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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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蜘蛛精般的女人困住了心智,险些落了下风。

    “那不知两位警官,是要洗头按摩啊,还是精油护理啊?”领头身后一个模样可人的女人甩了甩大波浪,扭腰上前,细手攀上梁泽耳畔,“这位警官一定还没结婚吧?脸烫成这样,哎呀,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众人又是倩笑一片。

    一旁的陈东实不知为何,跟着有些恼了。他蛮身上前,一把推开那花妖一般的女人,凶神恶煞道:“少来这套,再不知好歹,立刻查你们祖宗三代!”

    女人们这才安分了些,走上前的那个自觉退回到领头妈妈身后,似真的被陈东实的模样给吓住了。

    梁泽开门见山,拿出陈素茹的照片,“这个人,是你们这儿的吗?”

    众女七头八脑凑上前瞧,各个眼珠子乱转,香气萦绕一片。

    领头直言,“是,是有这么个人。在我这儿做好些年了,说是姓陈。”

    梁泽款款一笑,“那看来您是这里的负责人了?那好,接下来我只问你,这些人——”

    他指的是屋子里的其他莺莺燕燕,“能让她们暂时回避下吗?”

    领头的是个聪明人,也不废话,使了个眼色便让姑娘们躲到了后头包厢里去了。

    陈东实有模有样道:“你是只知道她的姓氏吗?作为老板,员工信息什么的,不应该都存个档吗?”

    领头妈妈一脸吃屎的表情,迟疑半天,强笑着解释,“我的大警官,咱这儿是什么行当,三教九流、逗猫走狗的,又不是什么外贸公司,还留档,留个屁啊留,开火费还不够买纸的。”

    梁泽拍了拍陈东实的肩,示意他先让自己来问。领头的这位妈妈话糙理不糙,色.情服务业领域特殊,的确不该用寻常眼光去看待。

    “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日常问话。”梁泽温温开口,若不是他身上穿着警服,当真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警察,“她最近有回到过这儿吗?或者,有什么人来这儿找过她吗?今天有无来过?”

    妈妈摇了摇头,低头在柜台里翻了一阵子,最后翻出一张单子,甩了过去。

    “燕子好久没来了,连辞呈都是让别人转交的。”妈妈说到这里,神色感慨,“我们这儿的女人啊,永远都是一茬儿接一茬儿的,赚够了就不做了,回国内老家抹把脸,从良了再嫁一头去。谁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做这行的是不?”

    陈东实听出了一点伤感。妈妈又道:“我对她了解的不多,索性也不用你问了,我一次性全都告诉你吧。我只知道她是广东人,有个儿子,前几个月她儿子常来,听说是在饭店洗碗跑堂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怎么来了。没过多久,她也搬走了,说是儿子给她在外头租了个大房子,娘两要过好日子去了呢。”

    “那你知道她那房子在哪儿吗?”

    “不知道。”妈妈摇了摇头,看了后头一眼,“不然你问问她们?”

    “我知道。”突然,后头帘子里钻出一溜儿声音。正是刚刚斗胆上前,开梁泽玩笑的那个。

    “我知道她房子租在哪儿,”女人从帘子后俯身走出,“带你们去可以,但我要收钱。”

    梁泽摸了摸裤兜,才想起今年白天跟徐丽买衣服时都拿不出现金,更别谈这会子了。陈东实看他一副想张嘴又抹不下脸的样子,伸进袋子里想替他问价,却忽然记起来,自己钱包搁在了车上,现下口袋里一样没揣半个籽儿。

    最后陈东实想了想说:“等着,你要多少,我回车上给你去拿。”

    那女人摆摆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晚点再给也行。”说罢便把玩着手机,领二人出了发廊。

    “别忘记早些回来,今晚还有你的钟!”妈妈在后头叉腰,一群五颜六色的小姐妹相互簇拥着,目送着三人走下台阶。

    今晚月色正好,陈东实回望了一眼,忍不住打哈哈,“你还别说,那些个姑娘确实漂亮哈。那一双双小腿儿,又白又细的,这不就是你的最爱?”

    幸而天色黑,否则他一定会看到梁泽那副快把白眼翻到天上的表情。

    “你跟陈素我是说燕子,关系很好吗?”

    一路上,梁泽借机攀话。女人歪在后排车椅上,姿态散漫,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手机。

    “您就直说陈素茹算了,”女人咧嘴笑笑,“燕儿是她花名,在我们这儿,谁还用真名?客人没必要知道我们的真名。”

    “那她会跟你提起她儿子吗?”陈东实掌着方向盘,路况并不好,车子越开越晃,周围的地带也越来越偏僻。

    “偶尔提提吧。”女人有气无力,“总归离不开那么些句,什么她儿子多有出息,在外面挣大钱,存够了就带她回娘家,给她爸重修座坟啥的。”

    “她娘家?娘家哪儿的?”

    “广东。”梁泽看了眼主驾,“刚在店里不说过了吗?她是广东人。”

    “哦哦。”陈东实最终将车子停在一栋居民楼前。

    “到了。”三人一一下车,齐身望向跟前这栋年久失修的危楼。破损的电线皮如风中残烛般摇摆,周边的物业并不太上心,日化的垃圾混着着污水,一路从处理站流到了路边,众人经过时,能明显闻到一股恶臭。

    “哦豁,真熏人”女人紧捂着鼻,高跟鞋快步踩过水洼。

    沿街灯闪了闪,陈东实停下脚,微微一滞,探向身前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心中莫名发虚。

    梁泽走在前头开路,“这真能住人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不知道呀,”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上次来可不是这样,租这儿房子的人可多了,大部分都是中国人,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半天没见个人影。”

    陈东实拿出手机,用屏幕光探看着脚下,身后乍地闪过一道虚影。

    “谁?!”

    众人立刻汗毛倒立,看向暗处那团“滋滋滋滋”的来源。

    “什么人?”

    微弱火光后,浮现出一张略微浮肿的苍老面庞。陈东实定睛一看,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这儿的物业或保安,看着也有七八十岁了,说话却格外有底气。

    梁泽缓缓上前,道:“市公.安局,来这儿找个人。”

    老头确认了一番证件,神色微松弛,又问,“你们想找谁?”

    “陈斌。”陈东实接过话,努力比划,“你认识这个人吗?大概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大概比我还高半个头的样子。”

    “我知道他,”老头轻笑两声,拉开闸门,“进来说话吧。”

    三人吭吭哧哧地进了房间里,才发现这是一间改良过的简易保安亭。里头陈设清简,没什么特别的,临窗的写字台上还放着一瓶二锅头,还有半盘子没吃完的猪头肉。

    老头戴上老花镜,在写字台抽屉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最终扒出一本册子。他循次在册子里翻找着,约莫几分钟的功夫,就找到了与之对应的租客信息。

    “这小子我印象很深,”老头摘下眼镜,坐回到纳凉的藤条椅上,“刚来的时候,一穷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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