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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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挨个点兵点将。

    赵云惜哈哈一笑,把他从点兵点将中解救出来:“吃饭吧你,再喊菜都凉了还没轮到。”

    小树给他夹了鸡翅:“小白圭爱吃,给你吃。”

    “给甜甜吃鸡腿。”

    “谢谢小树哥哥。”

    几人聊着天,喝着酒,吃着菜,一时欢畅无比。

    等用过饭,张文明说要回,刘氏顿时舍不得了。

    明明刚来,怎么就要走了。

    赵云惜连忙安抚:“下回旬休要是好天,我还带着文明和俩孩子过来。”

    “雪天不好走,你们路上慢点啊。”

    赵云惜摆摆手,四人便慢慢远去了,刘氏脸上的笑一垮,变得失落起来。

    赵云惜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刘氏真的是很好的母亲,她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张文明觑着她神色,哄她:“舍不得咱下回再来,别伤心。”

    在赵家,她会添上几分可贵的活泼灵动,他很喜欢。

    “云娘……”他欲言又止。

    小白圭抱着她脖颈,软糯糯道:“娘亲,我永远陪着你,不和你分开。”

    赵云惜笑了笑,把他抱紧了些,感觉还是有些冷,就放在骡车上和甜甜挨着坐,用棉被裹紧了。

    “和姐姐坐一起,乖哈。”

    几人刚走近自家,就见刘二架着马车在门口,显然等候她多时了。

    “怎么了?”她心中一紧,连忙问。

    林夫子应当平安吧。

    第37章  北风忽紧,雪落成霜。马车前的青布帘子被缓缓掀开,露

    北风忽紧,雪落成霜。

    马车前的青布帘子被缓缓掀开,露出一张清俊成熟的脸庞。他起身下马车,垮着肩膀站在风雪中,一言不发。

    眼神悲凉死寂地望着白圭,脸上分不清是雪化了还是泪珠,半晌才狠狠地一抹脸,神情疲惫。

    “先生叫我送书来,白圭以后有空多看看。”老者愈发清瘦了,颇有形销骨立之感。

    张白圭抬起头:“我看不懂,得夫子教我。”

    他年岁小,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大人间气氛涌动凝滞,他情绪也不好。

    林修然转身要走,背对着二人,声音闷闷的。

    “再说。”

    他嗓音暗哑,见两大箱书被搬下来,沉默地上了马车。

    赵云惜不放心,掀开帘子道:“夫子别走,下车喝碗热汤吧。”

    马车内一片平静。

    小白圭脸上落了许多雪,有些发抖,他趴在车辕上,小脸冻得通红,努力地踮起脚尖看夫子:“夫子,吃口热饭吧。”

    林修然望着他晶灿的眸子,眼尾一片猩红,半晌才缓缓道:“成。”

    他三日粒米未进,浑身已没有知觉。可不忍拂了学生好意,终究下了马车。

    小白圭用头顶着他的手,笑眯眯道:“夫子扶我!”

    赵云惜从另外一边搀扶,笑眯眯道:“灶房暖和,夫子先去灶房喝杯热茶,文明,你去豆腐坊买刀豆腐,再买点豆皮!”

    冬日里,人在冷透了的时候,有一碗烫烫的酸辣羹,吃起来最是抚慰人心。

    林修然纵然心里定了主意,却仍旧贪恋这人间温情。他搂着小白圭,温柔地用锦帕将他脸上的雪拂落,用围巾把他小脸裹住,才握住他冰凉的小手一起烤火。

    白圭乖乖地任他折腾:“夫子,我好想你哦,我练了你给的字帖哦,但是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望夫子解惑。”

    “慢慢来。”林修然声音涩然。

    赵云惜生火烧灶,择菜洗菜都十分麻利。

    家里条件有限,把炒的油渣拿出来复炸一下,加入开水,菘菜丝、萝卜丝、木耳丝、豆腐丝放进去煮,见差不多了,再打个蛋花,勾芡,稠呼呼的一碗,再放醋和茱萸粉,闻起来就辛香酸辣。

    “夫子尝尝这酸辣汤,酸中透着辣,又开胃又暖和,最适合冬天喝。”

    室内冒着暖融融的热气,赵云惜在一片云雾缭绕中,盛了四碗,让白圭和甜甜陪着林修然喝汤。

    小孩天真无邪,他俩吃东西也香,人在不愉快的时候,非常需要小孩来治愈,比大人说一千道一万都强。

    她端着饭碗站在灶台边上喝。

    林修然让她坐。

    赵云惜腼腆一笑:“不用了,我就是个伴奏的。”

    林修然:……

    热辣酸香的汤羹进肚,整个人都暖融融起来。

    赵云惜又快手快脚的摊了个鸡蛋煎饼,笑眯眯地呈上来:“白圭,哄着夫子吃点。”

    暄软的鸡蛋饼微黄,上面撒着葱花,闻起来就香。

    “夫子乖乖吃饭哦。”小白圭奶里奶气地哄。

    林修然几欲落泪。

    先生已经吃不下饭了,鼓着最后一股气,硬是把他赶走。

    他说,心学不能没有传承。

    他说,他要死了。

    他说,心学是他一生的心血。

    他让他走。

    可朝中上下,心学传承者众多,不缺他这一个。

    他跟先生讲了,他碰到一小儿,资质绝佳,若先生见了定然欢喜。

    林修然眨眨眼睛,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不说话。

    赵云惜偏偏又盛了一碗酸汤,在他面前吸里呼噜地喝。

    “作甚?”他不耐。

    “喝汤啊,我胃口大,一顿要喝三碗。”赵云惜哼笑:“蘸雪吃酸汤,都知滋味好。”

    林修然看着她,有些无奈,满腔愁绪被她绞了个稀碎。

    “先生没事吧?”赵云惜觑着他的神色问。拿来两箱书,林老头又半死不活,看来情况非常紧急了。

    但有些话,得他自己说出来才好。

    “不大好了。”林修然一直沸腾的心,在农家小院终于安顿下来。

    “夫子今天别回去了,就在小院住,第三进就是你和夫人的房间,都备得好好的,棉被、暖炕都有,你将就着睡一晚。”

    赵云惜笑眯眯道。

    林修然瞥了她一眼,神色缓和下来,摇头道:“不必了,我回去看看他们。”

    他说走就走,怕是让妻子吓坏了,回去再看他们一眼,把事情都给安排好。

    赵云惜欲言又止,拍拍白圭:“去,送你夫子回林宅去。”

    林修然哭笑不得。

    “不必了,我还得送他回来,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家便是。”他道。

    然而,马走不动了。

    它这些时日在风里来雪里去,这会儿和骡子依偎在温暖的牛棚里,动都不肯动。

    刘二尴尬地看着他。

    “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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