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小别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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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还?是后者。”

    性格使然,她自?由随性惯了,就算重来一百次,也只会跟着感觉走。

    “所以嘛,无需懊悔呀。”闻笙抬手替迟绛戴好棉服的?绒帽:“大艺术家呢,总是有?点离经叛道的?。”

    那些眉眼间的?忧愁,从喜到悲的?转换,游走在街头?的?思念,已?经有?无数人演过了。

    “可你来到人间一趟,从来不是为了演绎别人的?剧本呀。”闻笙轻晃晃迟绛的?胳膊:“考试不合格,也只能证明你和学校气场不合,但绝不代表你成为不了一名好导演。”

    见迟绛还?是不太自?信,她又牵住迟绛的?袖口:

    “反正?啊,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故事里的?小雨滴和小泪珠。”

    这是第一次,闻笙在迟绛面?前说“永远”。

    “欸?”迟绛听着那句“永远”,低头?窃笑。

    扬言“我高二一开学就会彻底忘记你”的?高冷同桌,居然也天真地承诺一句“我会永远记得。”

    里程碑!

    她心情忽然变得好轻松。“没错,世界上只有?一个我。”迟绛晃着脑袋笑起来:“最特别的?我。”

    “嗯,最特别的?你。”闻笙隔着帽子揉揉她脑袋,眼里含着脉脉温情。

    最特别的?意思是“唯一”。

    唯一的?,清澈的?,浇在她心尖的?,轻盈的?小水滴。

    好想说声喜欢你。

    第57章 第 57 章

    第 57 章

    她?的安慰都是真实的, 她?的反应却永远是克制的。

    即使拍着肩膀说着令人心安的话,即使她?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真诚,却永远不肯让关系前进半步。

    有几次聊天, 迟绛只是不小心提到同性的话题, 却发现闻笙脸色稍变,原本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迅速闪开?。

    连续几次的失败试探,让迟绛一面心酸, 一面学着释然。

    操场边, 她?递给祝羽捷一盒旺仔牛奶:“祝猪猪,你快来陪我干杯, 我要从?今天开?始预习忘掉她?。”

    祝羽捷连连后退着摆手,拒收她?的“忘”仔牛奶:“No!不要害我,我刚背下来《逍遥游》,这?可忘不得!考完试再陪你喝。”

    “唔,好吧。”迟绛眨眨眼睛表示理解, 两?手各执一盒旺仔牛奶,叼着两?根吸管, 吸溜吸溜,喝得惆怅。

    童年的快乐饮料,到高三这?一年, 竟像名字矫情的鸡尾酒,生出催泪功效。

    “诶, 是闻笙和你说?了什么吗?怎么突然这?么难过。”祝羽捷拍拍迟绛的后背,一脸慈爱地看着迟绛。

    迟绛摇摇头,松开?吸管:“没?有呀, 她?什么也没?有说?。”

    但有些时候,什么都不说?, 就已经是答案。

    迟绛知道,自己对闻笙的那?份偏爱,更像是明晃晃的暗恋,或称暗戳戳的明恋,闻笙对此却总在回避。

    就连许多不相熟的同学都看出了,当着两?人面打趣着问:“你怎么只对她?这?么好,你该不会喜欢闻笙吧?”

    迟绛被众人惹得脸红,想要借开?玩笑的机会试探闻笙的态度,于是挑起眉毛,想要回一句“就是喜欢,怎么样?啊?”

    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闻笙抢了先。

    “下节语文?课,迟绛,要默写?的东西你背完了没?有?”闻笙全然不顾及周围人看热闹的态度,把背诵材料放到迟绛桌上:“上次你默写?又?扣分了,抓紧背书。”

    这?话题切断得很?是生硬,好像生怕迟绛多说?一句,讲些不该说?的。

    待周围人都散去了,闻笙又?告诉迟绛:“现在时间很?要紧,你只要多忙自己的事,真的不用对我太好。”

    迟绛点点头,又?明白,又?不太明白。

    但当晚回家,她?删删改改几遍,在社交主页上写?了:

    「所有的东西,在高三都变得纯粹。压力?是纯粹的,痛苦是纯粹的,友情也是。好像只是纯粹地希望同桌开?心,朋友开?心,所有人开?心。所以才会忍不住对她?好

    ——但不要想歪啊,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不准乱猜了!我真不是女同!」

    像是一篇高三里碎碎念的小随笔,也像是写?给所有乱开?玩笑的同学的小声明。

    但迟绛自己知道,她?是专门写?给闻笙来看的。

    她?幼稚地想要用谎言向闻笙澄清,我对你只是同桌那?样?的友爱,无杂质。

    仿佛如此才能在挚友的名义下,把暗恋坦坦荡荡地进行?到底。

    *

    闻笙急切地切断话题,只是害怕迟绛太早地讲出那?句喜欢。

    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仅仅因?为高考,还因?为自己渐渐失控的情绪。

    高三以来,即使有迟绛的陪伴,她?还是时常没?来由地想要落泪。

    有时听着迟绛兴高采烈说?故事,她?很?想要自己笑一笑,给些正向的反应,但五官与四肢却都不听话,她?浑身的力?气?只够木讷地点点头。

    甚至有几次,她?觉得迟绛的笑容太刺眼话语太聒噪,要强忍着情绪,才不至于对迟绛发脾气?。

    每每产生这?样?的情绪,闻笙都感到自责,却对自己的情绪束手无策。

    意识到情绪的失控后,她?疯狂书写?,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直到筋疲力?尽,以为睡一觉一切就会好。

    但仍然无用,还是会失眠到半夜,再在次日清晨浑浑噩噩地走去学校。

    逼不得已,她?终于瞒着妈妈请了半天假,去离校不远的医院看心理医生。

    一项项检查做完,拿到诊断单的时候,她?才终于轻笑了笑。坐在那?张被太阳晒得发暖的椅子上,心安理得发了半小时的呆。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得该来的总算来了。甚至很?感谢手里的诊断书,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喘歇片刻,不用被质问“为什么人在高三还不努力?”。

    闻笙用按键机拨通妈妈的电话,冷静地通知她?:“喂,妈妈,有事和您说?。”

    “嗯,抑郁,对,医生诊断的。”

    “但是要您陪同才能开?药,您现在可以来一趟吗?”

    电话挂掉,不过十五分钟,闻锦已经出现在了医院,居家的衣服显然还未来得及换。

    就在医院入口不远处,她?看见椅子上穿着校服的闻笙。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她?从?闻笙手里接过厚厚一叠检查单,低头随手翻了两?页,口中不可置信的碎碎念没?有停过,怎么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事实上,学校讲座已经提过很?多案例,提醒家长要关注孩子的情绪问题,适当解压,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年。

    可她?偏偏抱着侥幸心理,劝说?自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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