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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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叫,等噪声退潮散开,人群之外的声音又叫了一下——

    “邵儿!”

    他个子可太高了,在这一块都拔尖,围得再紧,他一个脑袋突出都跟一群人不在一个平层面,一转身,视野无障碍地越过去,脸色瞬息变了。

    陆续的人都因此看过去,这一晚上,见过他冷脸,臭脸,甩脸,就现在这一秒,看见杵在不远那姑娘的一秒,变得最稀奇。

    但这姑娘是真漂亮,高瘦,粉妆玉砌,白T蓝短裙,戴手表,散长发,没有妆底痕迹的冷绝气质,眼神淡淡也掀不起波澜。

    “又来个漂亮妹妹啊?”

    几个男生看呆,其中有人打趣,同行的女友气得动手又打又掐,不正经的则完全暴露轻世肆志的举止。

    “谁认识的?”

    站在漂亮妹妹旁边的是李聪,男生喊他介绍一下,李聪连连摆手,“这我可不敢。”扬下巴指向里边那个丢了球杆拨开人丛迈出来的人。

    黎也目不斜视,在靳邵走向她的同时,李聪也自觉走开,一时间诸般眼神都投掷过来。靳邵没着急说什么,插兜站定,眼向下,却不是在看她。

    “你冷静够了?”她声音和眼睛一样淡,夷然非常,反倒把他衬得像不省事的孩子。

    “我们谈谈。”

    靳邵突然嗤笑一声,“我以为你要等我自己想通了,再屁颠屁颠找你,把事儿揭过去。”

    黎也眼神被一刺,“能好好说吗?”

    氛围僵住,后边的人已经开始讨论是什么红颜祸水,都没几个认真打球了,要现场来袋瓜子嗑的架势。

    “黎也。”

    嗓音粗哑,黎也怕听不清,还想向他再凑近一点,结果先一步被拽着手臂带过腰拉近去,“你这辈子是不都学不会低头。”

    话落,两片温热的唇瓣也铺天盖地地压住她的视线,感官,她的疑声从唇间溢出成了轻哼。

    现场五一不是掩嘴惊呼,一窝蜂地谐谑起来,众目睽睽,他吻得极其放肆,她瞬目,下意识推了下他,扣在下颌的虎口越紧,舌尖搅得她思维涣散。

    也就在他松开的当时,人都朝他们走近,靳邵却不管,不理,我行我素地扯她胳膊,俩人快步踏出了台球厅。

    “靳邵,靳邵!”

    黎也叫他,喊他,甩不开手,靳邵不管不顾拽着她穿过一排街铺,直奔他摩托的停车处。

    “你能不能说句话?你哑巴了是不是?你——”

    拉她的人猛然转身,俩人急刹车,她被靳邵处于愠怒状态的面色惊愣,“说什么?你想听什么?我理解你?理解你有自己的骨气还是想跟我分得清?”

    黎也哑然。

    他往后指着来时方向,“那里的每一个女的,她们都巴不得男人给她们花钱,巴不得花光男人的钱,至少她们真的把男人当自己的男人用,你呢?”

    “你从始至终,想的都是他妈的怎么跟我界限分明!”

    小镇夏夜里热闹非凡,孩子在星星落落的光里营营逐逐,露天支起棋局牌桌,一派和谐温馨,画面里多出的正拉扯的一男一女却格格不入,女生被强制扣上摩托后座,别提挣脱,只来得及紧抱开车的人,不让自己在震摇和东拉西拐的莽冲里被甩下去。

    摩托车漫无目的地穿行在街市行人中,黎也担心他带自己鱼死网破,也害怕他把谁撞死了,喊不动,一路都往他最敏感的腰腹狠掐,肩头咬。

    “你他妈有本事用力点!”他理直气壮,“我身上哪儿不是你掐出来咬出来的!”

    她喊回去:“你放屁!”

    速度加快,急风令她几乎连自己的声音都模糊,眼睁不开,整张脸都埋进他脊背,掐他的手改成死死环扣住他的腰,饶有种共同赴死的壮烈。

    车在几分钟后安全驶进无人区域,夜里万籁俱寂,摩托轰鸣似平地惊雷,巷里道路幽窄,穿过时,黎也总心惊会稍一偏被墙面刮蹭,一颗心揪得紧紧,靳邵在前面狂骂,她锁他腰,把他锁断气了要。总归在这条巷路的尽头放缓速度,稳当停下,黎也悬到喉口的心跳怦然坠落,脚踩地上都是飘的,扶着墙直不起腰。

    靳邵一下车就捞衣摆检查伤处,边指着几道红紫边说黎也你真他妈牛,黎也还不解气,当下给他补一脚,又被他恶劣地抓住,往墙上摁,是那天为了留住她,把她扣在房间墙上的鬼姿势,那天他怂得厉害,而现时将她压得动弹不得,不快和抱屈全发泄出来,蛮横地搅进她的舌腔,亲吻她的喉颈,脸颊,只有贴在那颗痣上,克制又柔和。

    她开始对他又踢又踹,渐渐招架不住,给予回应,轻吮他唇瓣,他终于将扣住她腕的手掌去腰处,眼不闭,直勾勾盯着她,她也不闭,环着他脖颈,路灯落下的亮色掉进彼此瞳孔,灼热闪熠,措不及防之际,她又照他唇肉咬下去,他不忍让,吻落到颈部,反咬,她仰颈喘息,缺氧的红冲上太阳穴,随他啃。

    想来好笑,亲到投入,都不想让对方好过。

    画面很不唯美,他非要咬出和他自己脖子上一样的痕迹,再深深埋下去。

    黎也后脑勺靠着墙,眼朝上,飘忽在路灯的光色中,感知到身上的人渐渐平息,疯狂地像经过一场狂风骤雨,雨后也没有彩虹,他抱她抱得仍紧,把她压得每一口呼吸都来之不易。

    “解气了?”她又像那样顶顶肩。

    “屁的解气。”他声音也闷,堵心地说:“不是你先咬的。”

    “你活该。”

    “操。”他又咬,狗似的,“黎也,是你先惹我,咱俩到底谁哄谁?”

    黎也颈肩那一块被他弄得又痒又热又疼,但已经放弃推他了,他这情况越推越上头,于是嘴上不怂:“你再咬,我明天就到处去说你是狗。”

    “你不是?”他倏忽一下抬起头,“谁先当狗的?”

    黎也一瞥他脖颈,没声了,他眼神也变锐利,非在她这讨个理,黎也在他失神间,指腹抹上他颈边淡化的痕迹,唇贴近,靳邵以为她又要咬,没躲,落下来的是吻,轻如羽毛扫过,挠到他心口,她话又贴着说:“我的错,行吗?”

    他理智都要崩盘。

    他觉得她在骗人,得意地仿佛尽在掌握,她又要亲他,他被自己理解的信息惹恼,卡住她下颌抵回墙上,“你根本没认识到错误。”

    黎也哭笑不得,“你还作?”

    “又嫌我作了。”靳邵一脸“果然如此”,“你当我是什么?哄两句就摇尾巴的狗?”

    “你咬也咬了,亲也亲了,”她犹然摆个听之任之的随意样,“不然你弄死我好了,我现在是落魄了,就剩一条命给你霍霍。”

    靳邵又被她轻易逗得没脾气,笑出声,“你知道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吗?”

    “嗯?”

    她扬起脸,他无所顾忌的目光从她的眼睛一路往下扫到暧昧的咬痕,眼珠子黑亮,“就是把你上了。”他与她再对视,故意阴险地说,“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再多的明里暗里和隐秘的遮羞布当头粉碎,他如此直白,如此赤.裸,不加掩饰,带着报复意味地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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