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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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威胁瞬间变成咳嗽。它在网兜里无辜地眨巴着眼,殷切招呼:“哎哟方先生,您没事啊!”

    方休欲言又止,反问:“您没事吧?”

    小黑狗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它飞快跑到方休身前,朝奠二呲起牙齿。

    “没事没事,这网质量挺好。”

    奠二品了半天,品不出方休是在关心还是在嘲讽,它决定当前者处理,“法术堆得可真……密啊。”

    可不是么,白双影一整个傍晚的杰作。

    方休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意思:“祭祀好像还没结束,难道地府那边有通知?”

    “祭祀超时,咱来做个巡查。嘿嘿,这不是怕您出事吗?”纸人老老实实团在网兜里。

    方休上上下下将纸人看了个遍,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你又违规插手。”

    “!!!”一秒露馅,纸人脸上两坨红颜料都变白了。

    它提前准备好的“官方监察”剧本,一句没说就当场报废。

    方休转头看向白双影:“哇,它真的违规插手了。我就是随口一诈,这家伙比你还好骗。”

    他单纯觉得奠二的出场有些猥琐,往常这家伙都是从天而降来着。

    奠二、白双影:“……”

    奠二哭丧着脸:“祖宗,咱是真的挂心您!您说您这喘着气,又久久不解厄,咱怕欢喜祭重现啊!”

    方休:“哦,我没事,您回吧。”

    奠二:“……不!”

    直接回去跟个傻子似的,万一方休哪天跟阿守大人提一嘴,它就真的完了。

    反正它看管的队伍在这耗着,那它就在这看管。大不了它帮方休想想解厄办法,最好让方休欠它个人情。

    方休响亮地“啧”了一声:“我们不管饭,您自便。”

    奠二在网兜里挺起胸膛:“自然不用您费心。”

    有它这个官方人士在,解厄的日子还会远么?

    ……

    如此这般,纸人终究逃离了网兜,住进了空荡荡厢房。它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自信地记录起来——

    第一日。

    方休稳住了黑狗邪祟,与其相处融洽。

    他定是想要利用凶风祭的场地,让同伴稍作休整。闲暇之余,祭品们自觉练习应对邪祟,如此甚好!

    第二日。

    方休与那黑狗邪祟过分亲密,与他的艳鬼更是形影不离。

    其余祭品都在练习,他却在做些毫无意义的闲事。或许其中另有深意,咱得进一步观察……

    那黑.道士颇为老实,翻不起什么浪花。

    第三日。

    方休问咱解厄之事,他果然知道凶风厄的正体!

    咱据实答了。只要破坏凶风厄,祭祀即刻结束,黑狗邪祟则会在七日之内消失。咱讲得用心,希望那人类记得这份儿人情。

    也罢,即便此人想要偷懒,也该晓得把握分寸。他可是解了欢喜厄的人,不必忧心……除了那只艳鬼,方休与他纠缠的时间,竟比同伴都多。

    消灾人的苗子难得,望他不要过分沉湎美色。

    第四日。

    望他不要过分沉湎美色!!!

    天天卿卿我我,他们想在这过日子吗?!

    第五日。

    天杀的,劝不动……

    ……

    第六十日。

    雪。

    哇,入冬了。

    夜色渐浓,纸人双目无神地扒在窗台前,看着天上飘飘摇摇的初雪。

    院子里,黑狗邪祟在雪地上欢快地打着滚。方休翻出了院子里的旧棉衣,把自己包成个笨拙的蚕蛹。

    他和那艳鬼连体婴一般贴在一块儿,分毫不着急。那艳鬼也有着过分的耐心,始终不见催促。

    坏了,他们该不会真要在这过下去吧。

    一个有地府肉身作保,一个压根就是艳鬼。只要耐得住寂寞,他们还真能过到地老天荒。

    它还能回塔吗?

    不,其实它也不怎么想要回塔。阿守大人一定发现了它擅离职守的事,想着想着,纸人眼睛湿湿的。

    巧的是,白双影也在想差不多的事。

    最近两个多月,他日日与方休同食同宿,形影不离。说句实话,这样的日子还挺畅快——方休总是能找到新奇的傻事,拉着他一起干。

    生活平稳愉快,白双影眼中方休也没什么变化。一天天过去,他并没有多了解方休一点。

    天气慢慢转寒,林子里野兔骤减,野菜和水果也没了来源。餐桌上只有方休用技能召出的供品。

    就算房内有火有电,野外的寒冬依旧难熬。成松云的脚有些冻伤,关鹤和吕扬早上也不再跑操。两个月下来,他们该练的都练好了。

    再在这里磨蹭下去,完全没有意义。方休肯定明白这一点。

    这些时日,方休陪伴小狗的时间越来越长。

    秋天他们与它踩树叶,冬天他们陪它玩雪。他们都知道,终有一天,方休需要亲手破坏厄,送小狗消失。

    方休在推迟那一天的到来,白双影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方休不是玄学中人,他就算再聪明,也没法改变那个简单的矛盾——小狗在依附厄,他们要破坏厄。

    可是渐渐的,白双影有了别的想法——自从尝到甜头,他十分热衷于“思考”。

    白双影发现,他其实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无论方休再怎么喜欢那只小狗,他的人类终将结束一切,再度前进。

    害死小狗这件事,会变成一道看不见的伤疤。让方休铭记,痛苦,以及怀念。

    ……就像方休的祖母之于方休。

    白双影伸出手,揉了揉小黑狗的肚子。小黑狗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它正在雪地里仰天打滚,伸嘴去咬天上的雪花。

    “其实再过两个月,我就要过生日了。”方休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白双影转头看他。

    “只是突然想到。我小时候总在奶奶家过生日,还会用雪来堆蛋糕。”

    方休往手上吐了口白汽,“你放心,我不会任性到那个时候才走……天太冷了。”

    他的人类低头看着他们,笑容蒙着淡薄的阴影,眼底藏了一点点悲哀。

    两个月的相处下来,白双影已然能读懂那种微妙的情绪。他停住动作,小黑狗鼻头拱着白双影的手,要他多摸摸。

    一个由过去铸造的舞台,一个毛茸茸的小道具,还有他注定痛苦的人类。

    剧本安排好了,他只需在一旁等待,但是……

    ……没人规定,道具只有一种用法吧?

    他看过了差不多的悲剧。再观当下,他恰巧也是剧本的一部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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