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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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

    沈缇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把你的衣服给我。”殷莳说,“别想歪了,我只要你的衣服。”

    沈缇松开了手,没有反抗,配合着殷莳脱下了中衣给她。

    这个过程时间虽短,帐子虽暗,可他们离得那么近,呼吸可问。她的碎发拂到了他的脸颊。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此刻这个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沈缇的身体绷着。

    幸好她拿到了他的中衣就退后了。

    黑暗中,隐约看到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有衣物的悉索声,沈缇意识到了她在做什么,忙转过头去。

    他听到了她忍痛的抽气声。

    “给你。”

    随着她的话音,一件衣服带着风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甚至打到了他的下颌。

    沈缇侧头避了一下。

    等摸索到那件衣服拿在手里,殷莳已经重新系好了衣裳,爬行着从沈缇身边下了床。

    因为太黑行动又仓促,还撞了沈缇的肩膀。

    沈缇看着她趿着鞋子,撩开帐子走出床,很快,她举着暗灯回来了。

    因为怕灯光会惊动次间上夜的婢女,她回到床里放下帐子才掀开了灯罩。暗灯变明灯,帐子里一下清晰明亮了起来。

    殷莳说:“你看看吧。”

    沈缇低头看去。

    手中那件中衣展开,有一块新鲜的血渍。

    “喏。”殷莳伸出手去,“看仔细点。”

    她把她的手伸到他面前给他看,手心手背都给他看。再换手擎灯,把另一只手也给他检查。

    没有伤口。她的指尖虽然有些血污,但没有任何伤口。她没有作弊。

    不像他们新婚当晚,小刀割破指尖弄假。

    他的中衣上沾的,是她的处子血。

    她当着他的面为自己验了贞。

    “可以了吧?”她问。

    沈缇抬起眼。

    她擎着灯,光打在她脸上。头发蓬乱,衣襟也松。

    但很美。

    沈缇有一瞬的口干舌燥。

    他喉头动了动,压下躁动,声音喑哑:“是我多心了,姐姐勿怪。”

    薄肌男孩。不知道平日里做什么运动,腹肌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有的。

    青春年少,赤着半身,面孔英俊,虽然努力克制着,但眼睛和声音里都有欲念。

    在昨天之前,他还是个清澈少年,能心平气和地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今天他就变了。

    果然人开过荤,就会不一样。

    殷莳看着他笑了一笑,罩上灯罩,转身走出拔步床。

    她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呢?

    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沈缇竟然从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不是来自身份、地位和年龄,而是来自一种洞穿一切的知悉。

    让人狼狈。

    沈缇抿了抿唇,也趿上鞋子下了床。

    殷莳把灯放回桌子上,转身折返,和他擦肩。

    沈缇闪身让她,没有再撞上。

    他的目光追着她的下颌线。但她没有看他,径直回到床上去了。

    殷莳回到了被窝里躺下,听着帐子外面有一些声音。他好像开了柜子。

    过了一会儿沈缇也回床上了,躺下。

    殷莳没有看,但知道他换上了新的中衣。

    “那件你明天处理掉。”她说,“你处理东西比我方便。”

    内宅里,丫鬟成群。你便是叫她们退下,也只是退到次间里听唤。在内宅里实在太难避开丫鬟们的耳目了。

    所以才要培养心腹,当需要的时候,让信任的人参与,才能避开那些不信任的人,保住秘密。

    但和沈缇做假夫妻这件事,殷莳是连葵儿都瞒住了的。

    这事影响太大,最好是能瞒就瞒。

    沈缇“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生气了?”

    殷莳有些慵懒,道:“没有。”

    这件事,验她的贞这件事,他之前年纪小,一时想不到,但殷莳一直都知道,迟早会发生的。

    只是她以为得等个一年或者两年。她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成熟程度。

    他破了童子身,一夜间便从少年成了男人。

    殷莳突然理解了那些,忽然发现家里可爱的乖儿子竟背着家长抽烟说脏话的妈妈的失落了。

    真的竟然会失落呢。

    好笑。

    “姐姐在笑什么?”沈缇忽然问。

    什么,她竟然真的笑出来了吗?

    殷莳说了实话:“笑你。”

    沈缇侧过头去看她。微光下,只能看到她侧脸的轮廓。鼻梁秀丽,唇尖美好。

    “说说。”他转回头,也仰面朝上,看着黑乎乎的帐顶。

    和她一样。

    “我以为你这样的菁英读书人会跟那些庸人不一样的。”殷莳说,“你知道有些男人,在外面唯唯诺诺,回到家里吆五喝六,动辄打骂妻子。”

    沈缇说:“我不会打你,任何时候都不会。”

    “但你和他们一样狭隘,理所当然地就给女子下了定义。”

    “附属品,弱者,或者无知没有见识。”

    “因为我是女子,你就天然觉得很多东西我不会懂甚至不该懂。我懂了,你便觉得可疑。”

    “国朝最顶尖的读书人竟也这般狭隘,可笑。”

    沈缇道:“不使女子看这些,是为了不让你们移了性情。男子在外面打拼,承担着安家立业的义务。女子在内宅守贞,肩负着守护血脉的责任。”

    黑暗中殷莳好像又笑了。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血脉都守护不住,要靠规训女子来完成。说明他无能。”

    “无能的男人,为什么要在人间留下无能者的血脉呢?是为了将这无能延续下去代代相传吗?”

    “要知道,山林里的狮子靠搏杀守住血脉。它们不仅会咬死别的雄师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中过于弱小的也不放过。没有一只雄狮是靠把雌狮关在洞里来守护血脉的。”

    沈缇觉得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属于闺阁的残酷。

    但在人世间,他既不是庸人也不是弱者,他是最顶尖的那一群。

    譬如同为进士,旁的人要经过考试才能成为庶吉士,庶吉士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合格毕业后才能拿到仕途最佳的起点——成为翰林。

    而沈缇,是一步就迈过去的人。

    他稍稍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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