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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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他不是想撒娇,他就是想多说说话。

    谢岩把他的话换个意思讲出来:“但他们没有不要你。”

    陆杨已经知道了,他的脑袋抵在谢岩肩上,声音闷闷的,像是通过骨头传到耳朵里。

    他说:“我之前就觉着他们可怜,四十岁就老得不成样子,人干瘦干瘦的,像麦秸一样,一阵风就吹倒了。家里又破,人又老实,真的是养不起,我怪都不知道怎么怪。我就想着,他们也不容易,那就算了。我回来了,总不能让他们还过以前那种日子。但他们突然跟我说,不要我孝顺。我又没做错什么。”

    陆杨抬起头,直直看着谢岩,他脸上眼睛都干干的,没有偷偷掉眼泪。

    面对谢岩担忧的神色,陆杨露出个笑脸,说:“我这几天心里沉甸甸的,对很多事都重新做了思考。我不是极贪财的人,我就是穷怕了,我不是守财奴,你看我做人做事都挺大方的。可我在很多事情的考虑上,会去想价值、想利益,想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最合适的。算来算去,算不准我想要什么。”

    谢岩捏捏他的后颈,像捏小刺猬似的,“你想明白了?”

    陆杨点头,“我想要有很多人爱我。”

    他对别人大方,也希望别人能这样回报他。

    他信好人有好报,也想真心换真心。

    谢岩跟他细细数。他在县里有哥哥、有干爹,铺子里还有个林哥哥。银杏和石榴对他相当崇拜,见了他跟见了天上的月亮似的,又敬畏又喜欢。

    山里有个亲兄弟,离得远了些,见面没有生分,两人心连着心。陆家屯里有大伯一家,往前十八年没见过,一年的亲戚缘分,就让那一家人常常牵挂。

    他本来就是很好的人,是值得被爱的人。

    他开门做生意,隔壁酒铺的丁老板都跟他做朋友,把他当小辈照顾。他要拉拔乡亲,丁老板就下乡收麦子。他要去府城卖山菌,丁老板就写信介绍生意。

    在他们没很熟的时候,他要拉拔弟弟,丁老板都介绍了几个老板,帮他拿下了好价,让山寨的小铺子开起来了。

    陆家屯还有亲爹在。他们太穷、太难,他们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可他们是盼着陆杨回家的。他们爱着陆杨。

    至于陈家……

    谢岩说:“你这辈子遇见这一家坏人就够了,以后都遇见好人。”

    谢岩朋友不多,现在就只有乌平之一个,他看乌家父子也挺喜欢陆杨的。他又做了补充。

    陆杨听着直乐:“叫你说的,我还人见人爱了?”

    谢岩说不准别人:“反正我见了你就爱。”

    陆杨跟他翻旧账:“你在我摊子上买鸡的时候,一副呆样,根本没有看上我。”

    谢岩:!!

    他说:“你过门的时候,我是很爱你的!”

    陆杨哼哼:“你是看上了门神。”

    谢岩没有,“先有你,再有门神!”

    简直倒反天罡了。

    “先有门神,再有我。”

    谢岩说:“我画的威武门神就是你。先有你,再有门神。”

    陆杨再次哼哼:“原来你只喜欢我的威武。”

    谢岩说:“我还喜欢你软绵绵,你那次说让我享受享受,我挺喜欢的。”

    陆杨推他:“呸,你就会享受。”

    谢岩又说:“我还喜欢你骂我。”

    陆杨根本没有骂他!

    谢岩说:“你老说我是呆子。”

    陆杨说:“这是爱称!”

    谢岩呵呵呵笑起来,笑得要打鸣一样,“那你岂不是见了我就爱上了?”

    陆杨回头想想,好像是他先叫呆子,然后谢岩再露出星星眼。

    他也笑了,“算了,我现在爱你,不愿意骂你,让你占个便宜。”

    他坐久了腿麻,从谢岩身上起来,见谢岩也慢吞吞扶着桌子站起来,两腿都失去支点了一样,十分僵硬,问他:“你是不是也腿麻了?”

    谢岩说是。

    陆杨再次笑起来。

    他们歇歇缓缓,去打水泡脚。

    谢岩问他:“你想明白了,那把岳父接过来住?”

    陆杨现在不接,他说:“等去府城,我们先安顿好,我在附近看看。直接住我们家不行,娘是妇人,平常见外男都少,跟我两个爹住一起,时间长了,她更不爱出门了,在家要憋出毛病。我想着,要么挨着住,离得近,想见就见,关上门就过自己的,省得以后有摩擦不好处理。”

    谢岩都听他的,看陆杨还愁,再多问一句,才知道陆杨在考虑给两个爹找什么事干。

    城里没土地,一点菜园子不够折腾,长期住城里,非得有个事干,才好打发时间。他爹爹还好,可以跟娘一样,平常干干针线活,料理料理家务,过悠闲点。他父亲肯定闲不住。

    谢岩觉着很好安排,“我们不是要开书斋吗?我看干爹那边印书,都是请人干。既然这样,就让岳父去帮忙印书。黎峰他们还印画册在码头卖,让他们也出点力,把雕版都给岳父他们拿来,以后能在家里印画册。这又不急,慢慢干就行了。我们俩常出门,还能让他们跟我娘说说话。”

    陆杨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叫他大男人:“越来越像一家之主了。”

    谢岩不想当大男人,他说:“我是大夫郎的小男人。”

    陆杨被他哄得,一晚上笑声没停。

    次日起早,夫夫俩跟娘一起出门,请个阴阳先生算算日子。

    陆杨算迁坟的地方时,让人一起算过,年前有两个宜动土的日子,分别是十二月初三和十二月二十。初三已经过了,二十没多久了。

    谢岩回家,他再请人算一算,还是这两个日子。

    没得挑,这事就定下。

    陆杨跟赵佩兰抄写了三本经书,一家三口再转道去寺庙,捐些香火钱,请些和尚过来念经。

    族谱是买的,里头跟账本一样,有专门的竖条格子,对着写就行。

    谢岩要迁族出来,就新写一本族谱。照着科举三代的要求来,往上多写三代,再到他们。

    陆杨的名字跟谢岩的名字挨着。

    谢岩有表字,用小字写出“浊之”后,也把陆杨的表字“净之”写出来。把他看得十分满意。

    迁坟的日子靠后,这之前,陆杨还忙了几件事。

    他拿了俗话书斋送来的分红,金老板送了六百三十一两三钱银子过来。有零有整的。

    他把账本给陆杨看。陆杨直接合上,跟他们做生意,就是个糊涂账,算明白了不好。

    金老板说商税都交完了,留着花就行,又给谢岩带来一本字帖。据说京城学子们都在临摹。

    “是崔大人的字,圣上金口玉言的夸赞过,有一份墨宝流出,我手里这份是临摹本。”

    考试也会看字体,以前就有很多考生模仿大臣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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