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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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确实没有产生任何东西从体内流失的感觉。

    “即便是现在,我能看到你的魔核,那也只是看到你胸口下有什么在微微发光,要说像职业者那样感知什么魔力的波动……我是不是根本没长那个感觉器官啊?”

    “……感觉器官?”摩西的表情比林更茫然,“殿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看得出我有基因病吧?”林道,他作为穿越者,身体构造可是和这个世界的兽人有很大差别,关于感知不到魔力这点,或许是什么兽人们有的器官,但他没长呢?

    “神长得奇怪一点有什么问题吗?”摩西一脸你见识少的表情,“我就说,你光是外貌就显得很奇怪,竟然直接混进了审判庭,原来是打着基因病的幌子啊。”

    哪里是幌子,我的基因确实和你们区别很大,林想。

    而且外貌奇怪这种形容,摩西不会觉得他是那种生而不凡,所以长相与常人迥异的设定吧?

    林觉得他应该生气,但这三年他遭遇的外貌歧视太多,摩西这种话已经不会让他有什么感觉。

    毕竟摩西此刻,在为他忧虑着。

    “怎么会没有魔力呢?这很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你在审判庭呆太久了,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影响?”

    “审判庭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存在?”林无语道,接着一愣。

    摩西看出他似乎在倾听什么,模糊的面容上唯一清晰的异色双眸缓缓眨动,然后对摩西道:“外面有人找我,我先回去了。”

    摩西闻言洒脱地挥手,“你走吧,不用担心我。”

    梦的权柄完整转移到林这里后,银月少女手中的“海螺”碎片也会失去效果,这片蕴藏梦之珍珠的黑暗,除了林,不会再有其他存在能够出入。

    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林和摩西道完再见,再睁眼时,已经回到大封锁仪式房。

    仪式房里十分混乱,他那些在办公室里梦游的同事们似乎被人喊醒了,终于能代替不知道干什么的赤夏,又开启了另外几个仪式房。

    战时的审判庭总所,会开启的仪式,其实不止一个大封锁。审判庭作为六柱神都会眷顾的官方组织,竟然有敌人打到老家来,这个时候用仪式将敌人压制成灰,是审判官们对敌人勇气的尊重。

    但这次敌人出现的确实是太猝不及防,总所仪式科,除了赫果、林和赤夏三人外,直接全军覆没。

    而等这些仪式师醒来,战斗已经到了末期。

    或者直说,打完了。

    仪式师们:“……”

    幸好新来的赫果主任反应快,林也靠谱,不然他们仪式科就要在战斗里毫无建树了。

    至于赤夏?仪式师们祈祷他没有太拖后腿。

    最后,醒过来的仪式师们,还是倔强地开启了一个全场地缓慢伤口治愈的仪式,和一个大范围净化的仪式,来表示他们做了事。

    也有同事来关心林。

    “林,”一个兔人女同事在林面前蹲下,担忧观察他,“你的脸好红啊,不会发烧了吧?”

    刚刚回归的林茫然睁开眼,他没有画仪式阵的左眼,在纱布绷带的覆盖下,什么也看不见;有仪式阵的右眼虽然还能看清,但视线非常模糊。

    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他的咽喉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一样发痛,只是咽下口水就叫林皱眉,喉管更是有股痒意,让他想要咳嗽。

    林忍住了,同事现在就蹲在他前面,咳嗽不太好。

    他想对同事说话,但开口后却没能发出声音,兔人女同事连忙将一杯热水递给他,林接过喝了一口,尝到了不明显的咸味。

    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林回答,他有没有发烧。

    兔人女同事起身去喊人,马上,就有两个男同事过来——有一个是一定要帮忙的赤夏——将林扶到休息室,让他靠躺在他惯用的那张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血肉医生前来看了看,但病毒性感冒有专门针对的法术,着凉发烧却难以用法术解决,这位血肉医生测过体温后,只能先开几个药方,叫林服用。

    打寒颤的林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喝药。

    即便是他,一时也难以理解自己这番际遇。

    不久之前,他还能从银月少女投影手中抢到梦的权柄,并在审判长的枪口下活蹦乱跳。

    但现在,他发烧发得半死不活,咳嗽咳得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倒毙。

    ……莫非,是黑太阳做了什么?

    开玩笑的,不过林确实从之前那种胜利和收获带来的微微上头中清醒,知道自己本质依然是个羸弱的凡人。

    会死的凡人。

    当然,神也会死,但肯定不会因为发烧而死。

    喝完药,林很快因为药的成分,和高烧带来的眩晕,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他好像听到有人喊审判长来了,又听到说要停止大封锁仪式。然后他看到诸多奇怪又混沌的景象——天空上出现破洞,星光从破洞中倾泻而下;到处都是红色,到处都是尸体;他和审判长行走在一处宁静的街道上,面带笑容的交谈,枪声,子弹,血,握住但又松开的手。

    这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林的额头。

    林悚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但手的主人,他的顶头上司,审判长,灰翠·多弗尔,确实就站在他面前,向他俯下身体。

    那句“净化掉你就可以了”犹在耳边,看到审判长的一瞬间,林因发烧而迟钝的大脑,无法判断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灰翠收回感知他额温的手,看着林,眉头紧锁。

    “做噩梦了吗?”他问,“你刚刚在呻吟。”

    “……大概?”清晰记得刚才那个梦的林,一边猜测自己是不是多次面对审判长的枪口,压力太大,一边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是发烧太难受了。”

    “不要说话了,你点头摇头就可以,”灰翠道,端详着林,“林,我可以再看看你的左眼吗?”

    左眼?

    代表梦之权柄的粉红海螺珠,现在就在林左眼中,因为并没有消化这份力量,镜中瞳的左眼变成了粉色。

    现实中林的左眼会跟着一起变色吗?

    这个问题,过去的林不好判断,但如今有几次经验的他认为,应该不会。

    他抬手,解开绷带,取下纱布。

    一双深黑的眼眸,和过去一样完整,清澈,又因为发烧,显得格外水润。

    右眼表面的仪式阵,那繁复的金线在微微发光。而尚未画上仪式阵的左眼,虽然含着泪水,却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颤动。

    “还痛吗?”灰翠问。

    一边说,他的指尖一边轻轻点在林的眼尾,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比吹螺者还要温柔。

    对待自己人,审判长真是没话说啊。

    林这么想,摇了摇头,表示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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