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 16、「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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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嚼了几下,又凑过去问池不渝,“怎么样?说法应该没变哈?就那一次?在网上认识的?”

    池不渝一只手都拿不完那些纸牌,撑着下巴想了半天,说,

    “对,那应该也能算一次哇?”

    “怎么不算?当然算。”陈文燃把抽出来的卡牌放进去,快速连着洗了几下,说下次不能抽到这么无聊的问题,又转头问崔栖烬吃不吃砂糖橘,好甜的。

    却发现崔栖烬正盯着面前空了的水杯,像是在发呆。过了半晌,说不吃,又移开椅子捞起水杯去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水只倒了一点。她没什么语气地说,

    “开始下一轮吧。”

    之后冉烟和陈文燃各选择了一个打电话给前任/喝酒的大冒险。第不知道多少轮,又是池不渝输。池不渝捏着手里的纸牌唉声叹气好一会,认赌服输地抽出一张真心话——

    “初恋对方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次念出来的是陈文燃,后面还自带评价,“嘿,这上哪知道去,算来算去不都八九年前的事了。”

    冉烟瞥她一眼,“你让水水说呗,都让你说了算什么?”

    然后看到池不渝皱巴巴的表情,狐疑地问,

    “你后来应该没跟你初恋联系过吧?”

    “没有。”

    池不渝表情皱巴巴地摇头。头摇到一半,发现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除了崔栖烬。

    崔栖烬没有看她,甚至拿出了手机,对着微亮的屏幕敲着字,好像是一点也不好奇这个问题。

    只有崔栖烬不好奇。

    池不渝用指甲划一划硬硬的纸牌。

    又低头看一看自己抽到的卡牌,盯了那行字,规规矩矩地答,

    “我不知道,没联系过。不过她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她这么聪明。”

    “人家都把你抛弃了还觉得聪明呢?”冉烟撇撇嘴,对那位初恋曾经的行径非常不满。

    池不渝看一眼冉烟,大概是觉得冉烟说得很有道理,很没有主见地改变主意,

    “好吧,那她是个笨蛋。”

    陈文燃看一眼神色平静的崔栖烬,突然想觉得有点怪,嘀咕了一下,“不对啊,崔栖烬你怎么不跟着骂几句?”

    冉烟和池不渝同时抬头望过来。

    崔栖烬抬起眼,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下,锁了屏,语气淡淡地讲,

    “智者一入爱河,淹不死也骨折。”

    更何况……

    她喝了口水,看一眼手里一堆牌的池不渝,没什么语气地加一句,

    “笨蛋加双倍。”

    在这个游戏上崔栖烬很少输。她也不是很明白,明明四个人的游戏,输的那一个为什么一直是池不渝。

    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盒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里,这么多问题都是跟初恋有关——仿佛这是一盒初恋牌。

    更更不明白……

    为什么池不渝每次都不耍赖。大家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还这么真诚做什么?

    又一轮,冉烟和陈文燃先撒手。崔栖烬瞥一眼池不渝的一手牌,一时之间没注意少出一张功能牌,于是她输给了池不渝。

    然后她在那盒真心话大冒险里,抽到了一张重复的——

    “谈过几次恋爱?”

    陈文燃把卡牌念出来,才十分惊恐地发现一件事,“我靠崔栖烬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种事?”

    因为她在这种游戏里从来不输。

    因为她向来不喜欢自我倾诉。因为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不像别人交朋友,真诚地要把自己一箩筐的秘密全往外倒。

    因为,今天是失误。

    室内微微发蓝的水波纹氛围灯在墙壁流淌,像水族箱里的水在哗啦啦地倒灌,陶喆在哗啦啦的水声不停地唱普通朋友。

    一时之间崔栖烬浸沉在蓝色的水里,听到一道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要听到的声音,在其中尤其清晰地问她,

    “对哦崔木火,你怎么从来都不讲这种事的?”

    再抬眼,她看到那些蓝色水流疯狂涌进今夜,不要命地奔进她和她之间,像一场无声无息的暴雨,要把那些佯装的遗忘全都掀翻。

    她看到这场蓝色暴雨,缓慢淌过池不渝面朝她的脸,脸上的表情令她倍感迷失,像想要听又不太想要听。

    看到不远处缸里的巴西龟,在玻璃壁爬像要越狱,看到她记忆中的热带鱼,鱼鳍滑过池不渝纯澈的眼,像一场恶意的提醒。

    而她对此仍旧无能为力。

    只能选择闭眼不去看,捻紧卡牌背后的“真心话”字眼,缓缓吐出两个字,

    “一次。”

    她想今夜既然已经有人讲过真心话,那么那次除了被定义为爱情,已经别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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