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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荣婚(重生)》 40-50(第12/30页)
亦乔揉了揉眼, 怀疑自己看?错。
方才还气度从容的男子就这么以滑稽的方式退场。
崔函过于狼狈, 这份狼狈已然盖过方才给她?带来的惊艳。
就像是一个矗立高?台的谪仙,骤然间跌下神?坛趴在地上摔了一嘴泥,所有形象毁尽。
她?甚至来不及惋惜, 已彻底将这个人?从眼底踢出局。
只是,这是谁做的?
明?眼人?看?得出来有人?暗算崔函。
程亦乔回想今日马球赛的初衷,忍不住瞟了一眼孟如川和魏舒亭。
那孟如川比她?还懵,替崔函尴尬到无以复加,这位少年, 十八岁,比她?还小些,虽然有些腼腆,一紧张就结巴,但?一上场,便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气势凌厉,方才他是在场唯一压住崔函的人?。
为什?么说?他能压住崔函?
他武艺远在崔函之上,而崔函靠得是队友的配合与技巧,方在他手底下进了一球。
孟如川这一看?,就不大会行?小人?之举,她?把视线调至魏舒亭身上。
魏舒亭此时却盯着孟如川,不是他做的,那就只能是孟如川。
方才那暗算的手法明?显出自军营,孟如川是将门出身,不是他又能是谁?
即便孟如川本人?看?起来刚正清直,保不住他爹娘或身旁人?行?此歹计。
不过可真是解气。
除掉崔函这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清楚知道,程亦乔不会远嫁益州,她?就想留在京城。
一向沉默的男子暗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后,反而有些紧张。
他轻轻去寻程亦乔的踪影,正撞上她?冰泠泠的视线。
魏舒亭脑门一炸。
这是怀疑上他了?
正要替自己解释,那头程亦乔已移开?视线,问还处在震惊中的石飞燕道,
“咱们还打吗?”
石飞燕可顾不上回这话,惊疑未定反问她?,“乔乔,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陷害崔哥哥,崔哥哥该怎么办嘛,往后他还怎么见人?呐,天哪”
石飞燕光带入崔函想一想,便觉天崩地裂。
平日名?声不显也就罢了,当做笑谈渐渐就抹过去了,但?崔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身负众望,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如此不雅之事?,别说?娶妻,就是做官都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程亦乔无奈摇摇头,“我?也不知”
那头石飞越顾不上打球,已急急忙忙追了上去,石飞燕却想着此刻崔函定不想见到任何人?,于是嚎啕一嗓子将自己哥哥叫回来,
“哥,你回来!”
石飞越平日极宠爱妹妹,宠到妹妹指东他不往西,坊间说?他是妹妹奴,闻声立即便停住了,再看?远处消失的崔函,重重叹了一声气。
马球赛是打不下去了。
孟如川翻身下马,绷着脸大步往姐姐席中行?来,一坐下便低声问姐姐,“是不是爹爹暗中搞的鬼?”
“怎么可能!”孟如宁也觉得极为蹊跷,被弟弟质问时,自然也想起家里?那位豪爽不羁的父亲,为了儿子,示意底下人?给崔函一个教训,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这一声辩解毫无底气。
孟如川见状,气得拂袖而起,“君子不为!”
若是通过这种手段娶到程家女,那这门婚事?他宁可不要。
孟如川丢下姐姐走了。
孟如宁便知弟弟的脾气,最是风光磊落之人?,他这一走,无异于放弃程亦乔,她?急着追过去。
程亦乔见他们姐弟这般举止,又陷入迷糊了。
不过她?无心追究,因为程亦安不见了。
“妹妹呢?”她问身侧的婆子。
那婆子回,“三姑娘说是出恭去了。”
“去多久了?”
那婆子光顾着看?热闹,一时被问住了,羞愧道,“回姑娘话,好像去了一会儿了”
另一大丫鬟倒是早早注意着的,方才久等程亦安没回,便去后院寻了,这会儿正得了消息回来,
“三姑奶奶闹腹痛,已去马车里?歇着了”
程亦乔急了
,“赶紧给我?换衣裳,我?要去看?看?”
言罢与随后下马而来的郑颖等人?告罪,先行?去了抱厦,待从抱厦出来,准备下台阶顺着院子石径往停车坪去,枯萎的竹林里?绕出一人?,正是顾不上换装的魏舒亭。
他还穿着那身深蓝的骑服,等在她?必经路口,朝她?拱手道,
“程姑娘,不是我?,你别误会!”
他急着辩解,这要是让程亦乔误以为是他所为,那比被崔函比下去还糟糕。
程亦乔裹着披风,手中捏着暖炉,静静瞥着他,“是不是你,与我?何干?”
两个丫鬟四个婆子护在左右,均虎视眈眈盯着魏舒亭。
魏舒亭被她?堵得哑了口,
局面至此,算是老天帮他,再矜持怕是错了机会。
于是他后退两步,弯下腰郑重朝程亦乔一拜,
“程二姑娘,三年前燕山行?宫那场马球赛,姑娘夺魁,魏某望姑娘宛如望日月之辉,魏某不才,暗生仰慕之心,想聘姑娘为妇,往后敬重之,珍视之,爱护之,请姑娘给魏某一个机会。”
魏舒亭说?这话时,额尖的汗已层层往下冒。
他曾在无数个暗夜于脑海里?预演过这番话,盼着有朝一日能说?出口,而今日终于说?出了口,他深深吸着气。
程亦乔微微一愣。
魏舒亭此人?,她?接触过几回,还算略有了解,平日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在少爷圈子里?不算出挑,也不爱出风头,本分稳重,但?他今日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还是令她?有些意外。
他坦诚。
她?也不必藏着掖着。
“魏舒亭我?实话告诉你,因为姚玉妆,我?不愿与你们魏家搭界。”
魏舒亭苦笑,“姚家是姚家,我?魏家是魏家,虽是姻亲,却也是两个门楣,京城官宦,随便拧出来几户都能窜出一些关联来,你不能因为这个,一棍子打死我?。”
魏舒亭很委屈。
程亦乔轻轻嗤了一声,“我?瞧你时不时跟在姚玉妆身边,你们表兄妹之间似乎极有交情嘛。”
这话越发叫魏舒亭懊恼,他窘迫地望着程亦乔,
“程姑娘,在下若说?,不过是借着表妹的东风,想见上你一面,你信吗?”
程亦乔时常跟石飞燕打马球,而石飞燕每每有事?就唤姚玉妆,姚玉妆又爱唤魏舒亭
程亦乔忽然哑口无言。
这般直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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