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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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自信觉得你能胜过我父亲?”

    崔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难看至极。

    “你别以为你赢了……”

    “不然呢?我就是赢了。”

    “你不过是个女子,根本不可能……”

    “懒得和你废话,没品的东西。”鹿鸣高冷地蔑视他,“带着你狭隘的偏心眼和自私嫉妒,下地狱去吧。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会记得带上你闺女,让她给你烧个纸钱,告诉你一声的。”

    她站起来,面对崔冼时神情缓和,礼貌道:“明德公可还有指教?”

    “青青与英才……”崔冼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眉宇之间满是颓色。

    “都活着呢。我只针对了杀人凶手,没有波及无辜,是不是很仁慈?”

    “多谢知州,高抬贵手……”崔冼深深地俯首。

    鹿鸣连忙去扶了一把,温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嘛,崔冶罪有应得,他的儿女并不知情。”

    “仁者爱人,你确实和你父亲很像。”崔冶叹息着,“你会是个很好的知州的,老夫如今也相信了。”

    “那可太好了。我们绀州的教育事业,可还要靠您起个带头作用呢。”鹿鸣莞尔一笑,“我就先走了,你们聊吧。”

    她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听了崔冶的一肚子牢骚,郁闷得很,决定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崔冼。

    他们兄弟之间,说不定有话要讲。

    她一走,牢房瞬间就安静下来,不大的地方也显得空空荡荡,死气沉沉。

    “何必如此?你与青梧相交多年,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崔冼老泪纵横。

    “我不想一辈子做他的手下败将,这有什么错?”

    “杀人也没有错吗?”崔冼声色俱厉。

    “他本来就快死了……”

    “那刺杀他的女儿呢?不是你干的吗?”崔冼气得倒仰。

    “她不是没死吗?”崔冶冷笑,“非但没死,还能抄家呢。”

    “你……冥顽不灵!”崔冼的拐杖抬起来,用力抽打在崔冶背上,“早知如此,青梧当初何必与你交好?”

    “青梧、青梧……你们口口声声全是鹿青梧,眼里哪有我?谁让他当初背叛我的?他要是不背叛我,就不会死在我手里,全是他活该!”

    “你疯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早就疯了,兄长,是鹿青梧把我逼疯的!杀了他,我一点也不后悔!”

    “……”崔冶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失望透顶,却忍不住摇头道,“你当真不曾后悔过吗?当年你们那般要好……”

    “别跟我提当年,早就没有当年了!”

    崔冶拄着拐杖,手攥成拳头,一直在发抖。

    他含泪看着他的弟弟,怅惘徘徊,缓缓踱步到门口,回首道:“如果青梧还活着,他会来看你的。”

    崔冶的心无端地一颤,仿佛被一把木锤子敲打了一下。

    他以为他不会后悔,他也确实并不后悔。为了能爬得更高,他毒杀了一直压在他头顶的鹿青梧。

    他恨极了这个人,对于鹿青梧的死,只觉得畅快。

    终于,终于……鹿青梧终于死了!

    他应该高兴,他凭什么不高兴?

    崔冶向后一仰,倒在冰冷的墙壁上。

    四下里安安静静,没有光透进来,只有烛台的光,照亮了那碗下毒的酒。

    只是现在太安静了,莫名让人想起一些往事来。

    夹竹桃……

    赤眼鳟……

    鹿青梧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新鲜的鱼鲙。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你等我钓几尾鱼上来,我给你片鱼鲙吃。”

    “下雨了还钓?”崔冶不解。

    “下雨了才好钓呢。你在船里等着我。”

    那人披着蓑衣,笑吟吟地坐在船头,任雨丝飘满全身,兴冲冲地提着活蹦乱跳的鱼儿,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

    他的手也灵巧,小刀在指尖上下翻飞,很快削下一片片鱼肉,薄如蝉翼,几可透光。

    扁舟悠悠飘荡在青山绿水之间,有人击箸而歌,饮酒作诗,射覆手谈。半醉半醒,浮生一梦。

    醒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少年不识愁滋味,欲上青天揽明月。

    “我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就叫鹿鸣。”鹿青梧躺在船头,去拨弄水里的月亮。

    “妻子还没有呢,就想孩子的事了?”

    “鹿鸣多好听啊,像小鹿一样,呦呦叫着。”

    “若是女儿呢?”

    “女儿也叫鹿鸣。听起来更可爱了。”

    “若是你夫人不同意呢?”

    那人认真想了想,侧首笑道:“那我就哭给她看好了。既是我的夫人,想必是爱我的,哭一哭应该管用。”

    “哪有对着夫人哭的?”

    “不可以吗?——不知道我未来的夫人是什么样子……”

    是个美人啊……

    她拉着鹿青梧的手,从殿外跑进来的样子,那么轻盈,那么欢喜,灿烂的笑意明亮又耀眼,刺痛了崔冶一辈子。

    这一辈子那么长,又那么短。

    不堪回首。

    崔冶漠然地拿起毒药,尽数全倒在酒里,然后一饮而尽。

    他这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崔冶的死,震动了绀州的世家。

    太突然,也太轻易了。

    鹿鸣往牢里走一趟,崔冶就自尽了。

    一前一后的,实在过于明显了。

    所有世家都像听到了虎啸的动物,忽然之间全乖巧下来。

    科举复试结果出来那天,燕云将军率军回来了,鹿鸣为他办了个盛大的接风宴。

    “多亏有燕伯,鹿鸣才没有后顾之忧。请受晚辈一拜。”

    她诚恳地弯腰长揖,身后缀着州署的几十位官员,纷纷行礼。

    燕云忙拦住她,感怀道:“老夫不过做了扫尾的工作,真正的大功是知州你立下的呀。”

    “燕伯这说的哪里话,我总共五千骑兵,要是想抓俘虏,就是抓上三天三夜也抓不完啊。正需要您这样老成持重的将军,做我们绀州的铜墙铁壁呢……”

    鹿鸣甜言蜜语一顿夸,把风尘仆仆的老将军夸得眉开眼笑。

    “我进城时,仿佛听到许多人家在欢呼,是有什么喜事吗?”

    “科举放榜,录取了近百名考生,过些日子考察一下,就安排走马上任,从基层吏员做起,出成绩了再升为九品官。”

    燕云吃了一惊:“那些世家子,愿意吃苦做吏员吗?”

    “他们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鹿鸣朗声道,像是在说那些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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