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侠: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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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感情还是那些话,但凡是跟感情有关的,他都没做过什么打算。

    但萧白舒偏要补上一句:“总不会比现在更坏了,什么我都不后悔。”

    现在更坏,又是什么更坏?

    这个楚欲想了。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萧庄主,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嗯?”萧白舒清醒得很,刚才也不过是跟温老板喝了两三杯而已。

    “不然你不该跟我说这些话。”

    “为什么?”

    “你想要以身相许,我也不需要你抱恩,真的想报答我,就把药方给我。”楚欲伸手贴在萧白舒留有余热的脸颊:“说这些话,也不嫌臊得慌,萧庄主这时候不讲礼义廉耻了?”

    “讲。”萧白舒由着他掌心覆上来,一动不动:“我想跟你厮守终生,也想要你,做那种事·······心怀不轨的是我。”

    楚欲目光微微一滞,厮守终生四个字,萧白舒说得很轻,似乎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好像在他心弦上拨了一下。

    “害臊还非得说出来?”然后他问。

    “你问我了,我就说了。”萧白舒老实回答。

    “那我问你药方在哪,你怎么不说?”

    萧白舒一时无话。

    楚欲笑了笑:“我要是你,这时候就把洗髓易骨散拿出来交到他的手里,告诉他,药方归你,你归我。”

    萧白舒不是没想过,他是真的想过跟父亲兄长做一次对,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药方,他可以抄一份给楚欲,但是他没有,他给不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骗了楚欲。

    就算到了眼下这一步,楚欲把条件放在他面前,他都说不出一句“我骗了你,药方不在我身上”,他承担不起后果。

    楚欲看出来他的沉默和为难,顺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宽慰道:“各凭本事嘛,萧庄主倒也不必自责,这种事强求不来,我自会解决。”

    “我刚才的话,没有骗你。”萧白舒定定道。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又把话转回去。

    楚欲有点意外,也做真得仔细想了想。

    “你有没有骗我,我不知道,不过,”他带着笑意,眼里却冷静得很,“萧庄主,你跟我不过相识这么一程而已,但你对意难平——谢吟风,可是牵挂了足足两年。你这样不过见了一面,就如此长情在意的人,当真少见。”

    他扬起下颚朝屋内示意:“你在这跟我谈情说爱,你的书案下面还放着你小心仔细着的那块墨玉,随身携带了快两年,都磨损了。”

    上前半步,楚欲几近快贴上萧白舒的脸,错首在他耳畔轻声:“所以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呢,就凭你在我这消遣寂寞?”

    ·

    晨曦。

    昨夜直到楚欲走开,萧白舒也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他总是能这么精确地找到让自己回答不了的话。

    回程的马车上,楚欲问他是不是在以身相许,当然不是。

    但是跟自己屡次被楚欲救了性命,还因此让自己都受了伤,一个高手,伤到随时护体的内力都无法维持,在昏迷中调息。如果自己不在身边,楚欲就在荒郊野外这样伤了,会怎么样,他不敢想。

    自从发现自己对楚欲抱了那份心思,萧白舒这么多年头一回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值得骄傲的坚韧都没了,他怕了,患得患失,什么都不敢想。

    昨天晚上楚欲最后问他,凭什么?

    他也给不出个答案。

    洗髓易骨散,他给不出来。这一路上,次次都是楚欲在他身侧护他安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己都想不出来除了药方这个目的,还能给他什么。

    消遣寂寞。

    对那块墨玉牌子心心念念。

    没忘记两年前燕青山下那个人。

    也都是真的,他一句也反驳不了。

    那时候是留恋那一点江湖意气,有个信物,就能让他时常想起来那是的场面,那阵跳下山崖的劲风,这就是那个谢吟风带给他的。

    这跟对楚欲的感情完全不同,但他也还没为楚欲做过什么,就这个牵挂两年,就能打的他哑口无言。

    “庄主,大公子旧疾犯了,要您速去勤逸院。”柳枝在门外福身。

    “什么时候的事?”萧白舒立刻放下手中堆积成山的账本。

    临走时正是年关,回来加上南下的各种巡查记录,这些活够他几天几夜也做不完。

    “听勤逸院的人说,是今日丑时。”柳枝刚说完,萧白舒的步伐就快了些。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萧白舒脸色沉下来:“山庄里的下人都做什么了。”

    “禀庄主,是勤逸院那边的人没放消息出来,说是大公子怕您操劳。”

    萧白舒对外本就有一庄之主的风范,现在面色不善,连柳枝这种跟着他说三四年的小丫鬟也有些发怵。

    连忙又补了一句:“那边的丫鬟说,昨夜大公子已经服下药了,还特意交代,您刚南下回庄,事物繁重,不要打扰您休息,但直到今日,并无好转,反而还变本加厉,眼下老爷又没回来,只能唤您过去先交代些事宜。”

    “其他人呢?萧潇去哪了?”

    “小姐已经在大公子那边了,说是拿了个什么能止疼的方子,专治缓解骨痛,正在药房里盯着人给大公子抓药呢。”

    踏进勤逸院院门的时候,萧白舒暂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楚公子呢?”

    他从昨晚楚欲走了之后,再没见过。

    虽然只不过一晚上加一早上而已,这才午时刚过,就算他有危险,也相信楚欲必定会出现在他身边。

    但走近这院门的时候,他突然生出来一丝异样。

    “楚公子在大公子的房里。”柳枝道。

    萧白舒心里的那丝异样顿时坐实了。

    昨晚楚欲跟兄长会面,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是楚欲特意问过他,关于兄长和他武功谁能更胜一筹,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楚欲似乎对兄长格外上心,不太像高手之间想切磋的惺惺相惜,但又·······不可能再是别的什么,总不会真想因为比试武功,拼到你死我活。

    他带着柳枝往兄长的房里走:“怎么好端端地犯了旧疾?”

    “这个就不知道了,早上听下人们说,昨晚大公子在院子里练功,然后好像是突发的旧疾。”柳枝说起这些听来的碎嘴话,自觉地就靠近些萧白舒,压低声音。

    “丑时,练功?”萧白舒蹙眉。

    “嗯,好像还练了好一阵子,大公子练功的时候,都不让人进去的,所以下人们只能知道他昨夜好像格外用功。”

    萧白舒心上一沉。

    ——楚,欲。

    第56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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