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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固金瓯(科举)》 90-100(第25/28页)
帖的放在?谢壑的公案上,谢壑仔细瞧了瞧,然后推给一旁精通胡文的蔺冕道:“可看出端倪来了?”
蔺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谢壑问:“如何??”
“谢京他们被人?蒙了。”蔺冕断定?道,“因为这国印上刻的根本就不是西秦可汗的大名‘阿布里奇’,而是一句骂人?的话‘你是傻子’,因为两者用西秦文写起来十分相似,不仔细看很容易蒙混过去。”
谢壑:“……”他被气笑了,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这小王八蛋是不是在?暗自嘲讽他呢?!
没过多久,新安城落入闻人?氏手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回汴京,这下?明眼人?都知道谢京使团的事是闻人?氏做了手脚,可知道又能怎样,能打吗?自然不能,国库现?在?哪里还有银子开战?更何?况已?经?取得?河西之地的闻人?氏早就不是囿于?兴庆府方?寸之地的闻人?氏了。
闻人?氏连西秦人?都敢戏耍,他怕什么呢?他无所畏惧。
而是就凭闻人?氏对汴京旨意时听时不听的模样,谁也?猜不透他们在?想些什么,贸然去兴庆府降旨斥责,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没准儿还会自取其辱呢。
恰在?此时,兴庆军教西秦俘虏说?汉话的事儿传遍大江南北,兴庆军倒也?没教什么王夷教化,圣贤之言,礼义廉耻什么的,只教了一句话:“祝闻金金、闻铁铁夫妻百年好合。”
谢壑心中暗笑,这小兔崽子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成亲了,他总有办法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自己这个做爹的想不知道都难!
然而此事对景元帝来说?无非是火上浇油,本来病恹恹的景元帝病情又加重了几分,饶是如此他还有力气罢了谢京的官,并且永不叙用。
关于?闻人?氏给谢京使团挖坑这口闲气,忍也?得?忍了,不忍也?得?忍了,吞下?这口气的景元帝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厥了过去。
当即急疯了一帮重臣,又是请御医又是熬药的一番折腾,总算是把景元帝给弄醒了,景元帝嘴里含着一枚千年老参片吊着命,只等着东宫太子来了。
太子一路小跑,急匆匆的从?东宫跑到德政殿,跪在?景元帝的病榻前痛哭流涕。
景元帝悲戚的看着自己这个病歪歪的独子,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一种类似怜惜的情绪,他交给儿子的是一个风雨飘摇的烂摊子啊,比他父亲交到他手上的那个摊子还要烂,因为取得?河西之地的闻人?氏正式出山了,而朝廷再也?没有压制他们的力量了,以后闻人?氏与齐氏分庭抗礼是可以预见的了。
折折腾腾这么些年他是不认命的,奈何?形势逼人?低头啊,回头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新政新政失败了,不仅如此还丢了西北大片国土,交付邻邦的岁币又增了几成,而国库已?经?耗干了,日子又捉襟见肘起来,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怕是早已?死了吧,如今自己糟粕的只剩一具空壳。
景元帝猛然一阵急喘,他死死抓住太子杏黄色单薄衣衫挣扎的说?出:“不要经?略西北,不要经?略西北,切记不要经?略西北!!”哀嚎声达到顶点时又戛然而止,景元帝口中的参片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吐了出来,他已?然气绝身亡了,连顾命大臣都未来得?及指定?,不过问题也?不大,太子齐璟虽然在?朝堂上根基尚浅,但?他今年已?经?及冠了,可以亲政。
景元帝就这样带着无限憾恨离开了人?世?,他一生所追求的汉武唐宗那样的千秋大业终如过眼云烟,被封在?历史的尘埃里。
不许子孙后代经?略西北,是他最后的遗言,因为他打心眼里已?经?模模糊糊意识到他们姓齐的或许没一个是闻人?氏的对手,彼时大齐开朝是建立在?当年闻人?氏主少国疑的基础上的,如今好想有些倒置了,如今年少的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放心呢?!
他这一辈子悟出的唯一一条经?验,只有那一句:不要经?略西北!
第100章 第100章
景元帝驾崩, 举国皆哀,天下缟素。
不仅邻国遣使吊唁,便?是大齐外放的封疆大吏都要遣人来汴京致哀。
兴庆府就要不要遣使去汴京吊唁景元帝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一方以蒋先义为首的兴庆府老臣不赞同遣使去汴京, 因为新安城之事,此时派人去汴京的话,被甩脸子冷落是轻的,万一汴京那边小心?眼儿,扣押兴庆府的官员呢?!而?且, 闻人氏一口气扩了那么大的地盘, 被齐室要求归还?怎么办?
一方以薛云疏为代表的来自新地的臣子倒是主张去吊唁,这样一来闻人氏手中新得到?的地在?天下人面前过了明?目, 反而?会更加名正言顺。
一时争论激烈, 一连两天都没有定?论。
正好赶上谢宣刚从新安城回?来, 赶了半天的路, 肚子都饿扁了,平西王妃叫人煮了面条, 他风卷残云吃了五大海碗的浆水面, 这才打了个饱嗝一抹嘴摸着溜圆的肚子去了前殿。
他刚坐下,众人就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薛云疏见谢宣来了,瞬间有了主心?骨。
“闻大人,关于要不要遣使去汴京吊唁景元帝这件事儿,您怎么看?”有臣子直截了当问他的意见。
谢宣瞅了瞅众人的神?色, 轻笑?道:“这是需要争执的问题吗?”
众人一时不解他的意思。
谢宣见状又道:“兴庆铁骑跟汴京禁军相比,如?何?”
“各有千秋, 在?西北之地汴京禁军不如?兴庆铁骑能打, 但汴京禁军人数众多,亦不容小觑。”有人相对客观的答道。
谢宣点点头又道:“兴庆物产相对江南物产来说, 如?何?”
“兴庆地力贫瘠,远不如?江南富庶。”
谢宣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诸位,兴庆的百姓与齐地的百姓相比,谁多谁寡?”
“显而?易见,自然是齐地的百姓多。”
谢宣道:“所以,派使臣去汴京吊唁,这需要争论吗?兴庆是得自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他顿了顿又道,“如?今之际,我们与汴京的关系越暧昧不清,就在?兴庆这块土地上越混得开。”
“还?请闻大人明?示。?*? ”有人请教道。
“若我们此时自立,将与西秦、兀目、大齐三家?为敌,兴庆也将成为四战之地,兴庆军勇猛,斗得过西秦,斗得过羌人,但斗得过西秦、兀目、大齐三家?的联军吗?斗得过西秦、兀目、大齐三家?的车轮战术吗?”谢宣缓缓开口说道,“相反,如?果我们此时不自立,保持现状,几方势力除了西秦和兀目,谁和谁也联合不起来,兴庆府这边要安全的多,我们要高筑墙,广积粮,自立的事先缓一缓。”
众臣心?中虽然叹服,但蒋先义迟疑道:“据汴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景元帝驾崩与我们得手新安城有关,若我们此次贸然遣使去汴京,恐怕会凶多吉少。若出?现此等状况,请问闻大人该如?何应对?”
“臣自请出?使汴京。”薛云疏出?列说道,“倒也不惧汴京那边玩阴的。”
谢宣摆了摆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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