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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郎欺》 60-70(第12/20页)
桌板,欲书信一封寄给郎灵寂。毛笔蘸满了墨汁迟迟不落下,写两个字,又被她团皱扔掉了。
她求他?没用,他?心思那样细腻,连她在后?园种树缅怀文砚之都察觉了,怎会忘记情蛊,若想给她解药早给了。况且临走前她还?特意问过一枚够吗,他?说够。
桃枝不晓得事情的原委,柔声劝道:“小姐莫害羞,想给姑爷写信就写,公?主?殿下和二?公?子?时常互传家书呢。”
王姮姬心事重重,置若罔闻。
夤夜,正自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间榻边一陷,泛着扑面而来男性气息。
王姮姬睁开惺忪的眼,下意识惊呼,嘴巴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别?怕,是我。”
她还?以为在做梦。
回?过头,月影下依稀是郎灵寂的轮廓,他?一身的清寒,衣裳上浮着冰冷而易散的尘埃,显然刚从外面而来。
顿了顿,她道:“你回?来了?”
黑暗中听郎灵寂道:“瞧瞧你的伤。”
说着一枝昏黄的蜡烛亮起,他?将她寝衣褪至腰窝,胳膊拉开,前后?瞧了瞧。
“还?疼吗?”
二?人是夫妻,裸裎肢体接触无需回?避。王姮姬摇头,疼倒不疼,本来仅仅擦破皮而已,主?要是惊吓过度。
二?哥在襄城公?主?受伤的第二?日就传来了关怀的家书,第四日就赶回?来探望,陪公?主?度过了心悸中最难熬的两日。
郎灵寂此?刻出现,却不像探望。
王姮姬心思流转,一边任他?察看手臂,一边疑神疑鬼,“可是江州的局势有变?”
郎灵寂道:“尚可。”
她舒了口气,又问:“那二?哥和三哥呢,出了什么事吗?”
郎灵寂道:“他?们安好。”
王姮姬暗自斟酌,既非来报噩讯的,必然是给她送情蛊的解药的。
今日恰好是十五。
月亮满盈欲蚀。
默然等?了片刻,却没等?到他?的解药。郎灵寂帮她将寝衣穿回?去,道:“既然没事,那我走了,你好睡。”
王姮姬愕然坐起身,见他?的清冷的背影已翩然离去,清风振袖,浸在一片银灿灿月光中,正人君子?得过分。
这就走了?
她忍不住叫道:“郎灵寂。”
他?在三尺外停了停,未回?头,“有事?”
药呢?
王姮姬贝齿紧咬,犹豫半天?才说出口,“我身体不太舒服,你再给我几颗解药。”
对于情蛊,她早不介意什么上瘾不上瘾的了。她浑浑噩噩地活着,只求少些肉体的痛苦,精神麻木些,无论?是情蛊还?是什么控制她都无所谓。曾经彻底摆脱情蛊的幻想,也早就破灭了。
郎灵寂静了片刻,道:“出来得匆忙,没随身带着。”
昨夜十四漏夜时分江州暮色水寒,月亮缺了一个角即将圆满,他?独自一人在江边逡巡了良久,有种微妙的孤独感,便?鬼使神差赶回?来了。
王戢说他?无情,不配为丈夫,眼中只有利益,他?是刻意来探望她的。
王姮姬登时捏紧了拳头,有些恼愤,“没带?那你让我怎么办?”
距离三月十五还?有那么久的时光,情蛊会闹死她的,她不能没有解药。
郎灵寂缓缓转过身,黑暗中与她遥遥相?对,长身玉立,颔瘦而唇薄。
最好的解药就是他。
王姮姬迟疑片刻,内心做着极大的挣扎,最终还?是拖着长长的寝衣,走上前环住了他?的腰。明明是暧昧的动作,却章程性地做出来,循规蹈矩,无丝毫动情之意。
“郎灵寂……”
她好似情蛊下的卑躬屈膝的奴隶,面色难过,支支吾吾地说,“你。”
后?半句难以启齿。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情景,她是独守空闺的怨妇,依依挽求他?留下过夜。
郎灵寂眼神复杂了一瞬,犹如月色朗照溪水般的注视,道:“怎么。”
王姮姬阖了阖眼,面色决然,狠心道:“你现在给我吧,当作解药。”
郎灵寂任由她抱着,冰凉而恬淡的温柔,“王姮姬,今日我们似乎不同?房。”
他?已经提前要过她了,在一个月之前,她将那笔账严格记作了预支。
王姮姬辩解道:“可你没带解药,我又实在受不了,必须……”
郎灵寂道:“那也不合你的规矩吧?”
同?房这件事上,她和他?向来界限分明,谁也不多?占谁的便?宜。
他?身上沾着轻微的春寒,不咸不淡,有微妙的距离感和分寸感。
王姮姬手臂一僵,脸色白了白,前世被他?拒了绝无数次,如今又自取其辱,在她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骄傲的自尊心使她很快忘掉了情蛊的恐惧,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环着他?的力道,道:“哦,那你去吧。”
郎灵寂本来被她握着的手,骤然坠落,飘荡在凉风里。
他?怔了怔,下意识垂头一觑。
王姮姬暗地里在寝衣上搓了搓手,迟峙片刻,随即无情地转头回?去。
黑暗中他?深深吸了口气,却悄无声息赶上来,从后?面倏然将她锁住,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和隐忍,“……不合规矩也无所谓。”
将她打横抱起,至榻上,掰过她的玉颊便?温柔而汹涌地吻着,失去了宁静。
王姮姬几乎窒息, 再想推开他?却已不成,二?人狭隙的距离间只剩沉闷的相?触声,共同?跌入深深的梦境。
依旧是他?主?导她顺从,两人都在一场情事中得到了纾解。体内的情蛊半醒半醉,从温润的爱雨中喝了醺饱。
不知过了多?久,方云销雨霁。
王姮姬得到了解药,累得脱力,擦了擦脸上的汗,胡乱叫水洗了,一头扎进温暖柔软的被褥间,再不想睁眼。
耳畔因隐约听到郎灵寂几句缠腻的低语,“这次是你要求的,不用还?的。”
王姮姬朦朦胧胧不明所以,他?的意思是今夜是意外,属于在双方你情我愿下额外加的一次,不属于透支,亦不能用四月十五的次数去抵消。
她烦躁地摆摆手,无所谓,多?一次就多?一次,她不像他?那样可丁可卯计较。
王姮姬轻轻阖上鸦睫,半晌,腰间的禁锢却没松开。
她睡意不禁清醒了些,揉着惺忪的眼睛,扭头道:“……你还?不回?江州吗?”
郎灵寂低声,“明日走。”
她淡淡哦了声,“那你也去休息吧。”
隐约瞥见天?边一线蚌青色,快黎明了。
郎灵寂应了,却依旧不轻不重地搂住她的腰。清冷黑夜守明月,过了会儿,他?的呼吸逐渐匀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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