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黎明之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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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总有一盏灯,一碗饭,给你们留着。”

    “我们谢方两家世交,这么多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绝没有苟且偷生之说。”

    就在各方亲友避嫌,生怕惹火上身之际,还能有人这么上赶着,要跟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谢序宁感动,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便弯腰抱住眼前瘦瘦小小的温婉妇人。

    “多谢您的体谅。”男人偏头,轻声,试探着叫她:“妈妈?”

    方母听人这么喊,当即也红了眼眶。

    妇人两手捧住他脸颊,指腹来回抚摸眉眼。

    “好孩子,乖孩子。”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老二,是我的亲儿子。”

    方母刚说完,察觉不妥,又忙改口:“不,不对,亭亭比你小,他是弟弟。”

    “就算论资排辈,你该在他前头,大儿子是你,二儿子才是他。”

    方惜亭满头黑线,站在那里,看谢序宁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平白多了一个“亲”哥哥。

    锅里的鸡丝蔬菜粥,掐准时间,沸腾起来,油条也正是炸到酥脆蓬松的时候。

    饭菜端上桌,谢序宁从他身旁路过。

    男人讨打,贱兮兮的,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撞撞他肩膀,言语挑衅道。

    “端菜吧,老二。”

    方惜亭气得差点狠踩他一脚。

    谢序宁风卷残云,吃光饭菜,哄得方母直说晚上还要给他们做大餐。

    昨晚熄火遗留在外的代步车,在拖车公司的帮助下,加满油后又停到小宅的院子里。

    男人接过车钥匙,方惜亭抱着资料上了副驾,方母按着主驾驶的车窗,耐心叮嘱许多。

    谢序宁悉数应下,保证会照顾好方惜亭,让她放心后,才驱车驶离。

    方惜亭回头看一眼站在家门口,满眼不舍的母亲,嘴里嘟囔着:“你还真成她亲儿子了?”

    男人得意应下:“那是当然。”

    “不过叫妈只是第一步,准确来说,她应该是我的丈母娘。”

    方惜亭被他逗笑:“让你胡来,步子迈大了。”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里,儿子和儿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谢序宁两手把住方向盘,观察路况,慢条斯理道:“步子迈大了,就往后退一步。”

    “再说当你几天哥哥,我又不吃亏,虽然违背道德,但玩点cosplay,总不犯法吧,我也想尝尝骨科什么味儿呢。”

    “你……”方惜亭要脸,讲不出这种话。

    只遭他撩拨,三言两语,双颊便涨得通红。

    这期间,要不是看他开车,怕出交通事故,自己的拳头,恐怕已然落到对方脸上。

    方惜亭气他不正经,总爱把亲密时的私房话,搬到明面上来讲。

    猫儿撇开眼,切断这个话题。

    索性不再理会。

    又由于昨夜商议过,今日要前往幼年时期,双方曾经长居过的安德镇调查案情,方惜亭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

    自己和谢序宁从小一起长大,跟随父母工作变动,搬过许多地方。

    唯独不变的,是一直陪在身边的谢序宁

    和自己一样,润物细无声地,从方方面面渗透进入,对方每时每刻的生活。

    原本他在副驾,认真制定计划,提取走访过程中要理清的问题。

    但在车辆行进过程中,又很快被变化巨大的周遭景色,强力吸引。

    城郊地界,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

    广袤的田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商业规划,公园搭建,人造景观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惜亭摇开车窗,微风撩起额发。

    今日故地重游,往事浮现,自己的情绪略显几分兴奋,他克制不住的小手,从车内伸出,指着某处空地道。

    “那里以前有条小河吧。”

    “我记得河底水浅,全是乱石。”

    “一到夏天,你就怂恿全班男生,带上铲子,出来挖螃蟹。”

    “结果刘小二的弟弟不通水性,失足掉到深水区,大家都吓坏了。”

    “还是你一个猛子扎进水底,拼了命的把人给捞起来,结果还是被人告到家里。”

    “谢叔叔知道了,从我们家院子里折的藤条,抽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还有那里的大桂花树。”

    “我妈妈喜欢做些甜点,每到开花的季节,你都带我去采。”

    “先在树下铺满干净的床单,然后爬上树干,使劲摇晃,把掉下来花朵全部收集到塑料袋里,回家后再清理杂质。”

    “就这么摘了好多年,结果忽然有天,树主人找到家里来,说这是他私人种植的。”

    “我们两个不问自取便是偷。”

    “谢叔叔气急,又给你一顿狠揍。”

    远离市区的路,逐渐靠近村镇里,连空气都变得那么清透香甜。

    道路两旁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石子,以及已经被水泥沙石覆盖的山间小路,都承载他们满满的回忆。

    方惜亭心情见好,絮絮叨叨说着以前的事,连语调里都带着笑意。

    负责开车的男人,回头瞧他好几眼,喜欢看他眉尾上扬的模样,恨不得把这表情半永久的给他焊上,又配合着吐槽。

    “就记着我挨揍的事儿。”

    “其余对你好的,半点没印象?”

    方惜亭收回趴在窗沿边的手,猫儿回过头,笑吟吟地将人望着:“你还做过什么对我好的事?”

    他像是想不起来,只好一条条细数,幼年时期的小谢同学,丧尽天良,欺负自己的罪状。

    “我怎么只记得文具盒里的蚯蚓,抽屉里的癞蛤蟆,书包里的死老鼠。”

    小男生时期的幼稚争斗,谢序宁现在自然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非得用那样的手段,吸引方惜亭对自己的注意。

    但他也不甘示弱:“那你记不记得,我莫名其妙少了一条袖子的校服,体育课消失的鞋底,和考试时没水的钢笔。”

    “这些好事都是谁做的?”

    方惜亭唇角抿起笑意,没有回答。

    谢序宁继续说:“小没良心的,当真一点儿不记我的好。”

    “你小时候没见过萤火虫,是谁摔伤了腿,给你抓来二十只,装满了一整罐的玻璃瓶?”

    “还有你喜欢吃糖,每年压岁钱我都攒着,只要有机会进城里,哪次没给你买大白兔?”

    “你又说隔壁郑瞎子家的荷花开的好看,我被他家那条恶狗,追了三个村子,才帮你摘下来两朵。”

    “你喜欢看东野圭吾的小说,喜欢李白的诗,柳永的词,喜欢吃小何家的豆花,小赵家的烧饼,哪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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