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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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无疏。

    若是,他为何不坦诚身份,大大方方与阮柒在一起?

    若不是,那他又为何要替阮柒上场,同自己争夺李无疏?

    他看得出李半初对阮柒的倾慕,就像自己对李无疏那般眷恋不舍。

    他是圣人?还是真洒脱?

    李刻霜扪心自问,自己断然做不到如此。

    他知道自己当中沮丧崩溃的样子很难看,但看到江卿白上前挑战李半初,他仍是趔趄着追赶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

    “宗主!”江问雪忙扯着他后襟,“我哥自有分寸。你别上去了!”

    江卿白施施然停在师徒二人对面,行了个礼:“我并无恶意,只是见令徒天赋卓绝,颇有故人之姿,想要一试身手。”

    “我来。”阮柒上前一步,将李半初完全遮挡在身后。

    江卿白一顿:“阮道长,我是想与令徒切磋。”

    场下众人不明就里。只有道门这边几位心下了然。

    江问雪终于将李刻霜拉回场下,便听到莫璇玑阴阳怪气道:“这算怎么回事,倘若江宗主赢了,是不是要将李无疏交托给剑宗?”

    上官枢附和道:“若江宗主赢了,证明剑宗实力强大,足以护住李无疏,你们说是也不是?”

    净缘和宁断尘都不说话,只轻轻瞥了他们一眼。

    莫璇玑意有所指地看向司徒衍:“当年李无疏修补破碎时空的情形,众人都瞧见了。他身上藏着天道之秘,不论他现在是否苏醒,若有人能将李无疏金身捏在手中,当比旁人更要接近飞升之境。”

    司徒衍轻摇羽扇,笑而不语。

    “哈,怪不得这阮道长被称作‘仙道第一人’。他可是与李无疏的金身同睡一张床十年!”上官枢阴阳怪气地一笑。

    莫璇玑道:“我看江宗主也是野心不小,竟要与阮道长一争这‘仙道第一人’的地位。”

    他们张口闭口,竟是将李无疏金身比作一个物件,一个能辅助修士参悟的道具。

    江问雪见李刻霜脸色难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师父莫听他们胡说。我哥绝不会如此!”

    李刻霜黯然点头:“我知道。”

    他早已习惯这帮人的嘴脸。当年问罪于李无疏时,同样是只顾自身利益,一味攀诬构陷。

    眼前的背影修长挺直,没有一丝动摇,李半初不可查觉地一笑,轻轻抓住对方的衣袖:“师尊,我可以的。”

    “你的手。”

    阮柒言简意赅,语调听不出情绪,但从他说话内容,李半初就能听出对方的关切。

    正如李无疏在天心宗地界会功体受抑,浑身冰冷凝滞,阮柒身中冰魄莲极寒药性,在太微宗地盘动用灵力也一样会痛苦难耐。

    他原本就伤势沉重,方才截断李刻霜剑招,动了气。此时已有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不知正遭受着怎样的煎熬。

    李半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里仍在颤抖,血滴滴坠地。

    他不甚在意,面上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剑换到左手。

    “不妨事。”

    江卿白也微露异色。

    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太像李无疏了。

    帷帽下半露的一双眸子里仿佛燃着无法猝灭的火苗。

    李无疏也正是如此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像是一株遭斫断的向阳之花被弃置幽暗之地,竟在夹缝中攀生出勃勃生机的藤蔓来。

    李半初越过阮柒,停在江卿白面前。

    他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视线是在探寻着什么。

    人们在揣测这少年的真正身份,包括对面的江卿白也是如此。

    “在此之前,”李半初冷冽的目光投向国师,“司徒大人,是否我与在场各宗派都比试一番,你才肯将人交出?”

    “你若能赢,自然好说。”司徒衍羽扇轻掩,又笑着道,“便是仙道翘楚也无法连番应战高手,你有如此豪气,不禁令本师想起另一个人。”

    他意有所指。任谁都听出来,这说的是“洛水之约”的李无疏,浴血奋战连战八宗而不退。

    这话无疑令在场众人加深了对李半初的猜疑。

    李半初不在乎他说,横竖自己不亲口认名,就不会失去这具人身。

    他是晚辈也不必谦让,率先攻向江卿白腰间,那里别着一把折扇,是冯虚剑化身。

    为速战速决,他打算夺剑。

    江卿白却不能让他如意,冯虚剑被挑飞后,在半空化剑。他凌空御剑,与李半初周旋数招,看得人目不暇接。

    李半初虽为左手使剑,却剑技精湛不输右手。

    “你面前这把剑叫做冯虚。”江卿白应招间隙,忽然说道。

    “……”

    “我曾将此剑借予李无疏。他右手裂冰,左手冯虚,双手同利。”

    “……”

    李半初不说话,招招猛切要害。他剑法灵动,素白剑光纷纷落雪,乱中有序,虽无灵力加持,却没有一式废招。

    场下都看得呆了。

    “灵微剑法。”莫璇玑咬牙切齿,“是李无疏!”

    她化成灰都认得李无疏的剑法。

    李半初顾不上什么掩藏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尽早结束与江卿白的比试,应对接下来可能存在的持久战。

    阮柒听到剑器交击碰撞响成一片,在旁提醒道:“半初,莫急。”

    他还是太心急了,阮柒才一出声,下一刻,江卿白就找到破绽一剑挑飞了覆水。

    堂堂剑宗宗主可不像李刻霜那么好对付。

    眼看江卿白身姿轻盈,飞身一把接下覆水,身御冯虚悬停于半空。

    而他两手空空,竟无计可施。

    他此时左手也已经震麻了,暗将颤动不止的左手藏于袖中,不大敢去看阮柒的脸色:“我输了。”

    江卿白将覆水剑掷下,剑身铮然插进地面:“你身无灵力,又甫经恶战,是我胜之不武。”

    “事已至此,不必多言。”

    “再比一场。”

    “……”

    李半初仰头看向自己的这位旧友,对方多半已经猜到了。

    “大可不必,再比一场,也是一样的结局。”

    江卿白却道:“你没有灵力,为何不用裂冰剑?”

    裂冰是参阳断剑重铸而来,参阳的半截残剑断在天心宗绝情岩,吸纳至纯地气,更与另一半断剑遥相感应。

    也就是说,此剑可以为主人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补足灵力之缺。

    李无疏当初被阮柒以因果之术所救,身体修为俱返少年之龄,便是靠此剑才得以屡屡杀出重围。

    剑宗队伍里一名弟子道:“听闻这少年一剑捅破了净缘禅师设下的黄昏结界,不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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