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位前妻姐: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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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懂法语,她记忆力很不错,学习别的语言并不吃力。

    虽然这两人没提起姓名,但温语槐很清楚这是在议论她。在这个地方听到命运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或许是种别样的滑稽。

    毕竟她人生的前十八年,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那里贫穷落后,到处都是泥土,麦秸秆,一到下雨行走就会变得非常艰难,路上的泥泞能把人脚上的胶鞋陷进去。

    如果换做是十八岁那年,听到这样的话,温语槐或许还会被刺痛自尊心。

    可是现在,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高跟鞋踩着地板的清脆响声回荡着空旷的走廊里。

    夜间的风夹杂着寒气,孤身一人走到门口,温语槐发现白天那个“痴心妄想”的女人居然还在。

    女人颓然地坐在地上,腿上磕出了些许淤青还有血迹,嘴里止不住地咒骂着,负心汉的名字是高阳。

    见到有人出来,她发疯一样上前质问温语槐,认不认识高阳,是不是他的新情人,说到激动时,她上手抓住温语槐披在身上的外套,纤细的手背绷得青筋凸显。

    温语槐并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这个可怜又可笑的女人。

    “其实我跟你又有什么不同呢。你想要进去,只是用错了办法罢了。”

    “以前我也站在门外,想要进去。”

    听到一连串中文,女人听不懂有些懵,温语槐不仅不恼火她粗鲁无礼的动作,反而贴心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单薄又颤抖的身躯上,动作轻柔。

    女人被肩上突如其来笼罩下来的温暖给弄得不知所措。

    温语槐问:“avez-vouspluschaud?”你暖和些了么?

    大约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说法语,女人怔怔地点头。

    这片夜色之下,温语槐露出了笑容,轻声道:“faitesattentionàresterauchaud,etlesfillesdoiventprendresoindeleurcorps.”

    像是情人在念诗,随风飘散。

    留下这件抵御风寒的外套之后,温语槐就离开了。

    巴黎的街头很美,街道上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咖啡店的窗户似乎能飘出醇香,埃菲尔铁塔高耸在一片阴冷的雨雾中。

    细雨来得很急,温语槐快步躲进商铺的屋檐下,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伞。

    她撑着这把伞,独自一个人在雨夜中漫步。

    陌生女孩儿递给她一束红玫瑰。温语槐接了过来,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临时从银行兑换的法郎。

    卖花女孩儿有些忐忑地看着这张钞票面值,不知道这位外乡人还要不要找零,温语槐主动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做完了这单交易,她接了一个电话。

    “嘟”一声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现在法国是几点钟,你们那边宴会还没结束吧?”

    “应该还没。”

    “应该……?”

    温语槐轻嗯一声,“我嫌闷,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

    梁思琪颇为意外,跟温语槐共事了这么多年,最清楚她是个工作狂人。这么重要的宴会,中途离席这种事可真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出来欣赏巴黎的夜景。”

    梁思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还以为你的爱好只有工作和赚钱。”

    这话听起来太真实,所以很好笑。

    温语槐很给面子“哈”了一声,张嘴呵出的全是冷气。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呼:“我记得昨天葛玉才刚把并购案的合同送给你,今天就走完流程寄出去了,你哪来的时间看完的,昨天晚上没睡觉?”

    “昨晚失眠,闲着也是闲着。”

    梁思琪沉默良久,无语凝噎,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多少小时没睡觉了?”

    “嗯?”温语槐回忆了一下。

    夜间室外气温很低,她感觉有些冷,头很昏沉。

    “记不清了。”

    梁思琪的语气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你现在就近找个地方睡觉,可以让助理帮你定酒店房间。如果有睡眠障碍入睡困难的话,我帮你联系心理医生。”

    “温语槐,你可能需要看医生了。”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当年去美国留学的时候,梁思琪就见到她出过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偏偏温语槐平时表现得很正常,导致情况拖到很严重的时候才被发现。

    温语槐心不在焉地听着,举起手机对着埃菲尔铁塔拍了一张照片。

    也许是拍照技术不行,她看了看发现不是很满意,手指轻轻拭去屏幕上的雨珠。

    对话那头传来不确定地疑问:“温语槐,你还在听么……?”

    “抱歉,我在拍照。”

    “拍照……?”

    梁思琪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她了。

    她一度认为像温语槐这种女人是毫无浪漫细胞的。

    温语槐把自己的为人原则摆得足够清晰。一切不能功利化量化出来的东西,都是毫无价值的。不值得花费一丝一毫的精力去做。社交上更是看重价值交换,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这么多年她也的确是这么践行的,拿高绩点,全奖保送出国,进投行实习,创业拉动校友会的人脉资金。

    她比同龄人更早地适应这套生存规则,也更会利用。

    比起欣赏美景,她更有可能去对着财经报表看上半天。

    “你不对劲。”

    憋了半天,梁思琪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

    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后。

    温语槐坐在床沿,起身拉开酒柜抽屉,打算取一瓶水喝,但是手指却移向了旁边的烟盒。

    手机被她扔在茶几上,屏幕亮着光。心理医生在电话那头持续地询问问题。

    “最近作息稳定么?”

    “有没有服用褪黑素?”

    温语槐拆开烟盒,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些生疏。抽出一只雪白的烟,点燃默默抽了几口,她感觉不适又按灭。

    果然还是很难习惯,这类消遣的事情她都不太会做。

    倒头躺在床上,温语槐举起手里的半截烟看了看。雪白的烟身看起来像是女人的身体。

    心理医生还在继续询问:“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压抑难受,或者是接触到了什么人?”

    温语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心理医生嘱咐:“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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