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夏: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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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合情合理。”

    沈半夏跟他分析一通,最后才说:“呃,可是,我还没有律师证欸。”

    马录:“……”

    两秒后,马录:“那你跟我这扯什么闲篇啊!”

    他起身要走,沈半夏把他拉住:“等等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还没有律师证,但我可以帮你找一个靠谱的律师,让律师帮你打赢官司,你放心好了。嗯……就是,律师费我还是要正常收的,毕竟我要吃饭。但我拿得不多,帮你打赢后我收一万块,你能接受吗?”

    马录怀疑地打量她一遍。这丫头嫩得很,看起来还在上学,外表十分柔弱,完全跟干练律师这种行当挨不到边。但人确实有股机灵劲,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得让人先信了三分她是有手段的。

    “那要是打输了?”他问。

    “我分文不取。”

    “行,可以。”

    沈半夏笑,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这是她自己争取到的第一笔单子,她想开个好头,只许赢,不许输。

    她去找武平,说了自己想退出刘蓉律师团队的意思。武平见这丫头还是活得太理想了,多说了几句:“半夏,人还是要自私点儿比较好,尤其是律师这个行业,要是把对错看得太重,是不适合做律师的。”

    沈半夏垂眸,唇抿了抿。

    “我知道了老板,我已经决定了,不后悔。”她说。

    她开始专注于替马录收集证据,又去找了不少律师,但每一个都不怎么好,请得起的业务水平太差,真有实力的她和马录又请不起。

    忙得心力交瘁,晚上睡不着偶尔会跟Z聊天,把马录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或许是老天帮忙,没过几天有位大神级别的律师找了过来,说他对马录的案子很感兴趣,想来做法援,免费为马录辩护。

    这位班律师的大名沈半夏早就听说过,对他如雷贯耳,他的诉讼水平如果在国内排第二,那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但是近两年听说他已经早早退休享受生活,不再管诉讼案子了。

    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

    沈半夏跟着去了班兴昌名下的律所,每天都会准时过来,听他分析案情,从各个角度讨论马录胜诉的可能性。

    她感觉自己在班兴昌这里学到的,要比在学校里一年学到的知识还要多。

    “老师辛苦了,您喝茶。”沈半夏狗腿地泡了茶端给班兴昌。

    班兴昌看她一眼:“别这么叫我,我可没收你当学生。”

    “啊,您没收吗?”沈半夏故作疑惑:“您这几天有问必答倾囊相授,那么用心地教我,不就是为了要把我培养成跟您一样厉害的大律师吗?”

    班兴昌:“……”

    “老师,您的教导我都有听进去,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您丢脸的。”她笑得真诚。

    班兴昌无奈摇头,心里腹诽段融的这位小未婚妻机灵的简直没边了,怪不得能把段融收得服服帖帖,为了她不惜三顾茅庐请他出山。

    晚上下了雨,沈半夏从律所出来,去楼下一家便利店买了伞。

    账户里的钱不多了,她不舍得打车,去前面搭公交。

    走到一条幽僻的街道时,段融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儿,他会开车过来接她。

    沈半夏说了自己的位置,等挂断电话,她撑着伞站在路边,仰头看伞沿外的雨。路灯把雨丝照得争先恐后,像一场混乱的舞蹈。

    她的小白鞋被地上的积水浸湿,雨水渗进去,两只脚湿湿的。想到有一天学校放学,天降暴雨,她没有带伞,爸妈去了外地出差,把她暂时交给了邻居照看。那家邻居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一时把她忘了。

    她没有带伞。每次带伞天就不会下雨,不带伞的时候偏偏下雨,她总是这样倒霉。

    她冒着雨往外走,雨水淋湿她的头发、衣服、鞋子,脸上戴着的口罩也湿哒哒。

    撑着伞的同学从她身边一路欢笑地跑过去,有人看到她被淋得落汤鸡一般,指着她笑,问她为什么不跑。

    沈半夏觉得没什么可跑的,前面也在下雨,又不是跑起来就不会被淋了。

    段融应该已经走了。在一场混乱的事故后,段家二公子段盛鸣断了两条腿,段融被段向德承认了血统。他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学校了,校园论坛里的人说他不会再来了,要转去贵族高中读书。

    可那天,沈半夏在走出学校不远后,看到了他。

    段融撑了把黑色的伞,握着伞柄的手骨节突出,手背上青色静脉明显。在略冷的天气里穿了件短袖黑T,黑色长裤,脚上踩了双黑色板鞋。他常穿的衣服颜色不多,基本非黑即白,每每如是。

    看到沈半夏,段融朝她走过来,伞帮她举过头顶。

    “怎么淋湿了?”段融俯身,把她脸上粘的湿哒哒的头发拨开:“你爸妈没来接你?”

    沈半夏睁着一双蕴着水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以后就要一个人回家了。”段融把伞放到她手里,让她握好。他一半身体到了伞外,背后T恤被倾盆而下的大雨顷刻间淋湿:“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走了。”

    段融把她脸上的雨水擦干净,起身,身体从伞下完全退出去。他不顾瓢泼般的大雨,迈步离开。

    大雨争先恐后浇在他身上,把他干燥的身体浇得湿透。

    地上溅起雨雾,遮挡住他的背影,他由深变浅,最后完全看不到了。

    那是沈半夏年少时期最后一次见到段融,从那以后,有七年时间,段融彻底退出了她的生命,再也没有出现过。

    很奇怪,段融明明只在她年少岁月里断断续续地出现过两个月,却让她放不下了七年。

    喜欢他喜欢到一度觉得人生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的时候,只要想一想他,就会觉得其实还是值得的,因为这个荒芜人间里还有他。

    雨一直没有停下的趋势,可能是路上堵车,一直不见段融过来。倒是马路对面停下来一辆车,很久没见的吴政从车上下来,朝她这边走。

    沈半夏往后退,攥紧伞小跑着赶紧离开,或者起码到一个有很多人的地方。这边的街道安静得像个坟墓,连路灯都微弱。

    “半夏!”吴政在后面喊她:“你跑什么,别跑了!”

    沈半夏继续跑,跑得狼狈。风很大,吹着伞往后飘,她抓不住松了手。

    湿凉的雨扑在脸上,随着奔跑的力度,雨滴砸在脸上很痛。身后像是有怪兽在追,她不能停,在深夜的街头没命地逃,直到脚下绊了一脚,她整个人摔出去,膝盖被坚硬的路面磕得掉了一大块皮,手心也磨破。

    “半夏!”

    吴政已经追了过来,在她企图爬起来时拽住她的胳膊:“你跑什么,我就是来跟你说句话而已。”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沈半夏想把他的手甩开。

    “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吴政这人就像狗皮膏药,即使已经被明确告知她不可能喜欢他,还是一直死皮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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