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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20-30(第11/35页)
里的少年微微点头,黑衣少女已经抱着小女孩离开了。
就像谢止渊计划的那样,这是一场伪造的劫持。整个计划的目的是以冷白舟为饵,把他的对手中间人“蒲柳先生”引到望月楼,令他陷入布置在那里的埋伏。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吸引附近眼线的注意力,尤其是为了把藏身其中的南乞舵主段天德暴露出来,让敌对方的眼线们以段天德为线索慢慢摸到望月楼,从而把假情报提供给中间人“蒲柳先生”,引导他前往望月楼救人。
这是云渺读到的最后一段原著剧情,此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完全不清楚了。
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反派少年一定会失败。
马车外长街上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零星的兵刃碰撞声和屋檐下叮当的铁马在响。
有那么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弓箭破空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
车厢里的少年猛地把对面的女孩按进怀里,托着她的脑袋压着她滚落在地面上。
外面的车夫甩开缰绳连滚带爬跌在马下,紧接着呼啸而来的箭矢像是暴雨那样穿透了马车,把整个车厢扎成一只密密麻麻的刺猬。
马匹长嘶着跪倒在地,车厢在箭雨中轰然翻倒,车辕和木架折断的声音仿佛裂骨那样刺耳。
飞散飘扬的尘埃里,云渺被谢止渊压在身下抬起头,看见整个坍塌的车篷都砸在他的身上,车篷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无数涌动着的风中,她听见很轻的一声咳嗽。
“谢止渊?”她轻声喊。“谢止渊,”她问,“你为什么会懂这些?”
“我小时候一个人在山里待过很久。”他随口答。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山里待很久?”她歪着头问,眉眼弯弯的,风吹起她打开的裙摆,摇摇曳曳,像是花开花落。
他不想回答,把手里的宿苜草喂完,起身,牵着乌骓马走到树下,给它套上缰绳和马鞍,在晌午的风里回过头,白色的衣袂在阳光下纷飞:“准备出发了。”
云渺把最后几块浆果塞进嘴巴里,牵起裙角从溪石上跳下来,跑到他身边。
风把他纷飞的衣袂吹到她的手边,她抓住一片,仰起脸,突然说:“谢止渊,我觉得你穿白色也很好看。”
阳光洒在女孩仰起的眉眼间,她的眼瞳明亮像是落了星星。身边的少年忽而转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睛,低垂了眸,轻声说:“我不喜欢白色。”
“为什么不喜欢白色?”她问。
他随手取过那件深红色的大袖袍,罩在白色的衬袍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在意,弯了弯眼睛,笑着说:“你刚才坐在溪水边,穿着白衣服,阳光照下来,非常好看”
顿了下,她歪着头,想了想,“山间的小神仙一样。”
面前的少年微怔一下,偏过头,很轻地扯了下嘴角。她恰好看见了,大声说:“谢止渊,我刚刚夸你好看,你是不是高兴了一下?”
“没有。”他说。握在手里的刀刃被骤然夺走,紧接着就自上而下切开了他的喉管。山匪头子瞪大着眼睛倒下去,被近乎残忍地杀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一弧飞溅的血光如泼墨般扬起,挥挥洒洒如同一场温热的雨。少年甩开刀刃上的血,踩着尸体转过身,抬起刀尖,轻声说:“二。”
这下所有人都突然懂了。
这个少年是在报数他即将杀死的人数。
周围的山匪们无声地交换了恐惧的眼神。
下一刻,所有山匪同时发起冲锋!
四面八方的人影高高跃起,兵刃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这些人决定以人数优势击败这个少年,否则他们只会一个接一个地被他杀死。
站在刀光剑影里的少年抬起眸。
攻击袭来的刹那,他也同时移动!
深红色的大袖下滑出一柄极薄的刃,他右手提刀,左手握刃,在扑来的人群之中穿梭而过,每一次折返都带起一片血光。
“十一。”
“十二。”
“十三。”
每杀一个人,他就轻声报一个数字。整个过程里,他都在机械地报数,如同一台冰冷而精准的杀人机器。
最后,他站在满地尸体里,低垂眼眸,垂落的大袖下滴着血。
仅仅一炷香时间,他杀死了这里所有的人。
这是一场绝对的屠杀。
立在血光之中的少年犹如一个炼狱里的恶鬼,携裹着火光的风卷起他的衣袂和发丝,他仿佛踏着尸山血海归来。
站在他的对面,隔着烈烈火光,穿襦裙的女孩静静望着他。
恰在此刻,一线月光穿透云雾,倾洒在堆积着鲜血和尘埃的地面上。
这道光如同刀剑般切割开两人之间的空间,女孩立在明亮的那一半,而少年站在茫茫无边的黑暗里,微微垂着头,碎发遮住眼睛。
“害怕么?”他忽而轻声问。
云渺怔了一下。抱着她的少年不知道是否在做梦,又或是处在梦游般的状态里,低垂的眸光仍然是朦胧而迷离的,没有什么意识,像是稀薄的雾气漫上来,有一点湿润和模糊。
“谢止渊?”云渺在他怀里悄声问,“你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没有回答。他微微地低头,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闭着眼轻轻蹭了下,似是十分喜欢这样的亲昵。
“喂!”云渺小声喊。
他还是不答话,更用力地抱紧了她,然后就不再动了。
云渺试着挣扎了一下,没办法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她喊了他几声,回答她的只有少年匀净的呼吸声。于是她只好埋在他的胸口闭上眼。
谢止渊的怀里有清浅好闻的干净香气,让人想到被新雪洗过的冬日晴空,或者微微冰凉的清晨露水。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味道,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被罩上他的外袍的那时候,就已经很喜欢这种气味了。
“好吧。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她低声嘟囔,“这一次允许你抱着睡但是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么嘟囔着,她靠在他的胸口,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觉意外地睡得很好。也许是因为闻着喜欢的气味,在这个星光坠落如雨的夜晚,她睡了长久以来最好的一觉。
次日醒来的时候,云渺从床上睁开眼,看见谢止渊已经醒了。
已经是深秋了,雨后天气微凉,少年照旧穿着红衣裳,外披了件雪白的氅衣,乌发以一根犀簪半束,松散披落,坐在临窗的案几前,提笔写着什么,再看廊下,已经铺满长卷。
“早膳在你手边。”他头也不抬地说,总是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看他。
手边的案几上果然放着一叠甜点。粥是温热的小米粥,浅浅洒了层糖霜,旁边搁着几块白玉糕、梅子饼、还有餐后吃的小点心,琳琅满目。谢止渊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从前在回长安的那段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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