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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飞鸟》 40-50(第9/15页)
是小时候摔坏了脑子,现在大了做不了别的事,没地方肯要,在店里传菜,偶尔还会被人聊笑,只有大部分学生心肠好,见了他,还会迎合他的白嗓回喊一声“胖哥”,被他眼熟的都能得到照顾,下回再来,料管够。
两碗招牌的葱花鲜肉小馄饨,一碗放靳邵面前,盛一碗,胖哥看前边两个女生,犹豫不决,最后笑呵呵给靳邵使了个眼色,自信地摆在坐他面前挺久、刚才又喊了他一声胖哥的女生。
三人都陷入了凝冻的沉默,他俩隔空对视,女生则看向胖哥,又看向靳邵,懵逼,还有点兴头:“搞错了吧?给我点了还?”
靳邵:“……”
她边说边动勺,翻了翻几颗圆润饱满的小馄饨,胖哥拍拍胸脯重回后厨干活。
黎也冷脸起来,去接近门口的冰箱柜,拿两瓶奶去结账。一回身,在那个原位置,她对上了女生惊疑的眼神,而靳邵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碗馄饨也重新摆到了他旁边。
这么一会儿他们说了什么,值得猜想。
黎也走回去,另一边,大概是这个女生的同伴,笑着一步两蹦到那桌,还未落座,女生一屁股站起,一扯同伴的臂膀,细语呢喃“换个桌换个桌”,同伴先是不解,再看到黎也落座靳邵旁边,女生使劲朝她打眼色。
“黎也啊,没认出来?”
“啊……”同伴三连回眼看,女生又拉着她小声低语:“他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他俩一个班的啊。”
边寻觅新空位,女生掩着嘴,表情夸张:“关键是,都好到一起吃早餐啦?他之前除了那个女朋友,还跟哪个女的吃过?”
“你刚不走,就是跟咱们两个女的吃了。”同伴回她:“况且她跟李聪关系也好啊,估计是跟他们这圈儿人混吧……”
“不是,我怎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女生不死心地回头,那桌的两个人风平浪静,坐着谁也不挨谁,各吃各的,乍一看都不像熟的。
俩人没走太远,找位置专找视角极佳的,正对角落这桌,全方位观察。
黎也余光瞥过,不甚在意,开牛奶盖喝了口,斜眼到靳邵脖子,他低头吃,积着淤青的咬痕展现在她视野下。
“聊那么久,就没问你被谁啃了?”
他咽完一口才看她,她那时候嚼了一个在嘴里,蓦然听到一句:“没,就你会往我脖子上盯。”
黎也一个馄饨呛到鼻腔,好在不是辣口,她呛完了就缓气儿,这是他俩目前为止造出的最大的动静,不远的人互抓肩臂掩头讨论,黎也瞪靳邵,他捂着眼低头笑,她在底下踩他,他躲得特快,这顿早餐磨蹭得早读都快迟到。
那两块创可贴,最后是被黎也强制往他脖子上贴的——他说要带去学校,炫耀她的战果,她骂他脸被狗吃了,摁墙上都给他贴牢了。
黎也之后才知道,昨天生日聚餐,他们散场很晚,靳邵是半途走了。李聪喝蒙了,迟了两三节课才从学校后墙翻进来,前脚刚进教室,看见靳邵没嘴贫两句,就被闪现的老马提去办公室训话,刚被提走教育了半节课的靳邵也顺带提了第二次。
这两节课,黎也坐着只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很空,因为不止李聪,秦棠也没来,黎也在桌底给她发信息,问她是不还在睡,迟到了,结果没回。
黎也补作业到现在,昨天脑子只顾被各种不可言说刷机,最后写完数学作业题,数一数,要交的罗列叠起,去办公室。
在走廊隔着几米远,能听到马淮波俨如过山车的碎碎念,一会儿是怒声数落,一会儿是款语温言,办公室门口还围了几个探脑袋看热闹、叭叭嘴的。
顶上的广播铃俯冲下来,几人还没看够,被路过的老师训走,陆续回班的脚步与交谈声把里边的响动都掩盖,黎也走进去,马淮波还没靳邵先注意到她。
她一一交完,到马淮波这停下,刚好训话到了申饬阶段,马淮波喝了口枸杞茶暂停休息,让俩人出去站着,黎也往前凑了点,靳邵从她旁边过,蹭她肩,手底下疾雷不及掩耳地捏了她一把。
她眼往下斜,面上是处变不惊。
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只有彼此心知肚明,只在无人知晓的歇斯底里徒长疯枝,谁都好像不认识谁,却只消一眼,她就看得透那一刻一眼里,他想了多少种能亲她、接触到她的方式——他今天时不时地就会摸脖子上那两块创可贴。李聪一来就问过,他说了什么?好像也没说什么,就在没人知道的间隙里,盯着她看。
挺要命的。
马淮波其实还是奇怪,昨天断电,回去都早,她没理由几科都没完成,早上问她的时候,她就说没写,正好她现在写完了来交,又问了句经典名言“你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黎也干脆借坡下驴,说:“我家灯泡坏了。”
“这么巧?”门口歪着探出来个头,黎也扭过去就跟他的嬉皮笑脸打了个照面,“我家灯泡也坏了。”
马淮波扭紧保温杯蓄势待骂,黎也转过头懒得瞧他,老马斥他两句,让他老实站好,换副脸色来问黎也还有什么事。
她问了秦棠。
马淮波嘶了声,纳闷:“你俩不是住一起嘛?她发烧你不知道呀?”
“……”
“早上还是她自己打电话给我请的假,我给她妈打,也打不通,她不是蒙我吧?”
第47章
下午放学早, 黎也不着急走,记完作业清单,又把数学课外学案上几道习题写完, 伸伸腰, 周围木凳都打上桌, 值日生前后打扫, 到她的位置让她起来一下。
黎也加快速度收拾东西, 排排竖起的凳子腿, 看到后门靠墙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看手机,边出教室门。
S:【出来没?】
黎也:【哪儿?】
S:【小卖部。】
她贴着外墙走, 往下扫,小卖部前学生拥聚,放学高峰期,进进出出要把师母的门槛都踏破,她往斜边走,靠近路道,视野遮挡下,就看见一辆摩托,和架下来的腿,后边的刚把小电驴推出来。
马淮波今天骂他就是来走流程的, 到学校里露个面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溜一上午圈儿下午又回去浪了, 问他去哪儿了,他说他爸死球了, 他在家看店,老马让他少放屁。马淮波知道他家那个没什么破用的店,开在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儿除了原住民还有什么?只有仗着天岗是历年高考考场,就做考生家庭、逢年过节走亲戚那些寥若晨星的生意。
他俩去了师生外皮,像朋友多一点,私下见面多,一起下过馆子,打过嘴炮,老马起初对他有印象,是去他家家访结果找不到家长,和学生本人谈了俩小时,什么情况都了解一二,包括他家的破店。
黎也还听李聪说过,老马甚至盘算过跟靳邵合计合计把他家打穿了做点别的生意,几年搞起业绩,他退休,他毕业,俩人欢欢喜喜把店开。做什么生意?马淮波还没开口,靳邵抬手婉拒:我不开洗脚店,马老师,请您自重。
说得特正经,特正义凛然,反正把李聪笑死了。
黎也推车出校门,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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