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朝闻道》 20-30(第14/15页)

好好想想,我就不多打搅他了。”

    谢晏转了转手上的银杏叶,冲着齐珩的方?向点点头,随后摆摆手便离开了。

    高季端着药碗到齐珩跟前,见齐珩仍闭着眼,笑道:“六郎,喝完药再睡。”

    齐珩并未睁眼,反而转过?身使起了小孩子般的心性,喃喃着:“我不想喝……”

    高季笑笑,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劝道:“不喝药怎么?成?不喝药病可不能好。待会药凉了,那药效可不会好啊。”

    见齐珩无反应,高季只得另辟蹊径,道:“若六郎再不喝药,那臣只能去请皇后殿下来喂了。”

    一听此言,齐珩忙得转身,将高季端着的药碗接了过?来,将药喝个?干净后又放回到红漆盘上。

    齐珩还不忘嘱咐高季道:“别去找她了,我喝完了,这些?日子我要静一静,她来,我也不见她。”

    高季失笑,道:“臣可拦不住皇后殿下。”

    齐珩低哼一声,便转头不理高季。高季哑然一笑,随后离开了殿内。

    东昌公主?府内,顾有容从身后为齐令月披上披风。

    齐令月朝着她一笑,随后覆上了顾有容为她披衣的手,顾有容道:“入秋天凉,别冻到了。”

    “还是你关心我。”齐令月笑道。

    “对了,柳治平如何了?”齐令月想起《贤女传》不禁发?问。

    “目前还在大理寺羁押问讯,过?些?天便该定罪了吧。”顾有容有些?感慨道。

    “我记着他从前办事倒不算不谨慎之人,没想到如今在布衣小民手里栽了跟头。”齐令月抬首望月。

    今夜月光皎洁,然则在静静秋夜显得格外寂寥。

    “他向来骄矜于河东柳氏的身份,自然看不起平民,如今折在他们手里,倒也不算冤。”顾有容也顺着齐令月的目光看去。

    “他死没关系,但若牵扯到别人可就不好了。”齐令月冷冷道,眸中锋芒丝毫不在意柳治平的生?死。

    “殿下这事大意了。”顾有容早已看破真相。

    江式微的文风齐珩识得,东昌公主?与顾有容又如何不识得?

    “年轻人,到底是心急。”齐令月从露台走?向阁内,步至那尊佛像前,而后缓缓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她做不了的事,我这个?当娘的,自然该替她料理了。”

    “今晚便送送柳清明罢,他是河东柳氏子,想必大理寺鞫问于他而言,与羞辱无异,早离开也好,早解脱。”齐令月说罢,朝着那佛像俯身拜了三拜。

    顾有容心已了然,柳治平怕是今夜便会于大理寺狱“意外身亡”。她朝着齐令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齐令月身前的香案上依旧放着一尊佛像,还有那方?并未刻名的牌位。

    看到那方?牌位,顾有容暗自数了数,原来已过?去三十四年了。

    三十四年,沧海桑田,当年的一切早已变作黄烟,让人抓不住,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淡去,齐令月或许会渐渐忘却?,却?未料她从未放弃心中执念,反而将其篆刻于心,越刻越深。

    就像无尽的沼泽深渊,一旦踏入,便再也逃脱不开了。

    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于泥淖中。

    顾有容低叹了一声,蓦然回首,透过?露台看着凛凛秋风席卷落叶而起,形成一种漩涡。

    那漩涡,人若是再看一眼,便会不禁陷入。

    随后,她再不回头地走向齐令月的方向——

    一个?顶着黑衣斗篷的人步入大理寺狱,狱卒不识来人,拔刃厉声道:“什么?人!”

    那人面容掩于斗篷下,仍是垂首,从袖中拾出一块令牌,给?狱卒晃了晃。狱卒瞧清了上面的字忙不迭单膝跪地告罪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阁下勿怪罪。”

    那人问道:“柳治平在哪里?”

    狱卒点头道:“小人带您去。”说罢便为那人引路,一边走?着,一边小心打量着那人,只可惜那人头垂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应是女子。

    狱卒躬身引路,正出神?,便听头顶传来一声音,狱卒吓得不禁打个?冷颤儿。

    “记住你是谁的人,做好你该做的事,别的不要管。”那女子的声音很冷。

    “还有,今日的事断不可道与外人,倘若泄露出去,你也不必留了。”

    狱卒只觉得自己脖颈一凉,慌张表态道:“小人们平日受公主?照拂,自然唯公主?马首是瞻,断断不敢背叛公主?。”

    “知道便好。”

    见已到柳治平的牢房,那人对狱卒道:“你去外面守着。”

    “是,是。”狱卒连连点头。

    听见动静,柳治平抬首见到来人,便已了然,释然一笑,道:“却?不想还有人来送我。”

    “柳治平,该上路了。”

    那人单手递上一个?金块,显而易见,是要让柳治平吞金自尽。

    “不知阁下是?”柳治平仍疑惑问道。

    那人掀了斗篷,对上他的目光,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见他惊讶的神?情,她道:“知道是谁,你也该上路了。”

    柳治平看清她的面容,便已知晓自己再无生?路可能,仰天长啸,随后又渐渐恢复平静,轻笑一声:“死前得长主?相送,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大长公主?,多谢。”柳治平静静地看着她,随后接过?她手中的金块,毫不迟疑地吞下。

    齐令月背过?身,朱唇轻启,笑道:“慢走?。”

    “对了,到了地底下,别忘了告诉张观棋,全?是你害的他,可不干旁人的事。”

    说罢,齐令月便推门而出。

    她终是,不放心将此事交给?旁人做,才会夤夜前来。

    齐令月借着月色打量着双手,她这双手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她已经数不清了,所以,也不介意为她的女儿再添一条。

    *

    “柳治平!”

    齐珩倏然睁眼喊道,声音还略带微颤。

    他骤然起身,脑中仍有些?晕眩,眼前所见一切都不禁打转儿,他扶着头想缓和些?。

    齐珩的面色依旧惨白,可与春日梨花相较高低。

    他昨日做了个?长梦,梦见柳治平在他面前吞金自尽,他想上前阻拦,却?徒劳无功,柳治平在他面前死去。

    柳治平是妖书一案关键之人,且关乎着江式微的清白与否,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可万不能死了。

    只是上天并不让齐珩如意,高季入来禀报,道:“陛下,白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天刚泛白,此刻白义便来见他,想必有要事。

    白义急匆匆,连甲胄都还未卸,臣子不可着甲胄现于君前,这是大晋铁律,若有文臣在此,定要弹劾请求治罪于他。

    但齐珩并未在意白义的不妥之举,他问道:“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