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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六州歌头》 280-290(第13/28页)
委任状,回家时就从此处过。”
“黄凤于此飞,飞远而复还。”嬴淳懿笑道:“于王大人是好兆头啊。”
二人慢步入楼,小厮先行来安排好席面,掌柜亲自等着引他们上楼。
王玡天道:“侯爷容候,我还有两个侍女,估计等会儿要找过来。我怕她们被拦住,所以想请掌柜留意。”
“什么样的侍女,进宫朝拜也要在外头守着?”赢淳懿倒有些好奇,向掌柜发了话。
到三楼落座,不多时,果真有两名年轻女子被领上来。
这两女,一女活泼,一女矜持,活泼的娇憨灵动,矜持的温婉柔静。相同的是,席间侍奉皆谨守规矩,进退有度;尤其前者,出格却不出错。
嬴淳懿在她为自己倒酒时,多看了一眼。但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哪怕他海量,也没有多喝。
席近结束,王玡天漱口洗手过后,真诚道:“侯爷有心为在下接风洗尘,在下却疏忽没有及早预备礼物。但总不能空手相谢,思来想去,我这身边最宝贵的就是这两个侍女。催训怕生,就将居匣赠予侯爷罢。”
他侧身看向身边的侍女,见她没有反对,便又看向忠义侯,“但愿侯爷不嫌弃这个孩子被调教得粗鄙。”
“居匣?”嬴淳懿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玩味道:“有意思。虽是主人,这么对待下人的去留却过于随意了。你愿意么?”
最后四个字问的是那个被送人的侍女。
居匣一福身,小脸笑起来圆圆得可爱,“回侯爷的话,婢子没什么不愿的。公子在宣京,侯爷也在宣京,总归是一个地方的。”
嬴淳懿也笑了:“一个地方的,你说话倒比你主子还有意思。也罢,你日后跟着我,就还和从前跟着王大公子一样。”
侍女就此送别了前任主子,留在忠义侯身边。
新主仆散步于玄武大街,嬴淳懿才问:“你这名字取何含义?”
居匣回道:“公子说,奴婢是囿居匣中的宝珠。”
嬴淳懿也不在乎她的称呼,笑道:“那为什么不叫‘匣珠’之类,而要点个‘居’字?囿居匣中是宝珠,若滚落掌心,跌进尘泥,还会是宝珠么。”
居匣咬住唇,做出发愣的样子,没有答话。
公主府的马与车赶上来,嬴淳懿吩咐车夫带她回去熟悉熟悉府邸。只剩自己和贴身小厮,才沉下脸色:“立刻给我查,是谁走漏了风声。”
那日今行来找过他之后,他决心也要做些事,就想出了这辩议之法。然而他和幕僚才商议完没几日,只拟了个大概的章程出来,还在权衡当中,并不是非举行不可。若非他为以防万一多写了封折子随身携带,今日还真不知该怎么交代。
官吏选拔之事,乃吏部最重要的权柄,即皇权的延伸,他没想这个时候就明目张胆地去碰。
至于王玡天,初入京曹的青年高官,若无意外,前途必然他的叔父要更加光明,能拉拢他自然是好事。
但是,这人也比他叔父狡猾许多,真心假意尚不能分辨,且走且看。
另一边,初到京城就少了一只生活上的臂膀的王大公子,慢悠悠地逛荡回家——他并不住在他叔父王正玄府上,而是自己在京城置办了宅子——四年前进京,就特意买下来,四年之后,整好翻修成他喜欢的模样。
不论何时何地,他从不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自己。
到家门前,催训先抱着他惯用的茶具下车。
他撑着车门框探出半截身子,忽又顿住,对侍女说:“算了,还是先去找一找我们的小贺大人吧。”
酉时三点一刻,贺今行提着招文袋走出通政司。
下午还是大太阳,这会儿骤雨突来,正逮着他下衙的时候。他准备到门房拿把伞,听见有人叫他:“小贺大人。”
这声音有点耳熟。回身看去,街头上马石边,王玡天走下马车,撑开黄竹伞,挥落紫纱袖,笑吟吟地走过来。
“刚从吏部出来,听说通政司不远,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正巧天公作美,你住哪儿,本公子送你一程?”
贺今行见他袍带春风,微微一笑:“王大人今日入京?看来是不虚此行。”
“这还得多谢小贺大人啊。”王大公子驻足在台阶前,打量了一圈萃英阁的牌匾,目光落到负手道:“六部职缺,唯有工部最适合我。我未在信中言明,你却知我意所属,可见你我心有灵犀。我思来想去,在入京之后、回家之前,还是该来向你道谢,才不算薄了这份人情。”
“如此隆重,倒叫我有些手足无措了。但你我,该我做的,不必言谢。”贺今行心知这人极会说漂亮话,没有太当真,只道:“我要去青牛巷,就半条街,步行即可,不劳你相送。”
“有约了吗?还想请小贺大人一道用饭来着。”王玡天道一声“可惜”,也不强求。
贺今行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自以为这就是告辞了,继续去拿伞。
再出来时,却见人还在。常在王玡天身边伺候的侍女也下了马车,抱着一只牡丹花箱,站在他的伞下。
王玡天大约是看他面露疑惑,随性道:“既然约不到你,那我就另去一个地方,同样离这里不远。”偶尔雨中散步,也算有趣。
贺今行感到讶异的却并非此事,想了想,还是问道:“居匣姑娘竟然没来么?”
“嗯?你竟然还记得她。”王玡天目露惊奇,笑道:“她当然来了,不过不再是我的侍女,而是跟着忠义侯了。”
贺今行紧跟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午间。”
“你……”贺今行眉心微蹙,欲言又止。他不赞成这种行为,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奴婢,公主府对待下人向来宽严并济,也不算坏去处,最后只说:“人没事就好。”
“原来你是担心她出事了没来京城,才没在我跟前侍应。”王玡天懂了,暗自感叹这人真是一副大心肠,能装许多人。而后却见他面色依然严肃,奇道:“难道小贺大人以为我把她当玩物随意送人?”
他想到这一点,更加忍不住笑:“错了。主子能挑选奴婢,厉害的奴婢也能换个主家,有什么不对?不过,居匣要是知道你专门问她,一定会高兴的。”
贺今行没接话。
把自己的侍女送给别人,除了与人交好,或者大胆一点直接将其安插做眼线,还能有什么目的?
但王玡天这个人,做事往往有明确的指向,这么明显给人看的举动,还真难说没有其他隐秘的目的。
转头又直接说给他听,好似不怕他知晓一般。实则让自己的举动更加真假莫辨,也成功让他感到迷惑。
对于这种情况,贺今行干脆不猜,利落地告辞,打伞走人。
王玡天在后面哈哈大笑,回他一句“再会”,也带着侍女转身踏雨而行。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贺今行耽搁了一会儿,到悦乎堂的时候,已是小雨渐收。
书肆酉正谢客,此时只有裴明悯、晏尘水与柳从心三人,各自读书、看卷宗、写文章。从外面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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