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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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大殿上。当时吓得他几要魂飞魄散,被领路的太监提点了两句,才镇定许多。

    好不容易撑到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忠义侯就到了。

    嬴淳懿没有挨这人让出的椅子,开门见山地问:“沙思谷王子想不想回南越?”

    沙思谷也不敢坐下,手足难安地摇头。很快又觉得不对,转作点头。

    南越又湿又热,除了他不能住的宫殿,其他地方都破落得很,哪有宣京繁华?他回去了,说不定还不如在这里过得好。

    但他身为南越人,若是不想回去,会不会被认为是在撒谎?

    不对,他说思念故土想回去,万一被认为是有异心,对宣朝不满呢?会不会被借口发作?

    这人胡思乱想一通,自己把自己吓得一脸菜色。

    “乐不思蜀。”嬴淳懿替他做了结论,负手道:“不过没关系,你想留还是想走都不碍事。”

    沙思谷壮着胆子问:“……侯爷的意思是?”

    “你还算有几分眼色。按本侯说的做,你就可以继续留在宣京,并且比从前过得更加安稳富贵。”

    “这……”沙思谷茫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疑,但又下意识环望了一眼守在屋中四处的黑甲卫士。他吞了吞口水,试图交涉:“侯爷能否容在下考虑一两日,不,一两个时辰!”

    嬴淳懿垂下眼,盯着他,勾唇道:“你觉得本侯有时间在这里等你算计吗?”

    两名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将平案搬到他面前,公主府新换的中年长史将纸张铺在上面,然后捏着笔送到他眼下。

    “王子请提笔。”

    沙思谷腿一软,跪坐到地上,那支笔随之降低了位置,仍然停在他视线正前方。他不得不伸出手,颤抖着接过。

    长史收回手,依旧俯着身道:“我说,您写。您请听好了。”

    这封用南越古文写的信很快被装进信封,却并未跟着盖泥戳,只由长史亲自捧着。

    嬴淳懿从始至终都没看那信一眼,出了鸿胪寺,琉璃街依旧熙熙攘攘,不少人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他这边。

    他毫不在意,命长史一同登上马车。

    “去礼部。”

    车轮辚辚碾碎月影,驶入傅府宅门。

    满身酒臭混脂粉气的傅大老爷被搀扶着回正院,门房之一就寻了个三急的理由,奔往偏院。

    侍女匆匆走进花厅,附耳将消息告知正在修剪花枝的傅景书。

    后者微微颔首,牵唇道:“人回来了,姨娘注意时间。”

    坐在对面的丽娘攥紧手帕,只描眉点唇的脸上依然是带着娇弱的无辜,心里却不停打鼓。

    她自小受调教,一举一动都风情万千,从江南到宣京,所见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这院里唯一的男人她接触不到,剩下的女人都是瞎子!

    她早就想见傅景书,但直到入夜,对方才肯见她。是她有求于人,容不得她迟疑推却,必须来这一趟。

    然而才来一盏茶的功夫,傅禹成就回来了。这老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唤她去伺候,她必须尽快回去。

    她心中发寒,知道不能再犹豫,干脆豁出去了,“二小姐,您厉害!妾身就直说了罢,只要您能帮妾身保下这一胎,您要妾身干什么都行!”

    她好不容易怀上,往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指望着肚子里这一胎。但姓傅的屋里人可不少,她发现自己胎象不大对,就赶紧想法子,最后求到了这里。

    傅景书并不意外,漫不经心地问:“傅禹成有六七个适龄的儿子,姨娘挑的哪一个?”

    这话问得突然,丽娘如遭雷亟,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半晌才抓着桌角问:“二小姐怎么会、怎么知道的?”

    傅景书将目光从桌上的腊梅盆里抽出来,落到女子身上。

    她面色极白,瞳色又极浅,直勾勾盯着丽娘,吓得后者想避视但又不敢移开眼。

    就在丽娘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开口道:“傅禹成近来进账颇丰,你和你这位奸夫一起,把来路打探出来。只要事成,你家老爷的后院就由你做主。”

    “什、什么?”丽娘愣了一会儿,才艰难消化对方的话。不明来路的钱,肯定是那个老东西收授的贿赂;而能让傅景书注意到的,数目肯定不小。若她能掌管中馈……不,轮不到她。

    她只要这辈子锦衣玉食,就足够了。

    她思来想去,定了心,忽地抚上肚腹,“那我这个孩子呢?”

    “你想留就留。”傅景书嗓音淡淡,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

    直到丽娘起身告退,婀娜走远,花厅另一边才响起虚浮的脚步,“又在熬夜,伤神。”

    “拿捏一个烟柳出身的妾室罢了,不费心神。”傅景书放下花剪,示意侍女将盆栽端走。

    裴皇后喜欢腊梅,她这一盆是为了等着冬至投其所好,但没必要让她兄长知道。

    侍女将丽姨娘坐过的圆凳搬走,换上新的茶具,健壮的仆妇扶着傅谨观过来坐下。

    傅景书让明岄把她推到他身边,为他披上薄披风,“夜深风露重,哥哥身体才好一些,万不可受寒。”

    傅谨观却按住她的手背,问:“既不是为这女子费神,那是在为什么?”

    傅景书不由蹙眉,抬眼扫了一圈他身后的侍从。

    “不关她们的事。”傅谨观叫所有人都退下,只有明岄依旧一动不动。

    “他来过?”傅景书瞬间反应过来,疾声问道。

    “难道你要我什么都不知?”傅谨观目露隐忧,拦住她合拢的指节,让她不要伤到自己。

    他受躯壳缚累,也不想管这些。但他不能看着妹妹独自前行,他必须问:“今□□上怎么说?”

    傅景书牙关轻颤一瞬,随着对方的动作慢慢张开手心,而后闭了闭眼。

    陈林!

    “阿书?”哥哥在叫她。

    她抻直了脊背,仰着脸忍下这口气,然后将下午得到的消息一点点说给他听。

    “如此严重的伤亡,不知要令多少人家破碎。”傅谨观听完,本就未展平的眉皱得更深,“相应地,南越若求和,要付出的代价定然极为苛刻。”

    傅景书伸指试图抚平他的眉心,但两人对坐,距离便不够,遂口中劝慰:“事情已经发生,哥哥不要为死人伤心。”

    傅谨观倾身垂首就她,额头触到她的手指,没有再提伤亡,而是说:“但南越人为什么会忽然发动进攻?他们必定有所图。可惜不知当日具体战况,也不知南越内部的情况。”

    不论是南疆传回的战报,还是大宣安插到南越的密探,都是他够不到的消息。

    “等南越的使臣到宣京,自然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傅景书不愿意多说,“哥哥累不累?”

    傅谨观笑了一下,妹妹的意思十分直白,但他并非时时刻刻都会迁就。“今日朝会的局面是,裴相爷想打,秦相爷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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