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春情: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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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有什么不得了的理由。

    他这般行径,搞得像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青箬见谢青琬停了下来,赶紧将手上的一张叠好的纸条交给她:“您看看吧,这是我师父刚刚听说您过来以后亲手写的,您疑惑的东西,应当都写在这上面了。”

    谢卿琬打开纸条,映入眼帘的是——

    “公主,臣并非有意不见你,只是臣怀疑殿下已经对我二人之间过近的往来起了疑,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近来我们还是别正大光明地见面了。”

    “如果您还需要安胎药,臣将药方写给您,您可以托人去京中的药房抓取,便不从臣这里走药材了,以免太子殿下疑虑。”

    谢卿琬微微一顿,翻开纸条的最后一折,赫然就是顾应昭留给她的安胎药的方子。

    她收回目光,将纸条握在了掌心里,抬首对青箬笑了笑:“顾太医的为难之处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就说谢谢他的方子,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青箬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回去复命了。

    而谢卿琬看着她逐渐变小的背影,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

    去京中抓药,去哪儿会比较安全呢,要不一个铺子各抓一两味,最后再组合到一起。

    最后,她摇了摇头,这样看上去也太异常了,一旦被皇兄知道,只怕他会起了疑心,深究一番。

    ……

    谢玦来到普济寺后,沐浴斋戒,于一处幽静的禅室附近起卧作息。

    此处属于普济寺内部接待贵客之所,与香客众多的寺庙正殿那边天然分隔,除了内部的高级僧侣,少有人来附近。

    每日醒来耳边便是悠悠的钟鸣声,似有似无远处飘来的诵经声,吃着清淡的饭菜,穿着素净的衣袍,不得不说,的确很能平复浮躁内心。

    至少这几日,谢玦的内心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这日晌午,他和圆慧大师论法,后又手谈一局,归来寝居的时候,却见周扬站在了门口,引颈长盼,像是在等他回来,有什么事要急着说。

    谢玦略加快了一下脚步,走上前去,随意问道:“有何事?”

    周扬赶紧道:“是公主的事。”

    谢玦一下子彻底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他:“说。”

    “京中那边传来消息,说公主今日托人去城内的药铺取了些药材,他们觉得很奇怪,便将此事报了上来,让殿下您及时知晓。”

    周扬也是这么想的,放着宫里那么多厉害的太医不用,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不要,为何偏偏要去城内开的小铺子呢?哪里都说不通。

    难道是说,公主有什么难言之病,不想让人知晓?

    谢玦的脸色果然起了微妙的变化,他的声音亦起了一层凉意:“可知道药材是作什么之用?”

    在这一刻,他的脑中已经想到了许多最坏的结果,譬如琬琬生了重病,却不想让他知道,为她担忧,便自主主张,去外面拿药。

    周扬赶紧从怀中掏出传信,递到谢玦面前:“传信报的人说该写的他们都写在里面了,奴才不敢窥探公主隐秘,并未拆开,还请您观瞻。”

    谢玦扫他一眼,没有说话,接过信报,径直打开,一入眼,就是一大串药材的名字。

    再往下看,当目光滑到药物的功效那里,他遽然变了神色。

    ……

    谢卿琬虽然答应了温簪月的约定,但未与她一起来,而是各自出发,约定在普济寺会合。

    当她抵达寺庙中的时候,温簪月还没到,于是她先放下行李,准备四处转转,结果,还没等她踏出门扉,就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皇兄请她过去。

    谢卿琬一呆,没想到皇兄这么清楚她的动向,她才一落脚,他那边就知道了。

    她对来通知她的东宫中人说她很快就过去,那人却守在她的门口,说等她好了以后,陪她一起。

    这时谢卿琬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出来,这寺庙中也没什么危险,难道一个人走不行么,这位皇兄派来的人却格外固执,非要硬梆梆地杵在门口,就好像……她会偷偷溜走一样。

    所以他得守在这里,确保她一定会去皇兄那儿。

    谢卿琬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自脑中驱逐而去,她对着镜子略整理了下衣裙,便对那人道:“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并不远,但却很沉默,那人一言不发,此时接近傍晚,游人散去,这座百年古刹也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偶尔的鸟雀鸣叫声。

    静得谢卿琬的心甚至有些发慌。

    眼见前方那人的背影快要淹没在逐渐落下的夕阳下,谢卿琬鼓起勇气问:“请问,你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好吗?”

    瞧他那副寡言的样子,谢卿琬以为他并不会回答她,却见她话音落后,这位东宫属官侧过头来,看着她,顿了一下:“……不好。”

    谢卿琬:……

    早知道不问了。

    她也不免有些困惑,皇兄心情不好,怎么看上去还和她有一丝关联呢?她最近几日都没见他了呀。

    终于来到了谢玦幽居的禅室,那位东宫属官很默契地站在了门口,示意她进去。

    谢卿琬望着眼前黑洞洞的门,第一次起了犹豫。

    但最终咬咬牙,还是踏了进去。

    ……

    走入门廊,室内的光线很是昏暗,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橘红色的晚霞透进光来。

    整个气氛就很不对劲,像是要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谢卿琬小心翼翼迈着步子,慢慢前进,直到看见了坐在书案前,低垂着头的皇兄。

    她又接近了些,才看见案上好像铺着一张纸,而皇兄正看着那张纸。

    听到脚步声,谢玦抬起头来,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之下,谢卿琬看到了他眼中闪着某种幽邃的光。

    像是深夜里渔人出海捕鱼,在即将到来的风暴前,迷失了方向,此时却在漫无边际的深沉夜色和海面之中,看见了一丝幽蓝色的火焰,缓缓自海底升起。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谢卿琬只觉得自己的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踮起脚尖,试图向案上看去,去看皇兄在看什么东西。

    这时,谢玦用指尖挑起案上的纸,捏在手中,沉沉问她:“琬琬,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卿琬停顿了片刻,轻声答:“没有啊……皇兄,你为何突然会问我这件问题?”

    谢玦不语,只是松开了手,任那张轻薄的纸张悠悠飘进了她的掌心。

    谢卿琬赶紧拿起来看,耳边也飘来皇兄的声音:“琬琬,这些药材,你怎么解释?”

    第65章

    谢卿琬抬起头,与谢玦对视,他的眸子漆黑而幽邃,却又带着一丝光亮,像是要彻底洞察她的内心。

    她将手心的纸揉得发皱,咽了咽口水,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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