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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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里有钟洺阿爷阿奶的忌日,钟春竹仍要回娘家一道去烧纸祭拜, 到时还能见。

    而那一盆子赶上人的小臂那么长,互相缠在一起的海蜈蚣,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钟洺把它们丢在桶里, 桶盖上压了石头,丢在船上养了两日,待其肚子里的脏东西排的差不多, 苏乙才挨个剪掉头尾,洗干净肚子, 下厨炒出。

    除却一盘炒韭菜的, 还单独分了些出来,和白面一起煎成饼,因除了那方面的大补,海蜈蚣本身确也是味好药, 温养脾胃,益血益身。

    只是端上桌后,钟涵一个劲摇头。

    “我不要吃虫子。”

    “海蜈蚣不是虫,就像沙虫也不是虫。”

    钟洺给小弟夹一筷子, “先前说是害怕沙虫, 见了就跑,上次你嫂嫂拿来和冬瓜与瑶柱烧了份汤,你不同样吃得欢, 这回你也尝尝,可香了。”

    钟涵努努嘴,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饼,一脸戒备地闻了闻,又分出一点塞进嘴里嚼嚼。

    钟洺笑看他,“怎么样,不难吃吧?”

    钟涵“唔”一声,没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不过坚称只吃这一块,多了坚决不要。

    苏乙却是不挑食,一筷接一筷吃着挺香,既是好东西,做都做了,不好浪费,何况味也不算差。

    另外那一盘给钟洺的,就如他先前所说,多使了油,半炸半炒出来的,闻着有一股焦香气,硬壳子皆炸酥了。

    他还学着乡里食肆,借那做菜时剩下的油水,剥了些花生米丢进去炸,出来后混为一盘,正是上好的下酒菜,越吃越香。

    入夜熄灯,床帐垂下,钟洺吻上小夫郎红通通的脸颊。

    “夫郎把海蜈蚣做的那样好吃,我想少吃些都不成。”

    苏乙呼吸微乱,清楚地感受到钟洺盎然的兴致,夫夫在一处天经地义,况且钟洺每次不单是顾着自己得趣,也会念着他舒不舒服,对于这件事,厚着脸皮说,他也是喜欢的。

    不过今晚的钟洺确实格外有精神。

    衣衫褪净,枕褥间情意渐浓,小哥儿趴在枕上,抿唇承受着身上人一次次的“冲撞”,纵使有枕头在,压抑不住的绵软声音仍泄出两分,顺着门缝传到堂屋。

    多多叼着一只耗子正巧路过,不由竖起耳朵,有些迷惑地朝旁边看了一眼,停顿片刻,随即踩着无声无息的小猫步上前,把今晚打猎的成果端正摆在门口处,得意地摇了摇尾巴。

    ……

    “多多!”

    大清早钟洺推开房门,险些一脚踩上死耗子,他当下实在是又气又好笑,一嗓子喊出口,赶上多多刚从钟涵屋里探出脑袋,闻声立刻溜走。

    钟洺总不能追上去揍猫,只好自己去寻了个铲子,把耗子尸体铲起来丢到外面去。

    虽说家里养的猫能捉耗子是好事,但却不能由着它这么干,更不能趁机夸它。

    要知道耗子这东西脏得很,乡里就出过水井里淹了死耗子,之后一条巷子的人吃了那处的水皆害病的事,哪能往屋里带。

    一家人洗漱时,钟洺说了多多把死耗子摆在屋门口的事,听得苏乙和钟涵都哭笑不得,不过当日喂它时,还是多给剥了两只虾。

    ——

    海娘娘诞后依旧是黄鱼季,日日海上鱼叫不断,网网满载“黄金”。

    码头上每日来往的渔船都运载着大批黄鱼,午后第一批上岸的黄鱼最是新鲜,乡里和村户里来的人竞相采买,回去腌成鱼鲞能吃到冬日里。

    也有一些这时节路过的商船会收购干鱼、鱼胶和鱼脑石,有些人家会不嫌这阵子价低,趁早卖出一批去,多换点现成的银钱在手,好应付接下来进村澳收春税的税吏。

    “今年收春税的人来得晚,往年二月底就来了,眼下都拖到了三月底还不见动静。”

    这是嫁进钟家后第一次缴春税,苏乙早早就记挂着,税吏一日不来,他就一日不踏实。

    尤其去年还经历了圩集市金涨价和增添鱼税,大家如今见了面,提起春税都是忧心忡忡,生怕上面当官的老爷又一拍脑袋想出什么主意,往他们头上平摊更多杂税。

    “咱们家今年交两人的口税,一艘船的船税,渔课税、盐税那些都是定数,只看今年是不是要涨。”

    桩桩件件,都是银子,他家相对富裕些,自是不愁,换了日子难的人家,年年缴税和割肉一样,送出去的都是血汗钱。

    苏乙低头算到一半,问钟洺道:“之前也忘了跟林阿南他们打听一句,修了水栏屋的人家会不会要多掏税钱?”

    “还真没记起这事,不过修都修了,要是真要多掏钱,也只得认了。”

    虽说过去没这名目,那些当官的从不会放过刮油水的机会,就算胡诌个名目出来让你多掏银钱又如何。

    “依着去年的名目算下来,怎么也要十几两。”

    苏乙轻叹一声。

    拿口税和船税来说,他们一家子三口人、一艘船,无论男女哥儿,满十五即是一丁,一丁的口税去岁已是一两二钱,今年只会涨不会跌。

    船税一条上,越是新船税钱越高,他们家的渔船是老船了,按着六两一年缴。

    别的就不好算了,条例年年变,全看那些上门的小吏怎么讲,问你要多少就是多少。

    只要家里掏得出银钱,钟洺就不担心,令他生疑的是税吏迟迟不上门的缘由,需知收税可是衙门一年到头里的大事,税银钱粮若不能按时收缴完毕,一县的官吏都要吃数落。

    除非是出什么大事了,只求别是海寇来犯,或是哪里起了战事的苗头就好。

    他存了心思去乡里打听,不止寻了詹九,还问了相熟的食肆掌柜乃至裘大头。

    不少小官小吏也是花楼常客,还有那等商贾之家,出来偷腥的老爷公子,因家中商号遍布四处,商船、商队南来北往,出入府城、县城,消息亦灵通。

    裘大头这回动作比詹九快,这日钟洺上门去送十五斤海参,他请钟洺去自己屋里坐,说有消息讲。

    钟洺还记得那屋里能把人熏个倒仰的味道,遂主动提出请裘大头出去吃盏好茶。

    “实是我回去还要做酱,吃不得酒。”

    裘大头不挑这个,好茶不比好酒便宜,他不是日日腌在酒罐子里,有时也乐意吃些茶提神。

    两人出得怡香楼,路过詹九家所在的巷子,进去喊一声,见詹九也在家,便邀着一路走,就近找了个茶肆坐。

    入了内,钟洺要一盏好茶,两碟茶点,一盒子各色干果,听裘大头细说来。

    不听不要紧,一听还真让他们俱都吃了一惊。

    “你是说,咱那县老爷犯了事,现已给摘了官帽发落了?”

    裘大头点头,低声道:“是如此,现在县衙没个说了算的,可不乱了套,春税一事自就耽搁了,不止没去你们村澳里收,就是乡里也不见得有人来收。”

    他屈指在桌上点了点,“你们可知他是犯了什么事?”

    一般升斗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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