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春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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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交谈声。

    他一下子就振奋起来,生起了一股勇气。

    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现下的情况,殿下大概也不会多为难于他,他此时进去,或许反而能解殿下燃眉之急。

    于是顾应昭便大着胆子,朝屋内出声求见,果然如他预想的那般,得到了殿下的许可。

    顾应昭沉下心,屏气凝神,推门慢慢走进。

    房内的气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诡异,公主斜坐在床沿,一只手还撑在殿下的身上,身体与床榻呈一定程度的夹角。

    看起来……像是一个逼问殿下的姿势。

    顾应昭面色古怪,使劲才将脑中的奇怪想法逼出去。

    这时谢卿琬见他进来了,也略回头,看向他,一脸惊讶:“顾太医怎么这时候来了。”

    她的眸中带着一丝可惜,似乎觉得他此时来的很不是时候,打断了她的什么好事一般。

    顾应昭喉口一哽,身子略移,站在了一个谢玦看不见的角度,拼命朝谢卿琬使眼色。

    大概是他眼睛眨得宛如眼皮抽搐,终于引起了谢卿琬的注意。

    谢卿琬收起所有神色,收回手,顺势站起来,理了理衣裙:“既然顾太医来了,定然是有话要和皇兄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离去时,她回头最后扫了谢玦一眼,谢玦面色平静,甚至还在她对望过来的时候,回了她一个微淡的笑。

    谢卿琬这才推门出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踏出门槛的一刻,谢玦面上的平静表象就立刻土崩瓦解。

    他神色骤变,再也忍耐不住,从怀中掏出手帕,捂唇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之后,洁白的绢布帕面上已染上殷红点点,豆大般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滚落而下,就连眼眶,也密布着狼狈的红血丝。

    “殿下!”顾应昭大惊失色,“您怎么都到了这种程度,为何先前不去叫臣过来。”

    他话不多说,迅速把上了谢玦的脉,随着探脉,顾应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忍不住失声道:“殿下,若是再晚一刻,您的心脉便要被热毒攻陷,以至于逆转了。”

    “先前不太方便。”谢玦面色很差,但声音依旧淡淡,“所以就没叫你来。”

    话音一转,他语声里带上了几分嘲讽:“孤本以为至少能撑过一个时辰,没想到……”

    话未说完,他又重重咳了起来。

    顾应昭神色紧张,先一边紧急掏出银针为谢玦施针镇压毒性,一边赶忙问:“殿下,除了那箭矢上的毒以外,您今日还遇到了什么意外因素么?按理讲,微臣只离开了一会儿,是不该发展得这么快的呀。”

    谢玦攥着手帕的手掌遽然收紧,他的脑海里顿时掠过了先前的那些情景,若云翳一般的覆盖在他的眸子上,久久不散,只波动着沉沉的暗光。

    他避之不答,转问起了别的事:“顾应昭,你先前说过,解毒之时,难免会生起幻觉,或为一些现实中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荒诞事物,那么,解毒日久,是否会有模糊现实和幻境的可能?”

    谢玦顿了顿,声音是彻骨的冷寒:“比如,在清醒的状况下,生起一种不该有的妄念,甚至是肮脏的想法,而于情于理,它都不应该存在。这是否可能也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顾应昭愣了愣,没想到谢玦会这么问,他在脑中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殿下具体指的是何种情形,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殿下,按理来说,应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您真的产生了什么想法,或许本就是您的真实想法,若是和先前幻觉中的情形有相似之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也是您心里本就有的念头呢?幻境不过是将它放大了,又具体地呈现在您的眼前。”

    “正想您所说的,平素里我们的想法都会被各种道德,律法所限,因而不能肆意地施展,放任,而在幻境中,不再有这些限制,情感在药物的驱使下也就得以尽情地释放,挥洒出来。”

    “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幻境不是凭空制造出不存在的东西,而是扩大内心最为幽微的欲望,让我们不得不正视它。”

    顾应昭起了个头后,思绪就如汩汩江水,奔腾不歇,顺畅得很,一点都没有枯竭的架势,反而一说就停不下来,越说越有劲,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他全身心地沉浸于求真求实的医学精神里的时候,他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很容易忘记为人处世的道理,只顾着自己说个不停。

    以至于当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周边的气氛极度不对劲了。

    似三九天般的寒冷,还有死寂一般的沉默。

    顾应昭悚然发觉,被自己忽略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殿下之前隐约跟他透露过一丝他的幻境,似乎,里面有公主……?

    那自己方才的话,岂不是犹同于面刺主君之过,甚至一点脸面都不留地揭开殿下意图于隐瞒,又饱受折磨的伤口?

    顾应昭一下子冷汗涔涔,喉咙里似吞了一斤生铁似的,又沉又坠。

    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慌不择言:“臣失言,臣失言,请殿下允臣回去再探寻一番,或许真是药物有瑕,扰了殿下神智。”

    谢玦看着底下慌乱的顾应昭,没有出声,他的手掌捏得太紧,以至于拇指上的玉扳指深深地嵌入了肌肤之中。

    但他却犹然不觉痛,心中只反复回荡着顾应昭方才所言。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若说以前一次两次的幻境,尚且可以说是药物惹得祸,那么这一次,那一直没有熄灭,反而越发滋生的欲望,难不成,也来自欺欺人地说,是那药物可笑地乱了他的心神?

    想他从前自恃为端方高洁的君子,如今向来,哪个君子会对自己的妹妹生起那般丑恶的念头?

    谢玦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状况,不代表他不会想办法去遏制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不允许,也不能让这种情势继续发展下去,他更不能叫谢卿琬知道这些曾在他心底飘过的幽微念头、

    否则,日后他有何颜面,堂堂正正地做她兄长,他有何资格,能承载她满心信赖的“皇兄”称呼?

    谢玦眸中暗光掠过,最后翩跹为无数碎影,缓缓飘落,他终于下定心思。

    “顾应昭。”他冷冷出声,“接下来孤说的话请你务必谨记,办时不得有误。”

    “殿下请说。”顾应昭洗耳恭听。

    半晌过后,他惊愕地抬头,顾不上君臣之礼,看向谢玦:“殿下,如此恐伤您贵体,万万不可啊!”

    “孤意已决,不必多言。”谢玦一句话,止住了接下来所有商榷的空间。

    从前,他以为梦中短暂的沉溺和放纵,不会影响大局,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

    当现实中的城墙堡垒也开始岌岌可危,梦中的那丝念头也应该及时掐灭。

    有了裂痕不可怕,只要及时发现,修补,亦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

    顾应昭脚步虚浮地从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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