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师尊成婚十年后: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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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对芙灵动过杀意。

    在我来到净山的时候,我血液中便好似有什么在叫嚣汹涌着。

    我那久未出鞘的本命刀甚至开始躁动起来。

    我看到了那一片在细雨微光中静静盛开的月下白。

    看上去那样洁白美丽。

    穿过那一片月下白,再往上走一段路便到了山顶。

    此处已经距离芙灵的居所不远,我站在这里甚至能隐约嗅到芙灵身上溢出的若有若无的仙气。

    在我鼻尖上显得格外刺鼻。

    虽然我是来摘几朵花的,但顺带着解决一个芙灵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如今的我若想要解决一个芙灵实在很容易。

    何老二那次是恰巧碰到了我最虚弱的时候。

    现在的我有太多方法能叫芙灵消失得悄无声息,且谁也无法怀疑到我头上。

    我的杀意是如此强烈,与我结下契约的本命法器已然忍耐不住自动出现在了我掌心。

    那是一柄双刃刀,它天生无柄,是纯粹用以杀戮的凶器,握住它时伤人亦会伤己。

    曾经我用来做本命法器的灵石被长老用来给芙灵做法器,我筑基后师父打开了宝阁为我挑选了一次本命法器。那些阁内的宝剑都不愿靠近我,只有这无柄的刀愿意被我握住。

    于是我便选择了它。

    它是把好刀,只是脾气有些暴躁。

    封尘了十年的刀被拔出的一瞬间泛起了锐利的血色光芒,那股压抑依旧煞气爆发出来吓走林中不少鸟雀。

    我轻轻摩挲了一下刀背。

    隔着一大片月下白我看向了不远处的山顶。冰冷的细雨让我心中思绪越发冰冷了起来。

    手心被割破流下的鲜血让刀兴奋地战栗起来。

    我举刀,刀上血光汇聚,但忽而我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几朵月下白被方才的刀气拦腰斩落。

    低头,顺着我指尖流下的鲜血汇聚的血泊里,一条清透柔软的鲛纱落在上面,鲜血落在其上便滑落下来,不会留下一点污痕。

    这是南海鲛人织了百年才有一寸的月影纱。它看似轻薄,实则柔韧无比。

    这是曾经的某个生辰,师父送我做刀柄用的。

    我的刀虽伤人伤己,但鲜血会让它更锋利逼人。

    我并不在乎被割伤流失的这一点血。

    所以这东西在我看来实在鸡肋。

    我拾起地上那条鲛纱。

    原来师父还曾送过我这样的东西。

    细雨中,我拿着那条鲛纱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

    师父送给我的时候莫约还说过些要我爱惜自身的话。

    我不自觉想起从前在仙门的那段日子。

    我竟有些怀念。

    沉默了片刻。

    我再度举起我的刀,刀光一闪。

    我捡起地上那几朵开的最好的月下白。

    我收回了我的本命刀,它十分不情愿,甚至恶狠狠将我的手划伤了一个口子。

    我没管它,只再次将它强行收回。

    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心中一时轻松许多。

    有一瞬间我确实相信了师父的话。

    我以为只要我想,我就能做一个好人。

    *

    自净山回来之后,我一回来就看到了师父。

    我师父向来是个温和的性子,他很少会因为什么动怒。

    但这次他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我顿时心里一咯噔。

    偷偷跑出去却被他抓了个正着,便是我也感到几分尴尬。

    我拿着手里的月下白偷偷看对面的人。

    “……师父,你回来啦……”

    为什么这么早!按理说他应当还有一日才会回来!

    我企图偷偷避过他的目光溜进屋里,将自己手里的月下白藏在身后。

    在衣服还没做好之前我还不太想让他知道,这个惊喜我想等一个好日子再告诉他。

    譬如某个节日之类的,我也是有些生活上的仪式感的。

    当我看到师父的脸色的时候我心凉了半截。

    无他,他脸色也太难看了。

    “离湫,芙灵在净山遇袭,她此刻受了重伤。”他紧抿着薄唇,那双淡漠的眼眸在我身上扫过,他眼底积压着沉沉的暗色,仿若有什么即将风雨欲来。

    我师父一向是温柔平和的,他此刻一张面容却绷紧了起来,显得沉默又严肃。

    我见此不由得愣了一下。

    芙灵受伤了?

    可是……我还没动手啊……

    师父的眼神落到了我放在身后的月下白上。

    月下白,唯有灵气充裕的地方才能生长。

    此间唯有净山灵气充裕生有这种花,而净山,芙灵就是在净山上受的伤。

    “芙灵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眉头紧蹙。

    我曾很爱他那双眼睛,他双目曾修得青莲妙相,法眼明彻,阳光下一双绀色眼眸清澈如碧波,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被他温柔凝视的错觉。

    此刻他眸色浅淡,他看向我时,那双眼眸中温和不再,只有凌厉的审视。

    我心中阴暗地想,她为何只是没了一只手,何不直接死了才好呢?

    只是……师父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

    我忽而意识到师父这怒火是为何而来。

    ……他怀疑我。

    我拿着月下白的手一紧。

    我为了做衣服采下的月下白似乎成了我去过净山的最好罪证。

    我手心被割伤的血痕忽而刺痛了起来,我下意识蜷缩了手心,几乎想将这只手藏起来。

    但我知道没有用了,他已经看到了。

    他在看到这道伤痕的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便极失望。

    “你用了本命刀。”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这眼神足以将我的心剜出鲜血。

    我浑身发冷。

    这一句话几乎给我判下了死刑。

    我不明白,这些年,我分明已经很努力,很认真在做他想要我做的那种好人。

    只是为何,我却还是越做越错。

    “师父,不是我做的,我没做!”

    我辩解起来:“我去净山是给你做衣裳……”

    我确实也曾谩骂过命运的无常,但我后来却又觉得或许命运并没有对我那么糟糕。我曾以为无论如何,师父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我从未见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惶然起来:“这种月下白染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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