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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情薄》 70-80(第9/15页)
子,不忍笑道。
绿罗:“……”
行吧行吧,既然小姐这样劝她,她“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吃了好一会儿甜食,绿罗手里抓着山楂,又看了眼仍旧悠哉地姜姝,“小姐,你当真不急吗?”
“不急,急也没用。”姜姝只是忽而看透了自己的命运。
前几日从东院出来时,心底好似有无限的委屈,她想,她明明从未求过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受迫罢了。
在国公府有老夫人逼她,在家有赵柔逼她,她像浮萍般飘荡,只飘无所依。
可一个不讨喜的表小姐,就算日里夜里翻来思去的想,也无力改变什么。
不过最近也有一件好事,近日里那梦消失了,或许一开始就只是忧思太多后,臆想出来的迷障。
这不,想开以后梦就没了。
所以还能怎么办?她受了便是。
到时多给那张生找些妾,在将外室也一并抬入府来,只要张生不会经常来烦她,她都能接受。
想开以后,荷花宴当天,姜姝毫无推辞,一大早便起身收拾。
绿罗挑出一件初秋的衣裙来,姜姝衣裳不多,在夏装里挑来挑去也没几样可以穿,绿罗干脆就把初秋的衣服给翻了出来。
“小姐,你说这荷花宴席,世子爷若是还这般严苛,入府的女眷们还能穿些啥啊?”
姜姝换好衣裳,听闻绿罗这样问,她忽然也生出几分好奇来,不过下一瞬,这份好奇就消散掉。
她随口道:“人家有钱嘛,用时下的布料再做几身保守些得衣裳就行,不像我,总统就这么几件,没得挑。”
“要不再典当根簪子?”绿罗小心翼翼地建议:“不然小姐裹这么几层,热得慌。”
“绿罗,”姜姝颇有些欣赏地看着她:“我前几天要当簪子的时候,你不是还怕被赵柔发现,现在怎么不怕了?”
赵柔是姜姝的继母,来上京那天,借给她许多首饰撑门面。
“因为小姐说得没错,这些首饰本来就是小姐母亲的,她凭什么用借字,分明应该用还。”
绿罗想到这个赵氏,并无好脸色。
“那下回我再挑几样寻常些得去换银子。”姜姝悠悠说完,视线转移到梳妆台上,指尖轻点,抚过一盒胭脂。
镜中女人长着一张浑然天成的脸庞,她长相随母亲,不是内秀的美,是张扬的媚。
一双杏眼总是湿润润,更是勾人,可姜姝时常生病,气色不好,脸色更是苍白,一副没有精气神的病态。
病弱和媚意夹杂在一起,矛盾间,似乎又融合的很好。
姜姝拿起许久没碰的胭脂盒,叹口气:“今日见人,还是点些颜色好。”
一切妥当后,姜姝带着绿罗出了院子。
装着一池荷塘的园子被诗人提了名为碧月园,可国公府实在家大,各种院子园子混在一起,错综复杂,此刻她有些摸不清路。
只知道碧月园在西北方向……唉,老夫人没派下人来引路,她只能自己摸索。
越往西走越寂静,渐渐,连一个小丫鬟也看不见,姜姝低头,石板路上一尘不染,是经常打扫的状态。
“……”她心下觉得有些怪,抬头,见砌起来的高墙整洁,再往前二十米的距离,有一扇高门,严丝合缝的合上,给人一种不可接近地距离感。
姜姝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快走到谁的院子里了。
不过这样讲究的宅院外,竟没人守着吗?
思及到这,那原本合上的门内,忽而传来几声细碎的声响。
铁和铁短暂碰撞,姜姝还未反应过来,那扇庄严的朱红高门却就这么被拉开。
日光热烈,身后是一棵高大到足够遮天的绿树,阴影盖下,分割出明确的交界线。
谢让抬眼,视线掠过树下身影。
平静无波地眼眸中自带一抹威严,那目光似让人无处遁形。
姜姝几乎僵在原地。
第 77 章 第 77 章
里屋内,圆桌摆在正中,氛围尤其和谐。
老夫人手持玉筷,神色柔和地看向谢让:“谢让看看,今儿有没有你喜欢得菜色?”
话落,在老夫人身旁的谢妙仪顺势抬眼,见大哥却是一字未言。
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应,老夫人并不急,只抬起手,亲自给身旁人布菜:“今日的茭白不错,祖母记着你去年多夹了一筷。”
“祖母。”男声语调平静,没有波澜地拒绝掉这份好意,“祖母好好用膳,我自己来便是。”
这样冷淡的语气。
那落在半空中的筷子因为这句话停了。
老夫人神情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就收回了筷子,脸上却未见一丁点不满。
她笑着:“好好好,是祖母错了,几月不见,瞧祖母都给忘了。”
大哥从不让别人布菜,谢妙仪也想起来,忍不住又抬眼看去。
正前方是一张紫檀木雕纹圆桌,时隔两月,大哥又回来了,正坐在主位的人旁边。
男人背脊挺直,如青松般挺拔,黑衣称得他越发肃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妙仪总觉得大哥这性子越来越冷淡了,前几年她还敢同大哥搭话,现在到胆怯起来。
正出神,余光里的人影微动了下,似是注意到什么。
谢妙仪心一惊,赶紧低下头装作无事的样子。
也就正巧错过了门口那抹水蓝色倩影。
水蓝色裙摆一荡一荡,偶尔露出来一截脚踝,太阳下,有一瞬那抹白发起光来。
绿罗追上自家小姐,还没反应过来:“小姐,怎得忽然走这样快?”
已行至水亭旁,姜姝脚步终于慢下,微喘着回应:“早点回去,我想歇息了。”
这条路今日已反反复复走了几趟,绿罗叹气,看着女人坠满晶莹汗珠的额头,有些担忧:“小姐,我等会儿去煎一副药吧。”
她身子不好,冷不得热不得累不得,需要用各种药滋养着身子,这几日小姐又开始心脏疼,绿罗瞧在眼底,越发着急起来。
说起药,是该喝药了,可药太苦,姜姝还想挣扎一下,问:“那绿罗给我买云片糕吗?药喝起来好苦的。”
云片糕是用糯米粉制成的糕点,姜姝本不爱吃,但自来上京城以后,无意间买到了城南一家糕点铺的蜜饯,许是买了太多,掌柜的就送了一包自家店里的云片糕。
入口细软,甜滋滋,从此她便常找绿罗讨糕点。
“小姐你呀——”绿罗叹气,似是想拒绝,抬眼,见水亭下的蓝裙女人闪着眸子期待,女人身姿轻薄,是尤其纤弱的样子。
小姐又瘦了。
嗜甜对身体不好,但偶尔一次尚能接受,绿罗妥协地点头,不忘叮嘱:“还是要少用些甜食,当心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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