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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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丁还是摇头。

    简余曼扭动两下脖子,满不在意地笑:“担心她不如担心自己?你早晚也有那么一天。”

    在场的互相递眼神,没人说话,掏出手机默默叫人通知的倒有。

    “还要待下去吗?”简余曼这么问。

    手上动作不停,绑带一圈一圈地绕着她的拳峰,虎口,五指,看黎也站得依旧直,笑声,随后朝某个人勾一勾:“给她拿两条缠手带。”

    一刻静默。

    被示意的人没立马照话去做,跟随几双眼睛迟疑地将黎也上下打量,发出疑问:“这……这小姑娘能行吗?”

    话音刚落,这小姑娘二话不说脱下包就往地上一甩,脱外套,捞袖子,一气呵成,“自由搏击,我陪你玩。”-

    摩托停进车棚里,靳邵站楼洞口,脚边一地烟头,来路上没带糖,烟倒是随身,戒烟还是戒糖都分不清。

    留着最后一根,喊了两三个电话的人总算踩着拖鞋啪嗒下楼,从身后过来拍他肩,烟递走,烟盒在手心捏扁。

    “一大早,一个也不让人消停,这个打完那个打。”樊佑又跟他借个火机,奇怪他怎么还有心待在这儿,“萝卜丁电话都打我这儿了,你就这么把那姑娘留在那儿?”

    靳邵捏着烟盒随手抛了下不远的垃圾箱,没中,嗯了声。

    樊佑不留神呛了口烟,嗓子像咽了把沙,“你不会把她带过来,就为了给余曼添个堵?我跟你说,要真过了我也是有点儿脾气的,兄弟不是这么玩儿的。”

    靳邵低头回消息,“她俩在台上了。”

    “什么?”

    他转手换播电话,被接通后,樊佑也凑过来听,掌声,高呼,什么声儿都有,训练的都围在一起,接电话是萝卜丁,跟着一起吆喝还不忘解析现场。

    俩人贴耳几十秒,靳邵把手机斜横着,音量调大,机关枪似的突突炸麦:“哇哇哇!她居然会踢跆拳道哎!那么瘦一女孩子!她好酷哇!退一万步来讲!她就!不能!是我女朋友吗!”

    “……”

    凑得近的樊佑操了声捂耳朵,靳邵听完再问句:“她们玩的什么?”

    “自由搏击,我感觉小曼姐平常和樊哥闲学的跟人家打都够呛,那女孩子水平挺高的。”

    他回思了一下,笑:“嗯,她打人很厉害。”蹲了半天,站起来,从小腿往下都麻了,得靠着墙。

    樊佑额头蹙成条条纹痕,重新贴回来,又被听筒里一声铿金戛玉的“我靠!”吓一激灵,破口大骂:“萝卜丁你个臭傻逼!能不能别他妈一惊一乍,老子刚过来听又让你吼一耳朵!有病没有!”

    电话里懵了:“啊?樊哥也在啊?刚才咋不吭气儿?”

    “刚才捂耳朵去了。”靳邵回的,言归正传:“你靠什么?”

    萝卜丁到这就停止解说,连声的噤了,这边怀疑信号有差,刚想挂了重播,“等等……我在思考,她俩什么仇这么深?”

    俩人俩眼对上,接着附耳听:“小曼姐刚被撂倒两回,势头被压了现在光挑违规的回击……可是这样不行吧,会不会出事儿啊?”

    俩人又互看眼,三秒后电话里惊来一声:“我草!被压了!”

    “滴”电话挂断,樊佑还没回个神,眼前刮一阵疾驰而过的风,吹落他轻叼在嘴里的烟。

    靳邵跑出去了。

    不,飞出去了。

    “操。”樊佑一脚捻灭火星子,“等我——”

    ~

    训练场内,俱乐部里其他人也闻声赶来,十来人引颈挤着,从开始拍掌声浪里混两声流氓哨,到现在逐次走向缄默。

    又是“砰”一声闷响,纤瘦身影冲向拳击台沿的围绳,人侧倒,后者乘胜追击,一脚横过去,不顾后果地进行踩踏违规。

    大伙你推我搡,没人赶上去拦,有人喊话简余曼,台上完全置之不理。

    局势是在十几秒后发生逆转,打完电话的萝卜丁首个翻越围绳,嗓子喊破了没人听,看了看简余曼,果断一个跃步去护黎也,硬生生照脸挨了一拳,跌向围绳。

    同时,训练场入口的楼梯被冲下来的力道踩得蹬蹬响,沉寂许久的观战区就这时候,重燃沸腾。

    都在一栋楼,前后门的距离,赶过来一分多钟,靳邵跟樊佑两个人箭步直往拳击台飞,又急刹地愣住。

    角落边,翻进去的萝卜丁连滚带爬钻了出来,再回头看,惊得一口气提上嗓子眼。刚才还占据上风的人此刻被一招一式的以牙还牙下劈倒地,痛到蜷起,皮肤与汗水交织,眼睛被咸腥刺激,下意识先护着头部,更猛烈的攻击却没有袭来。

    黎也两步走到她身侧,身体各处疼到无法维持直立身形,倒下的人再没抵抗的意图,小臂盖住眼,扯出个不服又不得不服的笑。

    “你讨厌我吗?”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往下俯,舌燥,开口声息轻弱,“那就别停,继续讨厌。”

    右臂肘关节可能受创,她勉强抬起,牙齿咬拳套束带,一拉,扯松,没什么情绪地笑——

    “我会待下去。”

    “我会快活地待下去。”

    边摘拳套,单膝跪,简余曼试图从这张脸上窥得什么,胜者的高傲或是欣忭,再者她应该多干点什么,和被践踏那样践踏回来。

    没有,她什么都没做。

    只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涛澜汹涌,而她,那么铮铮不屈地单膝跪着,绑缚着缠手带的指节从身下人的太阳穴一路滑下,在腮边,曲起的指骨抵住,那块皮肉微微凹陷,整张脸显得既可怜又可悲。

    盯着双狰狞的涌现几分屈辱的眼睛,她停一下,指骨用力,“你这辈子都别想弄死我。”

    简直,是从根本去瓦解一个人。

    她就立在那,如此强韧,百折不摧。

    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就让人恨到发抖又无可奈何。

    底下无一不是瞪目哆口,全程目睹,三言两语就把一个满身锐气的人摁进泥里,萝卜丁倒抽一口凉气。

    靠。

    这姑娘也太他妈绝了。

    观战的这时候接连疾忙蹿上台,黎也晃悠悠直起身,朝围绳走,台下俶尔空了许多,一眼就能捕捉到最接近她这个方向的人。

    所有人都在拥向她身后,只有他站得几乎贴在了围绳边,光线直直从他头顶照,那双眼睛一改往日的死寂、涩然,隐约一颗星缀进去。

    她走近,也许是想看清这颗星,疼痛驱使着最后一步踉跄出去,抵到围绳,身子毫无余力地垂直前倾,脖子卡进一处暖热的颈窝,腰背紧紧护上两只大手。

    他站在台下,完完全全地接住了她。

    喧嚣在脑后,此刻世界安静。

    第28章

    医院挂了个号打吊针, 黎也在这期间醒了两回。

    第一回被鼻腔倒涌浓烈的气味刺激醒,经济病房,床与床之间拉了帘, 手背扎着点滴针, 喉咙干涩, 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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