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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郎欺》 60-70(第18/20页)
门阀操控朝政,直逼皇权,正是筚路蓝缕创业之时,怎可?耽于儿女情长。
岑道?风拖着重伤潜伏在王姮姬的营帐外,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为防被人察觉,他忍痛蹲在一棵枝叶绿缛的树上,后背伤口?险些撕裂。
终于等到了王姮姬回营帐。
不幸的是,她身畔跟着王戢王瑜等人,卫兵众星拱月地围着,想单独接近她完全不可?能。
上次的刺杀行为,让琅琊王氏如惊弓之鸟。
岑道?风咬了咬牙,想方设法?贿赂了一个叫桃枝的侍女,将信物送至王姮姬手中,叮嘱侍女务必让王姮姬看见。
信物是一枚弯弯的玉石柳枝,陛下给的,陛下当时说:亮出?这东西,王姮姬一定?会见你,你把朕的话?带给她。
万万莫要泄露!
王姮姬身份特殊,周围布满了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给她和朕带来麻烦!
岑道?风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帮人私通曲款,沦为鬼鬼祟祟爬墙的贼人。明知陛下不该沉迷于臣妻,仍帮其牵桥搭线。
他将信物送出?后,忐忑不安地等在东山后。头顶月色如银,黑鸦呱呱乱叫,他这辈子?心跳都没?这么快。
他前半生杀过敌,斩过人头,却从没?在午夜鬼鬼祟祟等过一个陌生姑娘。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王姮姬始终没?有出?现。
岑道?风开始惴惴打鼓,不知陛下那枝金镶玉的柳枝有没?有作用。
他刚刚刺杀过王姮姬,王姮姬除非傻,否则怎会私下里相见?
他太鲁莽了,从一开始就不该伤害王姮姬。
岑道?风暗暗叹气,即将放弃时,王姮姬姗姗出?现了。
纱雾似的月光下,她窈窕的身影拉得极长,貌似只身前来。
岑道?风头皮一紧,害怕她带有卫兵,握紧了匕首,拔之出?鞘。
王姮姬察觉了树上的他,道?:“别躲了。那日刺杀我的人是你吧?”
岑道?风闻她开门见山,从树上倏然跳下,环顾四周,果然只有她一个人。
“你竟真的敢来,够胆色,既知我是谁不怕死吗?”
王姮姬握着那枚玉柳枝,道?:“此物代表陛下,你杀我便?是违背圣命,自己也难以交代。”
她灌醉了二哥才得以脱身,临走前嘱咐桃枝,如果自己过了一炷香时间还没?回来,就去告诉郎灵寂。
郎灵寂此刻正与江州诸高官商讨布防图,稍有风吹草动立即会察觉。
王姮姬并不打算多谈,言简意赅道?:“陛下叫你冒险来找我有何贵干。”
这枚玉柳枝是结义时司马淮赠予她和文砚之的,兄弟三人每人一个。当初约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见此玉柳枝如见陛下本人。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她今夜绝不赴约。
岑道?风眉目肃然,盯向王姮姬。事发仓促,陛下并未交代许多话?。
他直白地传达:“陛下希望你和郎灵寂和离。”
不是圣旨,不是命令,出?于结义兄弟的“希望”。她自己不爱郎灵寂,活得很痛苦,她和郎灵寂的结合又会祸国殃民,和离何乐不为呢?
王姮姬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那人不会放手,而且她体内有情蛊,是琅琊王氏“最重要”的家主。
“陛下知道?我的难处,别再找我了。”
岑道?风心头一紧:“替陛下问王小?姐一句,是和离不了,还是您自己不愿意和离?”
“这区别很大吗?”
“对陛下来说区别很大。”
作为琅琊王氏捧在手心的九小?姐,如果真心想和离,应该办得到。
王姮姬沉吟片刻,道?:“前者怎样,后者又怎样?”
岑道?风如实告知,“陛下说,如果是和离不了,你等着,要相信陛下,陛下会帮你和离的。陛下有办法?。”
“如果是后者……明明能与郎灵寂和离,您却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那么王家小?姐,您真没?良心。”
“投怀送抱,与狼共枕,认贼为夫,太常博士文砚之纯纯白为您死了。”
岑道?风耷拉下双手,只似忠实的传令官。
司马淮、文砚之和王小?姐这三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第070章 共枕
辞别岑道风, 借着暮夜,王姮姬低头屏气快步溜回军营。
月色如银,清辉与树影辉映, 万物在月光里浸了个透, 枝桠随风微微颤动,土壤散出一浪又一浪潮湿的土臭味。
寂静的山岭中,任何琐细的声音都被放大, 哪怕仅仅脚踩枯枝的嘎吱声。
她来时跟桃枝打好了招呼,桃枝里应外?合, 会给她留门。估算着时间刚刚好, 并未超过一炷香, 料来平安无虞。
王姮姬顺利越过了守卫,回到?营帐,却见里面泛着煴煴然的光,桃枝缩手缩脚地俛首伫立在营帐外?。
明明叮嘱了桃枝呆在营帐内, 怎么出来了?
王姮姬额筋猛跳,顿时不祥的预兆, 放缓步伐靠近, 发现桃枝在罚站。
桃枝灰败着一张脸,压低声线对王姮姬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姑爷……”
说着欲语还休地瞥了瞥身后营帐。
王姮姬下意识一滞, 血液从头凉到?了骨髓, 营帐昏黄色的灯光映得她的影子浓黑, 夜风嗖嗖,吹得枝叶乱撞, 肃穆而阴森。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
没办法,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帐内,屏风后,些微狼毫摩擦宣纸的沙沙声,似春蚕啃食桑叶,节律而静谧。
王姮姬拎着裙摆缓缓走?进去,见郎灵寂洁若白?雪,淡若云烟,色调偏冷,白?绸裳服如流水,正埋首案边写着什么。
因为甘棠树的事,两人一直是僵滞状态,此刻相顾无言。
王姮姬略略心虚,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闻她,郎灵寂问,“去哪儿了?”
王姮姬不适地并了并脚尖,鞋缘沾了少量泥,敷衍道:“没去哪儿,闷得慌出去走?走?,夜风吹得人凉快。”
郎灵寂漫然嗯了声,注意力依旧在卷帙上,淡淡道:“军营不太平,晚间流蚊多,注意安全。”
王姮姬揣摩他话中含义,平平无奇,仿佛并未暗示什么。
可气氛里里外?外?透着诡异。
她佯作泰然坐下来,咽了咽喉咙,自顾自倒杯茶,道:“知道了。”
郎灵寂唤她过去察看江州布防图,厚厚的一大摞,重点?是废土重建。
这些东西是草拟的,有些地方奥涩难懂,潦潦涂画。王姮姬似懂非懂,询问了他两次,他答了,再欲对细枝末节详细询问,他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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