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100-11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100-110(第20/22页)

?”

    看报纸已成了文人士子每日的消遣,各个衙署都从报社订了报纸,上衙第一件事就是坐下喝茶看报。

    众臣便知公主是为何事。

    户部尚书袁观德已经学乖,当即先回答:“回禀公主,老臣今早看了报纸后,简直是激愤填膺,此案必须彻查清楚,给吕霏一个交代。”

    “滕世通,你以为如何?”谢明灼抬眼看他。

    方绩落马之后,吏部左侍郎一职由另一人顶上,不论是经验还是资历皆不及滕世通,而昌首辅因“年老体弱”时常请休病假,滕世通便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吏部主官。

    他尚未入阁,但离入阁也不远了。

    滕世通素来擅长揣摩上意,不管这个“上”是什么人,他都会打起全部精神,力求让对方满意。

    公主监国理政,他不会像其他“老古板”那般心志消沉,反而因为公主勤政务实,他做起事来更有干劲。

    当官图谋名利者不在少数,但很多shsx人的初心都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如此,何必在意皇位上坐的是谁?

    在意这件事的,不过是因为“党派之争”没了用武之地罢了。

    滕世通想得通透,答道:“回禀公主,微臣以为,交代要给,此案根源也要拔除。”

    “哦?”谢明灼微微前倾,“说说看。”

    “根源在于律法公道与宗法偏私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律法高于宗法,还是宗法凌驾于律法之上?”他说得一针见血,其余大臣面色微变。

    时人对宗族看得极重,无族之人如无根之浮萍,受人欺负时得不到宗族庇护。

    但同时,也有一些人困宥于宗族的束缚,宗法大旗一旦压下,少有人能承受得住,而这些人中,大多为女性。

    在场官员皆是宗族中的领头羊,他们受人尊敬追捧,根本无法共情那些受到宗法压迫的底层。

    律法理应是公平的,在面对特权与非特权阶级时,存在偏颇难以避免,但在同一阶层时,不分性别才叫公平。

    但启朝相关律法,显然受到宗法制的影响,单从继承权来看,女性的权益远低于男性。

    山西官员的确是依律判案,但明显也是钻了空子。

    启朝律例中的户令规定:凡户绝财产,若无同宗应继者,所生亲女承分。无女者,入官。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儿子,应先看看能否从同族过继男性继承家业,没有可以过继的,才能传给女儿。

    除却财产,爵位、武职也都与女儿无关。

    吕霏是独生女,按理说其父应从同族挑选过继之人,但他选择招赘。

    招赘之后,吕霏依旧算不得宗族认可的继承人,可吕父态度强硬,吕霏又是个有本事的,父女二人能予以宗族利益,宗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见吕霏一个女人,能扩张产业数十倍,自然会有人觉得“我上我也行”甚至“我上我更行”,遂打起吕家产业的主意。

    吕父已去世,吕霏一个连族谱都没上的女人,哪里斗得过强势霸道的宗族?

    官府这么断案的确是依律,但法理之外尚存人情,吕霏辛苦经营多年,连科举名额都贡献给宗族,到头来却只得了几间即将倒闭的店铺,但凡有点同理心的都会觉得此事不公。

    官府在审判其他涉及权贵的案子时,怎么就不知道“铁面无私”呢?

    礼部尚书范文心慢悠悠道:“滕侍郎此言差矣,本朝以礼法治国,礼法礼法,可不就礼在法前。”

    “范尚书说得是。”滕世通也不跟他辩,继续道,“只是单论此事,吕娘子的遭遇值得警醒。”

    谢明灼不动声色:“眼下热议不断,诸位以为该如何解决?”

    “臣以为,山西知县依律断案,并无问题。”范文心瞧向刑部尚书戴嘉贤,“戴大人通晓律例,有无高见?”

    戴嘉贤:“范大人抬举了,论礼法,您才是精通之人,我不敢班门弄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刑律上有‘存留养亲’之惯例,对待死刑犯尚能顺乎常情,对一位曾捐九万石粮食救济灾民、对宗族贡献无数的女子,却如此不留情面、赶尽杀绝,岂非不仁不义?”

    “戴大人言重,倘若吕父当年过继宗族之子,许家业更为宏大。”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没有实证的空泛之言,恕我不敢苟同。”

    范文心:“自古以来皆如此,戴大人何必愤慨?”

    “自古以来便是对的?”戴嘉贤脾气比较爆,冷声道,“远古先祖茹毛饮血,发现火种后才有了今日之盛世,历朝历代之变革不在少数,范大人通晓礼法,焉能不知礼法也在不断变化?”

    “顺应时代变迁,方可变化,就算戴大人和滕侍郎想在律法上做文章,也改变不了‘男子立业,女子守宅’的现状。”

    戴嘉贤:“……”

    确实,如吕霏这等能够“立业”的女子少之又少,只为她一人更改律法,难免不值当。

    见他偃旗息鼓,范文心等古板派皆面露得意。

    谢明灼面不改色,望向户部右侍郎卫桢,“卫侍郎,你来说。”

    “是。”卫桢恭敬领命。

    自接了矿税改制的重担后,他的身上便被贴了“公主党”的标签,比起圆滑的滕世通,他更不为“皇帝党”、“亲王党”所喜。

    但那又如何?

    矿税改制的成功,给国库带来丰厚的财政收入,而这一举措,也一定能够载入史册。

    不管拥护公主的结局如何,他都不在乎。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簿册,说:“微臣此前统计南直隶苏州府、杭州府男女平均薪酬,皆已登记在册,诸位大人烦请一观。”

    “你直接念。”此统计簿册是谢明灼特意交代的,苏州府和杭州府纺织业发达,女性纺织工人占比极高。

    除却一些特殊工种,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同样也能做,如此一来,平均薪酬的数据就格外惊人。

    卫桢翻开册子,朗声道:“苏州府男子平均月入三钱八分五厘,女子平均月入四钱七分三厘,杭州府男子平均月入三钱六分四厘,女子平均月入四钱五分五厘。”

    众臣:“……”

    数据可以作假,但经不住查,卫桢也不可能蠢到随意糊弄同僚,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范尚书听清楚了?”谢明灼慢条斯理道,“倘若如范尚书所言,苏州府和杭州府是否应该女子立业,男子守宅?”

    范文心梗着脖子:“这不过是极少数。”

    “当真是极少数?”

    “公主所言何意?”

    “范尚书,贵府管家月银几何?”

    “约莫六贯钱。”范文心如实作答。

    谢明灼:“管家只是操持一些家务事,月钱便有六贯,看来范尚书也心知肚明,操持家务本就是一种劳作,而他的酬劳是他的劳作所得,对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