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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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屿却已然起身,重新拉着她,往外面走。

    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许清屿拉开后排座的门让她进去,云徽没动,只定定的看他。许清屿也没催,拆了块薄荷糖到嘴里,抬眼—

    “这边不好打车。”

    他说的是实话。

    “我可以慢慢等。”她说。

    许清屿关上车门,眼里藏了几分危险,“等温淮亭送你回家?”

    云徽摁手机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看他。许清屿并没打算隐藏,薄荷糖的纸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任由他碰你头发,在楼下有说有笑。”

    云徽敛眸:“你跟踪我?”

    许清屿没否认,看着云徽的裙摆,他在想,想温淮亭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碰她的脚踝,握着她漂亮的踝骨,揽着她的腰,一遍遍唤她“月夕。”

    那个画面,他光是想想就承受不住,恨不得拧断温淮亭的胳膊,将他碰过云徽的手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云月夕。”他忽然沉声喊她,“你考虑他,不如考虑我。”

    云徽有瞬间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看着他,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她忽然有些不懂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清屿上前两步,到她面前,“追你的意思。”

    云徽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和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学着他的样子挑唇浅笑,“追前女友吗?”

    她看见他点头,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好玩吗?”

    在分手五年后的今天,说要追她。

    “不是玩,你知道我从不拿感情开玩笑。”许清屿垂眼看着手里的糖纸,好半晌,薄唇微勾自嘲的笑了笑,似妥协似终于认输,“这五年,我很想你。”

    陈子昂说他念念不忘,他并非念念不忘,而是从不曾忘过。

    仿佛有人在用一把大锤在疯狂砸击头皮,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云徽别开眼,看着远方亮着尾灯的车。

    “那又如何?”

    他说想她,说要追她。

    那又如何,又能如何?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句,“许清屿,我们不是昨天才分的手,这五年里,哪怕你在任何时间告诉我,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你身边,但你没有。”

    他躲了她五年。

    仿若人间蒸发,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许清屿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是她臆想出来的,但那张合照告诉她,不是梦。

    他真实存在过,只是又离开了。

    走得干干脆脆,她独自困在那个胡同里,挣扎呐喊绝望着,到后来,她终于接受现实,他不会回来了,那些她守着不放的回忆,那些她念念不舍的承诺誓言,早已被他忘得干净。

    她又能怎么办?

    只有在日复一日的时间里,强迫着不去想,去忘,可等好不容易快要忘掉,他又告诉她,这几年他也很想她。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哪怕一次,哪怕一眼。

    云徽闭了闭眼,把心底的情绪尽数压下,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都过去了。”

    没有指责,没有怨恨。

    只是平静的告诉他,过去了。

    时间过去了。

    他们也早已过去。

    许清屿心底涌出一阵剧烈的恐慌,想解释,但云徽躲开他的触碰,淡淡道:“我都知道。”

    她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许清屿愣在原地,五脏六腑好似被碾压□□,喘不过气。有一把很钝很钝的刀,慢慢的一下一下的剌着心脏,不见伤口不见血,却异常的痛。

    云徽声音依旧平和,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再继续就没意思了。”

    寄月

    时间好似重叠, 他站在树下对她说“再继续就没意思了。”许清屿也终于体会到当初被拒绝时,云徽的感受。

    她也在告诉他,到这里就够了, 再继续他们的关系只会更差,再也补救不了。素来随心所欲的许清屿第一次被束缚, 被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被判处囚禁,不敢再迈出边缘半分。

    “对不起。”

    这一瞬间,许清屿好似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吃力的说着对不起。

    云徽看他, “你无需跟我说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

    错就错在, 她不该守着那些回忆不放手。

    许清屿感觉五脏六腑被灼烧着,是刚喝的酒在作祟, 更是她无波无澜的眼,如一把利刃,如滚烫的火焰。

    他亲手摧毁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把她从身边推远。

    五年的时间, 抹平了他对她的伤害,也抹平了所有。

    他情愿她恨他, 怨他, 至少这样她还是爱他的,可什么都没有,他像个初入学堂的文盲, 手足无措, 慌乱无比。

    他痛, 他悔,可这一切不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自食苦果。

    自作自受。

    他站在路灯下,像是深陷冰天雪地之中,无人能拉他,无人能救他,被刀剌过的地方往里灌着风雪,刺痛难耐。

    许清屿垂下手,喉咙沙哑得像几天几夜没喝水。一颗心被碾碎成沫,痛得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那—”他试探的开口,“我送你回去,以同窗的身份,行吗?”

    云徽从未想过有一天许清屿会如此小心翼翼的跟她说话。两人之间一直他占据完全的主动权,她像是追逐奔跑的人,要一直不停才能与他并肩。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手机上的叫车软件一直显示着附近暂无车辆,他们已经在这儿站了许久,久到好些宾客都前前后后出来,远远围观着这边。

    许清屿如今是商圈炙手可热的人,即使分手,她也不想他受到影响。

    “送到门口,你便走。”她退让半步。

    许清屿点头:“好。”

    云徽弯腰进去,随后许清屿跟着坐进来。

    后排座两人中间似隔着银河,一路上云徽都没有开口,许清屿也自觉的没说话。她忽然想到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那天坐车回家,她因为他的靠近而喜上眉梢。

    像得到了全世界。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路边停下,这条街已经越来越空旷,路灯被拆了好几个,在黑夜里像蛰伏潜藏的怪兽,伺机而动吞噬从这里经过的人。

    云徽下车,关门。

    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眼神。

    前面的司机问:“许总,走吗?”

    许清屿摇下车窗,看着已经渐渐走远的人,“走吧。”

    不走,她会不高兴的。

    司机没再多言,将车驶离。

    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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