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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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太瘦了。”

    冯洛仪微笑:“那我多吃些。”

    沈缇道:“以后听少夫人的便是。她会把你照顾好。”

    表姐,是守信之人。

    只是太守信了。

    冯洛仪凝目看他,但沈缇所言发自真心,他是真的相信小殷氏会照顾好她。

    他真的相信小殷氏会毫不介意丈夫的妾室。

    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但其实沈缇也不是不困惑的。

    冯洛仪睡眠和饮食都不太好,他是知道的。

    他记得订亲时与冯洛仪相见的那一次,她未脱少女模样,腮边是有肉的。后来出事,他赶回来,她就已经很瘦了,命似蒲草,凄弱如柳。

    其实都能理解。他后来虽然搬到外院去了,但也三不五时地向母亲询过她的情况,拜托了母亲照顾她。

    如今事都定了,她安稳了,但睡眠和饮食依然不好。这种不好其实在身体上的体现很明显。

    生命力不旺盛。

    可她写的诗,明明充满了对生活的满足感。

    这违和感,使沈缇的心中也不禁生出疑窦。

    二十七这日,沈夫人告诉殷莳两个事,一个是:“明日里有大夫会上门,来请个平安脉。”

    南方称郎中,北方喊大夫。

    富贵人家有信得过的固定的大夫按时定期地上门给号号脉,有病看病,无病养生。

    上层社会很注重身体健康。

    殷莳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不改色:“好。”

    另一件:“下个月初二,曲大人府上太夫人寿宴,你随我一起去。”

    这是要带她出去社交了。沈家有了新的少夫人,也该出去亮亮相了。

    殷莳道:“曲家太夫人可有什么避讳?京城有什么跟怀溪不一样的风俗吗?穿衣上姑姑得指点我一下。”

    三个问题便令沈夫人露出欣慰笑容。

    “没什么避讳的。旁的客人有什么特别讲究的,我一时想不到,须得到了那里,看见本人了才能想起来,到时候慢慢再告诉你。这都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慢慢就熟悉知道了。”

    “至于穿衣裳,就比照那日家宴就可以。”

    “好。”殷莳道,“到时候我就跟着您。你看着我点。”

    她和从前在怀溪的时候又不一样,没那么放松了,但思虑周密,小心谨慎。做媳妇与做女儿自然不一样,沈夫人满意她的转变。

    殷莳等了一天等沈缇回来,屏退了婢女,告诉他明天的事,问他:“这个大夫的医术怎么样?”

    沈缇道:“薛大夫我家用了许久了,他医术不错。”

    殷莳问:“他嘴巴严吗?”

    沈缇凝目。

    有句话,叫作中医面前没有秘密。

    沈缇还未说话,殷莳已经开口:“看来明天要准备个大红封。”

    沈缇:“……”

    沈缇捏捏眉心:“放心吧。薛大夫常行走官员内宅。不知道晓得多少后宅私事,若嘴巴不严,早没人用他了。”

    “那还好。”殷莳欣慰。

    就喜欢职业素养高的人。

    “我叫人通知小冯了。”殷莳说,“她那个睡眠不好,还是正经看看大夫才行。”

    沈缇也赞同:“好。

    翌日,薛大夫果然来了,是个白胡子老头。他先去了沈夫人那里,沈夫人身子康健,平平安安。

    沈夫人道:“我家今年添人了。”

    薛大夫道:“听说了,恭喜夫人。”

    沈夫人道:“犬子现在一妻一妾,你劳累一下,都看看。”

    寻常人家请平安脉也轮不到妾室。妾室有病再找大夫看就是了。

    但沈家人口少,加上冯洛仪后宅也就才三个女眷而已。多也不多她一个。

    何况沈家还盼着沈缇开枝散叶,当然希望他的妻妾都健健康康,好生儿育女。

    薛大夫先去了沈家少夫人殷莳那里。

    少夫人十分美貌,配得上俊秀的探花郎。她言语间落落大方也客气,但薛大夫观她面相时就有些察觉,再一搭脉,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殷莳看出来薛大夫眼里的诧异。

    中医还是厉害,她咋舌。

    殷莳也不慌,掀开圆桌上盖着的帕子,露出底下一个荷包,推过去:“听闻家里一直是薛大夫在走动的。我新来,以后日子还长,一点心意,请不要嫌弃。”

    薛大夫松开手指:“少夫人客气了。少夫人的身子骨十分康健的,不必担忧。”

    令药童收了荷包。

    殷莳会心一笑,又道:“家中还有姨娘,劳烦薛大夫,她的情况请告到我这边来。”

    殷莳现在和沈缇是假夫妻,不会有孩子。生育压力压到冯洛仪一个人身上。

    她占着正妻的身份,沈缇把冯洛仪托付给她了,出于身份和各方面的考虑,殷莳也得了解一下冯洛仪的健康状况。

    薛大夫应了,便由绿烟陪着往冯洛仪那里去。

    冯洛仪昨日便得了通知,今日果然来了大夫。

    只薛大夫见了她,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是她,叹道:“原来是冯小姐。”

    冯洛仪也道:“好久不见了。”

    这两年多,冯洛仪在沈府偏僻小院俩深居简出,从没见过外人。

    薛大夫其实月月都来的,也不知道曾经的冯家小姐原来就在沈家。从前冯家也用他,他可以说是看着冯洛仪长大的。

    “沈家厚道。”老大夫感叹了一句。

    冯洛仪低下头:“是。”

    只从前她是官员家千金,沈家未过门的媳妇,如今她是沈缇的妾室。

    实没什么好说的。

    薛大夫一把年纪,见过太多事,知道这等境遇其实是安慰不了的。只叹息几声,不再多说,只道:“我与姨娘请个脉。”

    冯洛仪与他落座,伸出手。

    这脉象一把,薛大夫眉头就皱了起来。

    还记得当年这位冯小姐可是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如今……

    细问问睡眠、饮食,心中便有数。

    此种情况,其实简简单单四个字便可解释:忧思过重。

    薛大夫说她要放开心怀,冯洛仪内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呢,但人可以强颜欢笑,却没法强迫自己安睡。

    谁能?

    谁也做不到。

    她只想知道一件事,忍着羞问:“有劳给看看,我可有身孕了?”

    因她月事现在十分不准,迟上半个月乃至一个月都不来也常见。无法判断。

    薛大夫道:“尚未。”

    冯洛仪不死心,问:“会不会太早,不太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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