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迟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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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见的一霎时,她们的面色各异,但转瞬就都压下登时的愣神,恢复成该有的模样,表面都自然平静。

    招呼完齐颂,柔姐紧接着牌都不打了,站起来,笑呵呵再对上另外的四个,热情依次喊人:“温总,吴老师,你俩真是稀客,好不容易才能约出来,小陈,万万,你们别光站门口啊,杵那里不动干啥,快快快,坐着歇歇先。我们这刚点了吃的,你们也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这家的餐食做得蛮不错,咱们边打牌边垫垫肚子先,待会儿打完牌了我再请客,必须我做东,大家伙儿来都来了,不要拘谨,*相互都是朋友,平时应该都见过了的,今天随便出来聚一聚打个堆,放开点,千万不要客套。”

    柔姐一发话,任江敏她们随后跟着起身,搭话,把人全邀进门。

    容因转开目光,若无其事地侧侧身,是少部分没起来的那一撮。

    为首的温如玉被柔姐拉了一把,下一瞬温如玉抽出手,眼神挪到别处,十分镇定。吴林语随在她旁边,走哪儿到哪儿,并行到牌桌前,两个人的行为举止无不透露出熟稔亲近,一看就和在场的其他人不同。

    她们两个都是场内的焦点,仅是那两张精致完美的脸就极其惹眼,加之双方穿着打扮都较为正式,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饰品,一看就是才从哪个正儿八经的重要聚会场合下来,简单收拾一番便将就过来了。

    吴林语这回很会处事,交际这一块面面俱到,一改原先陪在旁边只可远观的清高做派,肯多讲话了,温言细语,不再拿架子。

    “谢谢柔姐,劳烦您了,辛苦大家久等,今晚过节回城的人太多,车子堵得出不来,迟到这么久还请见谅,对不住你们。”

    这番致歉真心实意,反而搞得一行人挺不好意思,任江敏笑着调侃:“没等多久,都在玩牌呢,吴老师你别有负担,别那么客气。”

    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语,立马就把场子重新热起来了。

    引他们到剩下的那张桌子坐下,柔姐负责安排位子,让温如玉吴林语和两个小男生坐一桌,隔壁有个人出去抽烟了,正好空一个座位,再从这边换一个到隔壁,把齐颂硬是安插在容因左手边。

    任江敏他们心领神会,见此连连又撮合这儿,为齐颂打圆场。

    齐颂是和大部分朋友都不熟的,为数不多的生面孔,第一次加入这个团体,她其实是吴林语的同事,一样任职A大,与吴林语二人师出同门,严格意义上来讲,算是吴林语的师妹。

    柔姐没说自己究竟是怎么认识齐颂的,而齐颂为什么会同温如玉他们一路过来,更没人提及,把人拉到边上坐着,柔姐体贴问齐颂:“差点忘了问你了,齐齐,你会打麻将不,我默认你会玩了,如果不会,我们先教教你?”

    齐颂点点头:“会一些,但是玩得不精,牌技肯定不如你们好。”

    柔姐笑笑:“没事,会就行,打一圈试试,哪里不懂我们现场教学。”

    齐颂不慢不紧,应下。

    邀约的全部人到齐了,寒暄一阵,之后就是继续玩牌、唠嗑,好友约局不讲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形式,又不是谈生意,一般咋随意咋来。

    容因是唯一没找刚来的那几个聊天的,她话少,不闹腾没啥存在感,虽然柔姐说是要给双方牵桥搭线,为她介绍对象,可这种事急不得,口头上讲两句就行了,更多的还是她们处,并不会强硬摁头她和对方一定见面就得成,或者被揶揄之类的。

    柔姐懂分寸,除了开场的介绍,其他的基本就是帮她们搭话,当个活跃气氛的中间人。

    “你们好像是见过了的,对吧,阿因你还有印象不。前两天齐齐找我问你,我还挺惊讶,真不知道你俩已经认识了。”柔姐说,转头忽然提出。

    容因一头雾水,记不得有这回事,被这么一问,脑海里快速回忆,有点子发懵。

    不过显然柔姐不是真的要她回忆起这事,只是为了避免尴尬,变相提个醒,而后添道:“希云他们这次搞项目也多亏了齐齐在中间帮忙,那天你们到温总那里庆祝,我原本要去的,可当天有工作要处理出不来,可惜错过了。”

    被这么一提示,容因抬眼望望齐颂,隐约是有了点眼熟,思索半晌,乍然想起好像是在尚都酒吧那里见过。

    但是那天由于与其他人不咋熟,容因全程都和乔言待一起,极少跟外人交流,她模糊记得齐颂当时似乎也是从头到尾都单独坐斜对面的酒桌,寡言少语的,没记错的话,她们直到结束都没搭过一句话,难怪会对她毫无印象。

    当着本尊的面,容因不会说她们实际上一个字都没讲过这事,打出一张牌,坦然自若:“是你啊,不好意思,先前没太注意。”

    齐颂是个温柔性子,说事做人蛮有水平,不会教人难堪,轻声回:“是我冒昧了才是,擅自找柔姐打听,打扰你了。”

    容因说:“没有,不至于到那程度。”

    齐颂细心,帮她摸了张牌,不多聊这个,转开话题讲别的:“容小姐是本地人?”

    容因接:“是,你呢?”

    齐颂说:“我也是。”

    柔姐乐呵插话:“都是本地的,那我以后多找你俩出来聚聚,打牌可就不愁人少了。”

    齐颂长得好看,浓颜系,大眼高鼻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深邃,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美女一个,她比容因小一年,才28岁,绝对算得上年轻有为,学历高家境殷实,最重要的是,她也公开出柜了的,且家庭环境相当开明。

    先前只顾着别人去了,容因此时才正眼打量起她,平心而论,的确是有颜又出色,放人堆里都是拔尖儿的佼佼者。

    柔姐这次可不是乱牵线,换成别的人,柔姐可不管这个,也是琢磨着既然齐颂都开口找上来了,容因目前还单身,同性恋是性少数群体,一个圈子里能凑一对各方面都般配的更是少之又少,帮一把何乐而不为。

    容因和齐颂还算聊得来,进展比柔姐想的更顺遂。

    另外桌的人方才都听见了柔姐讲的那些,这会儿大家不打搅这边,要么打自己的牌,要么吃东西,刻意不多关注她们,以免尴尬。

    隔了一张桌子的温如玉慢慢摸牌,面上的神情不显,输两把赢一把,眼看现在这圈还要继续输。

    吴林语故意给她喂牌,打了张二条,她像是看不见,没要,反手打一张四筒出去。恰好吴林语糊四筒,但不愿让她再输,吴林语选择拆牌乱打,摸一张随便丢张幺鸡出去。

    小陈和万万胜负心重,俩男生粗枝大叶,感知不到她们的拧巴与场内别样的流动暗涌,万万歪头偷瞄温如玉的牌,悄咪咪瞅清了,发现温如玉刚刚竟然不要吴林语的牌,立时一惊一乍,好似撞破了了不得的秘密,憋都憋不住。

    “如玉姐你们干啥呢,这不该赢了吗,你咋还给林语姐放水,上一把我打的牌你就吃,这一把林语姐你就放过了,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偏心的,太过分了啊。”

    万万嗓门儿大,张嘴跟嚷嚷似的,搞得全场都能听见。

    温如玉不辩解,更不好说什么,头也不抬再次摸牌:“你打你的,别管我。”

    万万半边身子都凑上去:“咋就不给我喂一张呢,我看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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