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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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自己挑出来若还不得用,总不能怪到他们身上。

    其中有鹤发矍铄的老道士,有举止端肃的中年道士,还有相貌俊美的年轻道士。

    不管公主喜欢哪一类型,都可以满足。

    神真立于众人之间,须发皆白,姿态从容淡定,即便个头不高,也尤为醒目。

    其余道士皆拱手:“原来是龙鸣山凌霄观的神真道长,失敬失敬。”

    “见过诸位道友。”神真回礼。

    高铨适时近前:“诸位道长,请。”

    众人入府,一路随他穿过游廊,越走越偏,直到一方冷清院子驻足。

    “高大人,这是何意?”一位年轻道士率先藏不住话。

    “人数太多,公主无暇一一面见,故设置了考试,考试合格者,方能见到公主。”

    众人:“……”

    “院中考场已安置妥当,桌上放有考卷和文房四宝,诸位若不愿参与考试,径自离开,愿意之人还请入内落座。”高铨顿了顿,见无人转身,遂道,“考试为一炷香时间,诸位可别耽搁了。”

    数十人立刻蜂拥挤入庭院,就近寻到桌案坐下,低头去看考卷。

    考卷上有两种题型,相当于科举中的帖经和墨义,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填空题和简答题。

    谢明灼亲自翻阅道家经卷,并从中截取题目,有众所周知的《道德真经》,也有冷僻的小众经书。

    这是在考察道士们的知识面。

    可她还是高估这些道士了。

    后世想要当道士,至少得硕士起步,而这个年头的道士,大多只会一些足以震慑民众的道教术语,穿上道袍,就可以成为道士。

    只有少数取得度牒的道士,才是官府认可的“高人”。

    这些前来解忧的道士,其中拥有度牒的寥寥可数,一半人只认得常见字,书写更是一塌糊涂,别说简答题了,填空题都看不明白。

    神真是有真本领的。

    他扫了一眼“帖经”题,能答出七七八八,剩余太过生僻,答不出来。

    再观“墨义”题,一共五道,前三道都可从经书中找到出处,可最后两道,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第四道:道之于百姓,解忧乎?攫利乎?

    第五道:宫观据良田,名下多诡寄,正道乎?邪道乎?

    众道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起居室。

    谢明灼躺于贵妃榻,右手叫冯采玉捏在掌心按揉,左手翻阅数十份答卷。

    剔除半文盲答卷,只余下十几份能看。

    从这几人笔墨可知,他们必定正经上过几年学,具备一定的学识基础,字也写得端正。

    考察记忆力的题目她皆粗略扫过,重点批阅最后两道“墨义”题。

    这两道题出得尤为尖锐,且深埋陷阱,不管怎么答,都相当被动。

    所有人都往自己脸上贴金,言明道法可为民众解惑分忧,给予他们精神寄托,宫观名下多诡寄,是因律法规定如此。

    字里行间都透着心虚和粉饰。

    唯有一人,答得有理有据,逻辑严谨,且成竹在胸,卷首署名“神真”。

    对于第四道,他说解忧抑或攫利,要观其本心。

    百姓入观祈祷,是心存希冀,希冀可贵,却缥缈易逝,道士凭借口舌,助其希冀生根发芽,或可挽救百姓于万念俱灰之境,指点其冲出迷津,当为解忧。

    至于卦问之利,为百姓心怀感恩,自愿供奉之故,算不得攫取。

    若是故意坑蒙拐骗,那也与道观无关,乃官府之务也。

    第五道他也答得漂亮。

    朝廷有制,宫观之田无需缴税,宫观多诡寄,未触犯律法。

    未诡寄之田,地主五成,朝廷三成,百姓仅二成,甚至更加微薄。

    诡寄之田,地主五成,宫观一成,百姓四成,脂膏入囊,饱食暖衣,其乐融融。

    于佃户,自为正道也,何来邪道之说?

    他直接偷换了概念。

    谢明灼阅罢,递给孟繁,“你来读一遍。”

    “是。”

    孟繁捧卷朗读,字正腔圆,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弱,时不时停顿,偷瞄几眼谢明灼。

    “看我做什么?继续读。”

    孟繁只好硬着头皮读完,手心都惊出了冷汗。

    题目出得尖锐,此人答得也尖锐。

    谢明灼慵懒翻了个身,问:“都说说自己的感想,不拘言辞,恕你们无罪。”

    先应答的是姜晴,她半蹲在榻旁,凑近耳边低声道:“殿下,我怎么听着挺有道理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此人狡猾,”冯采玉说,“他看似心系百姓,却半点不提百姓耕种宫观之田,是否当真能获四成粮。地主为避税,想出诡寄之法,是为了私吞应缴朝廷之税额,而非归于百姓,实在是可笑。”

    孟繁点头附和:“他所言,乍一看是为了百姓着想,暗斥朝廷压榨民众,实际只是在粉饰地主和宫观之间的同流合污,其心不良。”

    “还有没有?”

    “有,”孟繁继续答道,“且观其长远,朝廷税款愈少,国库空荡,如何维系衙署运转?如何供养强兵壮马?衙署无力,兵马废弛,国家焉能安稳?百姓又何谈饱食暖衣,其乐融融?”

    姜晴茅塞顿开,兴奋竖起大拇指。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她方才差点被那人的言论带进了阴沟。

    谢明灼击掌赞道:“阿晴直觉敏锐,阿玉聪慧通透,表姐高瞻远瞩,都说得不错。”

    “殿下,我就算了。”姜晴闹了个大红脸。

    “你是武将,敏锐的直觉至关重要。”谢明灼拍拍她的肩膀。

    “公主才是纵览全局之人。”姜晴赧然,连忙转移话题,“殿下,此人到底是谁?”

    谢明灼坐起身,“见见便知。”

    须臾,高铨至考场通知:“合格者为以下五人:玄诚道长、素清道长、乘风道长、神真道长、灵阳道长,五位道长随我去见公主,其余人烦请离开。”

    “落榜”之人心中如何苦闷自不必说,只能选择默默离开府邸,唯有一位俊美道士犹豫不决,在守卫驱赶之前,突然奔至高铨面前。

    “高大人,请让贫道见公主一面吧!”

    高铨:“……”

    他挥挥手,示意守卫将人拖走。

    稍有姿色就妄图攀附权贵,此等自不量力之狂徒,莫要污了公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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