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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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规矩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每日?早起?上学。

    林清樾越想这个提议越得她心,只要梁映同意——

    “你?若要杀,那我现在便出?门。”

    可惜,梁映根本没有考虑,长?腿几步一跨,竟已经站在了门口。

    林清樾忙起?身?,挣扎道,“王二麻子我再试试,那林樾——”

    她话没说完,少年举手按在了门扉上。

    “好——不杀。”

    林清樾见少年这才止住脚步,一股浓浓挫败涌上心头。

    真是比不过这不要命的。

    “只要保证他们两人安然无?恙,我不会再惹别?的麻烦,如你?所愿,好好读书。”

    林清樾狐疑地上下扫过少年不似作伪的神情?。

    “就因为这两人?他们……对你?很重要么?”

    重要?

    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知根底,说重要,言过其词。

    但梁映知道,无?论是王二麻子还是林樾,他们都不该死?。

    至少,不该因他而死?。

    她说的没错,他一脚已经踏入浑水。先前他不肯轻易承认,总还是觉得就算有事,也不过是牵连他一人性命,可如今桩桩件件,已经超出?现在的他所能?掌握的。

    林樾、王二麻子都是无?意牵连的加注。

    若不能?改变豪赌的命运,若他不想输……

    ——起?码,他要把赌的方式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上,牢牢抓住属于他的筹码。

    梁映视线上巡,幽深的眼眸将金色面纱的女子完整吞入,隐秘的火焰在少年的瞳仁中燃烧。

    “我虽不知道你?与阿婆做了什么交易,但大抵你?是把重要的东西押在了我的身?上。你?与我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就算身?份不能?告知,总该让我知道你?叫什么。”

    林清樾察觉到少年短短瞬息,陡然转变的心志。

    好似她刚刚说出?口的杀,杀的不是林樾这个假身?份,而是杀掉了他最后一分的回避犹疑。

    不过这样也好。

    “单字一个清正的清,唤我阿清吧。”

    林是继承,樾是宿命。

    在这个林清樾的名字里,唯有一个清字,是她自己?取的。

    阿清。

    梁映总算在八年后得知了她的名字,虽然物是人非,但还好,他们不是敌人。

    “现在,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吧。”梁映还能?听到外面的嘈杂之声,这里到底不是一个可以长?谈的好地方。

    “麻烦了点,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林清樾瞥过梁映身?上还滴着水的衣服,伸手解开自己?刚刚才束好的腰带。

    梁映微微沉默,又重新背过身?,将脸面回门扉。

    “你?去屏风后换。”

    林清樾看了看已经裹住主要部?位的心衣亵裤,并无?觉得不妥。

    “你?阿婆未曾和你?说过林氏暗部?的训练之法?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林氏暗部?,生作女子,男欢女爱的手段学得是最早的。

    男女之防这根俗世禁忌之线,从?没在林清樾心中留下过什么规训。

    说话间,梁映手中一重,是被脱下来的月白长?衫被放到了他的手心,温热柔软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掌心。

    他捏着柔软的衣料,还是不曾转身?。

    “既然问了名字,你?对我而言就只是阿清,我认得不是林氏的谁。那套做派,也不必拿到我的面前。”

    只是阿清。

    林清樾念着这几个字,莫名听着不像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倒像是……挚友。

    她抬眸,望向少年沉默的背影。心头升上几分新奇,明明日?常所见总觉得是一片无?药可救的贫瘠,偏生却总在她想放弃的时候,他就开出?一朵花来。

    无?奈的弧度在唇边微微漾开,林清樾顺着少年往木屏风后走去。

    似察觉了她的妥协,木屏风的另一端也响起?悉悉索索衣料声,很快新脱下来的一套小厮衣服便规矩挂在了上面。

    还当真一点多?余的逾距也没有。

    林清樾换着衣服,对着屏风之后的少年打趣道。

    “一开始倒是没看出?你?还有这般品节,那我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担心你?会溺于男女情?爱之中。”

    “这有何可沉溺的?”梁映想起?自己?在市井见闻的一桩桩爱恨痴缠,就算当初再山盟海誓,却无?一例外地毁在生活的困顿中。

    “光是活着就已够累了。”

    林清樾深以为然,第一次与少年达成一致。

    人啊,能?把自己?活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028章 第二十八章:梦中人

    “看到了!在?那儿!”

    “不对?!又给他溜了!”

    “格老子的!玩我们呢!”

    拂云楼数十护卫脚步繁忙, 却始终被一个小厮身影牵来牵去。

    梁映正大光明装作富家公子姿态,从拂云楼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不免想起楼中的鸡飞狗跳,唇角无奈勾起弧度。

    好歹是别人地盘, 她倒自如得?很。

    应是不用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了。

    薄暮的晖光从拂云楼尖落下, 梁映微微敛眸。

    这一番折腾, 倒也费去了不少时间?。

    想起邵安嘱咐过的时间?, 梁映加快动作, 将该善后的事统统料理好,才重新换回?书院学服,匆匆往山上书院赶去。

    待他刚到玄英斋学舍, 书院也打起宵禁的更声。梁映眼见学录已然在?其他舍房前查点?人数,他忙稳住气息, 从学录身后的草丛中绕过,换了条小路回?到最后一间?舍房。

    这条小路通向的是舍房背面的木窗。

    刚刚掀开之?时,梁映还未曾注意,直到他足底落地,鼻尖传来浅浅潮气, 他才意识到舍房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有?人在?用水房。

    而这人,除了林樾,不作他想。

    本来舍房里的水房因为浴桶腐朽, 两人一直都?是就近去旁边的寒潭洗漱。大多?时日水房都?只是一角暗室,而今日水房里面点?了烛灯。

    不知奢侈地点?了多?少根明烛, 烛光在?暗夜之?中,混着蒸腾的热气, 将里面修长挺拔的人影隐隐绰绰地投在?新设在?外?的木屏风上。

    水声淅沥渐轻,似到了尾声。

    梁映垂眸盯着那修长的影子, 刚刚还在?匆忙掐点?的身形竟就这么缓下。

    实在?是间?隔太近,白日里刚在?拂云楼度过了那惊心动魄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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