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有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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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听清岑景那意味不明的语气。

    僵持了两秒后, 越清舒回答说:“叫的哥哥。”

    她的回答甚至更加清晰。

    岑景没说话,倒是徐澈时看向他, 觉得岑景在装怪, 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

    “怎么了, 小舒妹妹叫我哥哥有什么问题?”徐澈时笑出声, “不然她叫我什么?”

    他俩又不是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岑景怎么说的来着, 辈分就是辈分, 摆在这里。

    越清舒点头, 也附和:“对啊, 不然叫什么?”

    岑景扫了他俩一眼,这回倒是让人听得清晰, 语气平静, 好像没有什么波澜。

    “没什么。”岑景还笑了一声, 看着徐澈时, “那你也叫我小叔。”

    徐澈时惊恐地看着岑景:“你有病吧?”

    感觉他这情绪阴晴不定的, 是来大姨夫了吗?

    这事儿他俩又不是没有掰扯过, 岑景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或者把一个事情反复拿来说的人。

    但他今天就是又说起来了。

    有种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倔感。

    “怎么了, 不对吗?你要跟她一个辈分的话, 当然就跟我不是一个辈分了。”岑景说。

    徐澈时确实没懂他,“出门在外, 辈分是自己给的,这不是你自己挑的吗?人第一次叫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让她叫哥哥啊。”

    越清舒在旁边听着, 本来是有些看戏的,徐澈时随意地跟岑景犟嘴,她却突然一愣。

    是啊…

    从一开始,他就可以选择的。

    他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做了决定而已。

    越清舒出神,想起他们初遇那年。

    沪城那年的天气实在不好,一场大雨,她被淋得湿漉漉的。

    被岑景递来的拿把伞短暂地拯救后,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始学着在这个城市行走,陌生的城市和环境,她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十五岁的少女就这么把他当成了自己前行的动力,把他当成了自己往上爬的念想和指望。

    就算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构想,但好歹有了这么一个角色的存在。

    那天越清舒用着最狼狈的模样回到家。

    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这个城市,原来还带有如此的期待。

    这么看,未来并不可怕,她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莘兰看她如此到家,赶紧叫阿姨拿来毛巾给她擦干净,关心她有没有不舒服,越清舒说没事。

    莘兰去接雨伞,打算帮她放起来。

    越清舒却把手里那把伞越握越紧,不愿意松开。

    “妈妈,我可以把这把伞带上楼吗?”这是来到沪城后,她第一次跟妈妈提这种要求。

    莘兰虽然不懂越清舒为何这样,但她于心不忍,觉得亏欠,点头答应。

    “好,小心水,房间里的地毯处理起来会稍微麻烦一些,别弄脏了。”

    越清舒点头说好。

    “那快上去洗个热水澡哦,换件衣裳下来,晚上要跟客人一起吃饭。”莘兰又说。

    继父跟她父亲完全是不同的人。

    她的父亲有时候略显死板和木讷,没有那么多朋友回来家里拜访,他们一直都是过好自己的三口小日子,那时候越清舒最期待的就是回家。

    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聊天,撒娇。

    但继父不同,他人缘好,人脉广,生意场上往来的朋友伙伴都极多,家中常来客人。

    越清舒不太习惯这样的吵闹,但也不得不习惯。

    她今天很乖,莘兰答应后,越清舒便拿着雨伞准备上楼。

    刚走过玄关,继父和他今日造访的好友却忽然一起过来,几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越清舒迷茫地抬眸。

    在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她的世界开始剧烈轰鸣、阵痛。

    不是期待的惊喜,而且毁灭的惊吓。

    继父给她介绍着。

    “这是我的朋友,按照辈分,叫一声小叔吧。”

    越清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好像,她在无依无靠的海岸上漂泊了许久。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却发现,那并不是浮木,而是鲨鱼的鳍。

    她记得,莘兰当时有问过一句:“其实叫哥哥也可以?”

    男人看着她,目光由上至下,他的神色很淡,回应得随意,却让人觉得刺痛。

    “没关系,小叔就小叔,我不介意长这个辈分。”

    外面下着雨,空气潮湿,她的嗓子却忽然干涸了。

    她像是刚重新学会说话的小哑巴,磕磕巴巴地唤了一声。

    “小叔…叔。”

    莘兰推了推她,叫她赶紧上去洗澡,不要耽误了,感冒了很麻烦。

    越清舒站在花洒下面,感觉到有水流进自己的眼睛和口腔中。

    那要命的窒息感。

    像是被人一把摁进咸湿的海水中。

    第一口喝下去以为是救命的水源,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在不断地脱水。

    过了好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眼中、鼻腔中、嘴巴里,充盈的不是温暖的水源。

    而是她决堤的眼泪。

    楼下的大人们相谈甚欢,聊起那乖巧听话的女儿,却无人知晓,十五岁的越清舒在那天经历了一场灭亡。

    她拼命想解开“暗恋”这道题,却发现,原来她从第一步的推演就是错的。

    这段喜欢,开始了吗?

    不,已经结束了。

    …

    大家的谈话结束,散场要各自回去。

    徐澈时看着越清舒,问她:“我送你回去?”

    女孩子一个人,这大晚上的,当然能送就送,只是徐澈时刚问完。

    岑景倒是应了句:“不用。”

    徐澈时:“难不成你送?你今天都没开车,送什么送。”

    “我去趟外婆家。”岑景说,“她也住那儿,我们顺路。”

    徐澈时:……

    这个顺路听着哪里不对?顺是可以顺,但他这么晚了去外婆那儿干什么。

    徐澈时有这样的思虑,越清舒自然也有。

    想到要和岑景单独相处,她忽地生出几分逃避心理,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回忆里抽身出来,她想再缓一缓。

    这么多年来,越清舒很少想起那段回忆,太痛苦的东西,人都会下意识地生出保护机制。

    今天这个保护壳突然碎了,她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修复。

    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想跟岑景单独呆在一起。

    于是,电光火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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