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救: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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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是个标准套间,只有一张床,他们免不得要同床共枕——哦,枕头还是有俩的。

    霍也倒好热水,惯常在睡前吃些随身带着的助眠类的药,谁知刚吞一半,沈庭御就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打开了门,顿住盯他。

    “你饿了?”

    霍也眼皮一跳,掩饰性地拿水杯挡,喉结滚动一下子全咽下去了,解释道:“维C。”

    沈庭御“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用吹风机吹着湿发。他站得离霍也有点儿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发梢间的水全甩霍也脸上了。

    霍也没说他,只是平静地擦了把脸,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提前酝酿睡意。

    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沈庭御睡相最好不要太差,比如打功夫什么的。霍也浅眠,半夜有一点动静都容易惊醒,然后就很难再睡得着。

    就在霍也差不多来感觉的时候,沈庭御吹完头发了,放好吹风机,也躺上了床。

    “我讨厌吃维C,以及任何保健品。”过了很久,他才听见沈庭御说。

    霍也没睁眼,懒懒应了声:“嗯。”

    或许是解酒药发挥作用,沈庭御好像突然清醒了许多,仍有困倦,还是坚持要说:“我妈总是爱逼我吃一堆我不喜欢的东西,却要让我喜欢她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嗯?”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一句没懂。

    沈庭御问他:“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霍也慢吞吞地,“你说,我听着。”

    “那你转过来,别背对我。”

    霍也真的不想动,“……其实我睡着了。”

    “不准,我还醒着,你怎么敢睡?”沈庭御从背后掰他的肩膀,说是掰,其实也没使劲儿。

    霍也主动转过来,叹声说:“少爷,今天我生日呢,饶了我吧。我好困。”

    枕边人闻言安分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半刻钟后,沈庭御又开口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一起睡的,你最好不要半夜打呼、磨牙,把我吵醒,不然我会把你踹下去——霍也,你听到没有?”

    “……”

    无人应答,霍也难得没礼貌。

    沈庭御气哼哼地,让人转过来,自己说完却又背过去了,看起来反倒像是霍也贴他似的。

    这天过后,正式迎来了期末周,大家暂且收敛了玩心,进行这学期最后一轮复盘和冲刺。

    就连沈庭御和霍也之间的话都少了,一般聊起来不是讲真题就是高考模拟卷,令沈庭御感到意外的是,霍也表现出的求知欲和上进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早上,霍也来接他去学校之前,会在凌晨五点就起床,一边晨跑,一边背单词,跑到平时光顾的那家早餐店买最新鲜出炉的那份豆浆油条,然后开车出门,路上才叫沈庭御起床。

    沈庭御偶尔赖床,偶尔不,赖床的情况下打电话是叫不醒的,所以霍也通常会直接进到他卧室里,把全部窗帘拉开,让太阳洒进来。

    这时候沈庭御会丢枕头,霍也灵活地闪躲的同时还能帮他拿衣服、收拾书包。

    十二月底,饶是广东的早上也很冷,寒风凉飕飕地刮进骨缝里,沈庭御赖床的次数也就理所当然的增多,连拉窗帘都不管用了;于是霍也会先去洗个冷水手,再过来探进沈庭御暖烘烘的被窝中,摸他温热的脸和耳根,更过分的还会摸进沈庭御的睡衣里头。

    这招百试百灵,准儿醒。沈庭御瞬间炸毛弹起来要掐他,霍也就笑着立马举着手投降。

    在岚江度过的这几个月,沈庭御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情绪也可以这么丰富,不过短短一百多天,把前面十八年如同一潭死水的心脏反复抛向万米高空,又跌落进霍也亲手为他用棉花糖建造的充气城堡里。

    如果说前面十八年的沈庭御是还未上过色的陶瓷娃娃,那么直到今天他才惊觉,原来的原来愤怒是红色的,愉悦是粉色的,学校天空是蓝色的,就连树荫的绿色也是很不一样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期末周,仅有二十多天的寒假终于吝啬地愿意给同学们尝点甜头,离校当天的铃声一打,半小时不到,整个学校几乎已经人走楼空,校门口的车流围得水泄不通。

    回去的路上,堵车严重,霍也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你寒假打算在哪儿过?”

    “还能在哪儿,临山。”沈庭御语气冷恹。

    霍也:“怎么,不想回?”

    “跟我想不想没关系。”沈庭御说,“一天不在我妈眼皮子底下,她都觉得我去学坏了。”

    霍也单手开车,修长指骨还掐着烟,熠熠火星伸在半开的车窗外面,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大佬风范——谢谢,有被内涵到。

    “怎么就学坏了,跟我学吗?”前面的红绿灯有摄像头,霍也抖了抖烟灰,熟练地往回躲。

    沈庭御瞥他一眼,“……你不坏。”

    “嗯哼?”

    霍也饶有兴味地扬眉。

    沈庭御说完这句,却不再讲话了。

    霍也深深抽了一口烟,然后趁堵车的空隙扭过头来,将手搭在沈庭御副驾椅背上,在他耳廓边吞云吐雾,故意问:“我难道不坏吗?”

    沈庭御紧贴着车门忍不住咳嗽,几近想要当场跳车的样子,“你别恶心我。”

    “既然你都觉得我不坏了,那你躲什么?”

    沈庭御:“滚开,绿灯亮了!”

    听到这一声滚,霍也心满意足地把烟碾灭然后扔了,踩下油门,继续驶入车水马龙中。

    自此别后,他们大半个月没再见面,相识以来第一次距离这么远,两人都不是太习惯。

    虽然见不到面,但微信还有联系,而且算得上频繁,三天两头就会给对方发条信息唠上几句最近过得怎么样,又发生了什么。

    以前微信对于沈庭御来说,就是一个专门用来付款的软件,基本不和别人聊天,哪料这大半个月却突然爱玩儿起来了,有时候一天能发三条朋友圈,内容都是些令人毫无兴趣可言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连配图都没。

    霍也跟他列表没有共友,所以每一条点赞都似乎只有霍也,孤零零地做他唯一的观众。

    不过其实。

    沈庭御朋友圈那些山珍海味的字眼,霍也内心并不是很赞,甚至想点个踩。

    吃不到,酸的,臭的。他能不能别发了。

    然而每次刷新朋友圈推送,霍也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停下来,赞完才走。

    【大小姐】

    鳌虾芝士焗小青龙,难吃。我讨厌海鲜。

    ——1分钟前。

    [赞]零零七

    临近小年夜那几天,霍也跟着坐了整整快八小时的长途汽车,千里迢迢回到乡下老家。

    他们这支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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