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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40-50(第8/34页)
厅。
谢明灼七人未动茶点,不着痕迹观察宴客厅内外布局。
这座屋子建在池塘中央,只一条水上长廊连接岸边,正值夏季,宴客厅周围荷叶连连,粉白的芙蕖亭亭玉立,清香怡人。
是处待客的佳地。
为了能让客人欣赏荷塘美景,宴客厅四面开窗,窗外尽是池塘景色,岸边栽种的都是枝繁叶茂的树木,遮住了投向远处的视线。
也就是说,他们坐在这间屋子里,根本看不到王府其余地方,更遑论观察到王府的守卫情况。
提前制定逃跑路线已然行不通。
李九月心中微沉,梁王父子实在太过谨慎,堵死了她们所有的出路。
她倒是不怕死,就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想到这里,面上不由带了几分忧色。
“九娘,此茶香味沁人心脾,你能不能瞧出是什么茶?”谢明灼开口询问,亦是在提醒。
李九月恍然回神,歉然笑了笑,收敛神情,低首观察片刻,斟酌道:“应是恩施玉露。”
恩施隶属湖广行省施州卫,位于湖广西南,其地遍布土司,朝廷为了镇压各方土司,便在施州设立了施州卫军民指挥使司。
谢明灼对茶叶涉猎不深,的确没瞧出来,但对恩施这个地名并不陌生。
“原来是恩施所产茶叶,名字不错,味道也好,只是此地动荡频繁,散毛土司、镇南土司等时常叛乱,茶叶运送出来实属不易。”
李九月颔首:“故而价贵。”
“孟姑娘也会关注土司?”林泛放下茶盏,似是随口闲聊。
谢明灼:“只是听说过一些。”
“土司叛乱我也有所耳闻,真是苦了当地百姓。”
李九月叹道:“既已归顺,何必还要叛乱?”
“土司各族与中原风俗迥异,朝廷派遣流官坐镇教化,只是成效不显。”谢明灼在文华殿读过相关记载。
林泛:“孟姑娘以为,这成效不显,可是流官之过?”
谢明灼眉心微动:“林班头何出此言?”
话音刚落,未及林泛回答,厅外连廊传来声音,有人行至廊上蹦跳嬉闹,还伴随着“小宝别闹”的劝阻声。
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突然闯入宴客厅,生得寻常,但衣着讲究,脖子上还挂着精致的银项圈。
他一点也不怯生,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七人。
“小宝,这里有贵客,不可打扰。”一个仆妇打扮的女人急步而至,伸手就要去拉男童。
男童泥鳅般避开她的手,一溜烟躲到李九月身后。
“孩子淘气,客人见谅,我这就带他离开。”仆妇歉意笑笑,快步走来,弯腰去捉男童。
这一弯腰,脑后发髻上的头饰便落入谢明灼眼中。
谢明灼对首饰并无研究,但巧的是,她发上那支金蝉玉叶簪,倒像是出自宫中簪娘之手。
这支簪子,她在自己的梳妆盒里见过,据采玉说,此簪乃先帝时所造,一共雕琢六支,一支送给先皇后,其余皆赐给宗室。
梁王府上有这支簪子不奇怪,奇怪的是它戴在一位仆妇头上。
谢明灼担心自己看错,遂用眼神询问冯采玉,冯采玉肯定点头。
这就有很意思了。
她朝男孩招招手,笑着问:“你叫小宝?”
“对,我叫小宝,你叫什么?”小宝呲溜又穿过厅中空地,跑到谢明灼面前,仰起脑袋问。
谢明灼并不因为他年纪小就敷衍了事,认真说道:“我叫孟卓。你几岁了?”
“五岁零十个月,还有两个月就六岁了,你几岁了?”小宝口齿伶俐,对答如流,看出来教养得很好。
谢明灼将茶点端给他,卖了个关子:“不妨猜猜看?”
“唔……”小宝歪头思索,双手忍不住伸向盘子,还没抓到糕点,就被赶来的仆妇抱起,两条小短腿在空中直蹬。
仆妇弱质纤纤,禁锢不得,脸上泛起了红晕,额上也渗出汗液。
“小宝别闹了,快跟娘回去。”
“我不回去,”小宝使劲推她,任性道,“我就要在这玩!”
“胡闹!”门口遽然一声呵斥,“谁让你带他来的?!还不快出去!”
谢霂大步踏入宴客厅,头戴金冠,着一身沉香色蟒纱衣,眉目端正,隐见少许憔悴和不耐。
许是因孙莲一尸两命萎靡消沉,却又不得不奉父命在此待客。
他在厅中站定,恰好挡住母子二人,冷淡道:“府中仆妇孩童无状,惊扰了诸位,惭愧。”
“世子言重,小宝聪慧可爱,哪里来的惊扰一说?”林泛起身回礼。
谢明灼六人均起身见礼。
仆妇抱着小宝转身,踏出门槛时似乎回头望了一眼谢霂。
谢明灼只余光匆匆掠过,看得并不真切。
是时谢霓走进宴客厅,一身素白,吸引了众人注意。
“三娘,你清减了许多。”谢明灼心中替姚氏惋惜,对谢霓又添了几分不忍。
谢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说:“世子,我有许多话要与二娘她们讲,想请二娘她们去我院中一叙。”
“三娘,既是宴请,自然不能怠慢,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梁王府?”谢霂皱起眉头,一撩衣袍坐上主位,“诸位请坐。”
这个“诸位”仅指谢明灼、李九月和林泛三人。
杨大四人名义上是仆从,只能站在身后侍奉等候。
谢霓挨着谢明灼坐下,不顾谢霂的不满,低头与她说着小话。
声音不大,但离得近,谢霂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女儿家的闺房之话,没什么意思。
他吩咐仆从端上酒菜,虽表现得兴致缺缺,但礼数周全,叫人挑不出错。
“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感谢诸位救了三娘,父王本欲亲自招待各位,只是身体偶感不适,遂叫我代劳,诸位莫要见怪。”他举起酒杯。
林泛起身回敬:“世子真是折煞我等,能受邀做客王府,我等荣幸之至。”
他仰首一饮而尽。
“林班头好酒量,”谢霂亲自给他添了一盏,似是高兴了些,“这可是父王珍藏的好酒,有些年头了,林班头觉得味道如何?”
林泛:“我不懂酒,说不出所以然,只觉得味道不同凡响。”
“哈哈哈哈,既然觉得不错,那就多饮一些。”
酒过半巡,林泛的脸已然爬上红晕。
谢明灼和李九月都是女客,谢霂敬的酒全都下了他的肚子,见他情状,应是快要醉了。
谢霓忽地起身,一言不发携谢明灼出门。
“三娘,你要带孟姑娘去哪?”谢霂也饮了酒,语气懒洋洋的。
谢霓头也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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