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与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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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看明白,自然也不会懂得掩饰什么,闻言,眼底的光亮霎时就暗了下去。

    徐青天看的心焦。

    但他这回什么也没说。

    他好像隐约看出什么了。

    若说姜姑娘还没开窍,那么燕公子就是在刻意回避了。

    虽然他不明白两情相悦有何好回避的,但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也不好过多干涉。

    “今朝有酒今朝醉。”徐青天起身给几人添上酒,道:“预祝燕公子一路顺遂。”

    又饮过几巡,云广白突然道:“既然今年无缘再见,不如明年相约?”

    今岁是因玉公子和宣姑娘的婚事他们才得以重逢,这样的巧合不可能年年都有,若不提前相约,怕真的是此生再难相见。

    人生难得遇见如此志同道合的朋友,难免会想要更长久些。

    然三人闻言皆怔愣住。

    徐青天垂下眼眸。

    明年他要进京赶考,若一切顺利高中状元,他之后便会留在玉京。

    姜蝉衣目光闪烁。

    明年生辰一过她就要回家了,相国府邸,她必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肆意自在。

    燕鹤握紧酒杯。

    他去岁及冠本就应该听政,明年就要正式开始接手朝政,不可能再微服游历。

    空气中陷入一阵古怪的安静,云广白来回看看几人,皱眉:“怎么都不说话?”

    徐青天看看燕鹤姜蝉衣,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我明年这时另有要事。”

    姜蝉衣低头饮酒,掩去眼中的异样:“我也是。”

    燕鹤:“我亦如此。”

    云广白:“……”

    合着就他一个闲人?

    一阵沉寂后,云广白不死心:“又没说定要这时,可以早些,也可晚些。”

    姜蝉衣若有所思:“我明年三月前可以。”

    她生辰在三月初,家中那时会派人来接,她需得在那时间回来。

    徐青天沉默片刻。

    明年二月底,他要参加春闱:“我只有除夕到二月上旬,且要约在江南。”

    这个时间已是极限。

    燕鹤本没有应约的意思,见他们这般认真思量,拒绝的话竟也说不出口,良久后,道:“那就依着徐公子的时间。”

    顶多一月光景,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云广白嘶了声,不耐的看着徐青天:“就不能再往后挪挪?”

    按这个时间,他过完除夕就得动身,父亲可能会要打断他的腿。

    徐青天坚定摇头:“不能。”

    那个时间都是紧凑出来的,就算外祖父能替他周旋,也最晚二月初十就要连夜赶路前往玉京。

    “云公子可是不方便?”

    姜蝉衣托着腮,问道。

    云广白咬咬牙:“方便!”

    就再挨打也是偷跑出来回去之后再挨,届时再请妹妹求求情,腿应是断不了的。

    “那就说好了。”

    姜蝉衣笑着,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明年……具体何时在何处相见?”

    徐青天立刻道:“不如就锦城,醉星楼?”

    三人不解的看向他,徐青天面不改色朝燕鹤眨眨眼:“我想再吃一次醉星楼的菜。”

    几人对此倒也没有异议。

    “至于时间……”

    徐青天问几人:“离锦城最远的是谁?”

    姜蝉衣离锦城最近,快马加鞭也就几日,玉京至少都要十日,然燕鹤正要开口,就听云广白道:“我最快一月十五前到。”

    边关到锦城,路上还得不停换马,才能十五日赶到锦城。

    “那就一月十五?”徐青天:“正好一起过个小年。”

    姜蝉衣点头:“行。”

    燕鹤也无异议。

    一场约定就这么定下了,离别的气息好像都随之淡化不少。

    “那还要喝吗?”

    云广白:“喝啊,说好不醉不归的,今儿谁都不能从这里站着出去!”

    云少侠豪情万丈,今儿目的灌醉每一个人,桌子上的酒很快就见了底。

    姜蝉衣遂起身抱出几坛酒:“这都是沈师弟昨夜给我搬来的,诸位尽管敞开喝,酒管够。”

    燕鹤见她面颊红霞愈浓,正想说什么就见云广白已经开了酒往每人面前放一坛,并放下豪言:“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倒下的。”

    若是平时徐青天姜蝉衣或许不会接他的茬,但现在二人都已开始犯晕,立刻就被激起了好胜心。

    “别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徐青天一拍桌子站起身:“我们玩行酒令。”

    姜蝉衣抱着酒坛子,踩在凳子上:“来啊,除了师弟,还没人能喝过我的!”

    燕鹤先是看了眼对面的姜蝉衣,而后抬手扶了把旁边晃晃悠悠的徐青天:“徐公子小心。”

    徐青天朝他摆摆手,有些不满:“我们如今也算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再这么喊是不是有些生疏?”

    “对,说的有理。”

    姜蝉衣将酒坛子重重放在桌上:“你们以后不必一口一个姜姑娘叫我,叫我名字就成。”

    燕鹤微微皱眉,他很清楚叫姑娘的名字于理不合,可却不由自主的在心底默念。

    姜蝉衣,蝉衣……

    “我字敏砚。”徐青天:“敏锐的敏,墨砚的砚,你们可如此唤我。”

    他发誓,字绝对是真的。

    云广白接着道:“我还没及冠,没有字,你们叫我名字罢。”

    燕鹤见几人都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几经犹豫后在他们的注视下,终是道:“我字君梧。”

    他没说谎,只将那两个字的声音放的极低,随后不等他们追问就道:“你们也可直接唤我名字。”

    虽然没听清,但听他这话几人都没再追问下去。

    又过半个时辰,姜蝉衣拿出来的酒也已经见了底,徐青天早已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云广白抱着一个空坛子嘴里念着继续喝,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姜蝉衣戳了戳他,吐字不清:“起来,喝!”

    燕鹤也醉了。

    但他喝的不如云广白姜蝉衣多,勉强还有几分清醒,知道不能再让姜蝉衣继续喝,只才起身,就听哐当一声,大师姐手中坛子落地,人往云广白身上栽去。

    他面色一变,极速掠过去将人拦在臂弯:“姜姑娘。”

    姜蝉衣已是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软软的任由自己倒在那结实的臂弯,还忍不住纠正他:“唤我,蝉衣……”

    燕鹤盯着怀中那张清丽的容颜,只觉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他知道自己醉了,努力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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