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在古代的继母日常: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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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夫人疼惜地抱起谢弘文?,谢瑾:“我这几日在家休息, 想?着再过十日就要科考了, 来看看清宇。”

    “清宇那孩子知道你们有这个心,一定很高兴。他今日朋友过来了,便没?抽出空来门?口迎接。”

    “倒也不必, 清宇如今交了不少朋友?”

    “他朋友倒也不多?, 不过读书人嘛,呼朋唤友, 人就多?了。”

    郑夫人怜爱郑清宇, 正好这宅子空着也空着,就让他邀请朋友来家里做伴, 正好今日阳光晴好,也有朋友在。

    沈兰棠和谢瑾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青年争辩的声音, 一走进,就看到一座假山两头各自坐了七八个年轻人,俱是二十上下,意气风发,两边以中间假山为分割,互成相持状态,一个青袍男子正激烈地说: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所谓三思而后行便是迟疑不决。反 错失良机,世人断章取义,错解圣人意思。”

    假山对面的人说:“当?机立断和三思后行并不冲突,当?机立断者,乃提前思索过众多?几率,见眼前情况符合最佳选项,因此立断,无?三思无?立断,愚钝无?知者如何能当?机立断,唯有智者思虑再三,方知何时为断的良机。”

    “你这是诡辩,当?机立断和三日而行或并于冲突,但绝不可混为一谈,圣人所言,再即是再,无?三,唯二……”

    两边人争辩的脸红脖子粗,几乎要动起手来,郑清宇站在一旁,想?插话又插不上,正满脸纠结。

    “又吵起来了。”

    郑夫人扶着额头道:“年轻人想?法?多?,又坚持己见,三言两语间不免争吵,瑾儿?,兰棠你们进去吧,弘文?,随外祖母去外边吃点心好不好?”

    “好。”

    谢弘文?乖乖地跟着郑夫人走了,沈兰棠和谢瑾对视一眼,走进院子。

    那头郑清宇也已放弃了劝架,干脆不理他们了,见二人走来,连忙绕开人群上前。

    “姐夫,夫人。”

    谢瑾简单观察了下郑清宇,过完了年,郑清徐似乎壮实了些,脸上多?出了点肉,身上气息也不再阴郁,仿佛少年人的英气终于从干涸的土地里破土长?了出来。

    谢瑾撇向假山:“他们这是在吵什么?”

    郑清宇发出一声苦笑。

    “那位青色衣服的是稽山南陵书院的学生,而跟他争辩的是禹清致章学府的高材生,本来两边说是要以学会友,不知怎么的就吵起来了。”

    谢瑾:“南陵书院是高祖时期大儒求知先生所创办,而致章学府同是同时期另一位大儒高盛先生所建,两所书院一南一北,正如两位先生虽时常言论见识有所碰撞,却从未见面,两所书院发展至今,已是两地最为著名?的求学圣地,亦是大靖最为重要的孕育人才的场所,两派学子时常辩论,已非鲜事?。”

    沈兰棠:我懂了,就是一山难容二虎,哪怕南北相对。

    郑清宇苦笑:“也怪我,没?预料到这点。”

    谢瑾:“学生之间,吵架也就吵了,当?不得什么大事?。”

    郑清宇叹了口气:“只能这么想?了。”

    那边堪称南北经典学术派的学生还在妙语连珠引经据典,沈兰棠是个实用派,只要能用就行,不会追溯某个句子的来源,不过她还是很欣赏这些年轻人的恣意奋发,这般恣意潇洒锋芒毕露,是独属于这个年纪这样?的心性经历才有的表现,也许这场考试结束,他们中的很多?人就会发生改变。

    谢瑾:“你备考如何了?”

    “母亲还有外祖父母说我只是体验一回,不要有负担,我只如常看书。”

    “该是如此,摆正心态,只这一点就胜过半数人。”

    “……”

    两个人在这头寒暄,沈兰棠随意张望,见到湖忠心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孤零零的身旁连个仆人都没?有。

    她好奇上前。

    那人也不过二十出头,他握着一支笔站在石桌子前,眼睛时而往湖对面瞄两眼,然而落笔有神。

    沈兰棠往铺在桌面的纸上看了一眼,不由?笑了。

    这人在画的正是对面两派学子争议画面,他将天空和整个背景渲染的很大,而那十来个人只廖廖几笔,除前面几个,身后人干脆用一抹灰扑扑背影代替,而他“精致”描绘的几个人,面上都带着嚣张自负神色,仿佛自命不凡,那表情,既滑稽又嘲讽。

    这可不像“纪实”画,倒像是讽刺画,还是很刻薄的讽刺。

    沈兰棠看他往说话的青衣男子眼中涂抹神采,不由?笑出一声。

    男人像是才注意到她过来。

    “你是谁?”

    沈兰棠:“客人?”

    “……”

    男人怔怔看着他,像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少许后,他才重新开口。

    “你不过去跟那些人说话,过来干嘛?”

    沈兰棠也委屈啊:“他们正在争辩圣人言论,我才疏学浅,加入不了。”

    男人讥笑一声:“那群大才子,的确是随时随地都要表现自己学识有多?渊博,文?采有多?高的。”

    沈兰棠若有所思,每个群体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两个“独狼”,看来这一位就是了。

    “你画画挺不错的,很形象。”

    先不说内容吧,至少沈兰棠能够看出绘画者心中蕴含的情绪,而且看墨水深浅浓淡,沈兰棠也觉得有点意思。

    沈兰棠观察了眼男人着装,朴素整洁,花色和材质都不算好,再想?到他宁愿窝在边上也没?离开,估计家不在兆京。

    “你是外乡人吧?”

    “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有个交易跟你做。”

    “若是你名?落孙山又没?钱回家,到我店里工作吧,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沈兰棠微微一笑,大方提出工作邀请,男子却是猛地看向她:

    好刻薄的女子!

    沈兰棠越说越觉得靠谱,她正缺一个设计师呢。

    “若是你有意,可以到平安大街的金枝楼找我,就说是你们小?姐让你来的。”

    沈兰棠抛下这段话,就走出了亭子,男人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对她的邀约有想?法?,还是依旧在恨她“诅咒”自己。

    那头谢瑾和郑清宇也已说完了话,谢瑾注意到她的动向,只是没?有跟上来,等到沈兰棠走回来:

    “你认识那一位?”

    沈兰棠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们聊了什么?”

    沈兰棠眨眨眼,道:“我邀请他若是名?落孙山,到我店里打工赚钱。”

    谢瑾:“……”

    好恶毒好刻薄的话。

    郑清宇解释道:“那位是我的朋友,名?叫孙书扬,别看孙兄性格孤僻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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