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经: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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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桶里的灰浆;

    木匠们哐当哐当捶打着木桩;

    铁匠们粗壮的胳膊挥着铁锤,加高炉火,弄出很响的声音;

    小孩子们跑来跑去传递信息,老人们为壮工送上淡盐水……

    郦壬臣便在这时展开了水利地图,指点着远处为汉王讲解这次工事的原理和起到的作用,并告诉诸位从沣都来的大夫们,一旦完工,这将是一个能够永久解决望都河下游春汛水患的工事。

    刘枢站在高地上,听着,看着,鼻腔里闻着灰土的气息,脚踏着这片踏实的泥土地,她感受着这一切,许久不语,眼中有一抹郦壬臣看不懂的感慨之色。

    “这一切都是郦卿到来后才起的变化吧。”刘枢缓缓道,“寡人念着,这条新的河渠,便叫郦河吧。”

    郦壬臣惊讶之余也只能跪拜谢恩,史官们默默记下了这一切。

    随后刘枢又顺手将带来的几千车粮食和上万贯铜币全都赐予了彭城。

    刘枢眼中的感慨之色不变,下达这些命令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去看郦壬臣,因为她好像第一次尝到了做君王的意义。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的黔首们身上,喃喃道:“是你让寡人明白,拥有这样的百姓是寡人莫大的骄傲。”

    第070章 相国二试郦壬臣

    相国二试郦壬臣

    深夜, 空气中还浮动着庆功宴后的酒气,所有人都酣然入睡,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

    相国临时住处的灯却一直亮着, 等郦壬臣忙过一切赶来的时候,甚至还要排队,早就有很多人在她之前来了。

    这毕竟是无数人渴望偷偷巴结的高氏相国啊, 郦壬臣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她表现的像个虔诚的门客那样,焦急的等在门外,一个时辰后, 终于轮到她了。

    “相国大夫一路辛苦!”她神色局促的坐在窄室里,奉承道:“下官已经安排驿站连夜修缮,明日一定为您安排一间宽敞的别馆。”

    彭城的条件实在落后, 唯一一座还算舒适的院子已经给汉王用了,按照礼制, 相国和其他大夫们只能去住简陋的小屋。

    高傒坐在麦草铺就的坐垫上,打量着郦壬臣唯唯诺诺的举止,心里莫名松了口气,笑道:

    “想不到短短三月不见, 郦大夫竟做出这么一桩大事来, 叫老夫刮目相看呢。”

    “哪里,都是相国大夫安排的好。”郦壬臣垂下头,“您说只要小臣在王上身边呆稳了便会考虑启用小臣,小臣可是听进去了。”

    “哦?是这样吗?”高傒皮笑肉不笑的说:“以今日所见,王上确实很满意你,怎么样?圣宠殊荣, 很快意吧?”

    郦壬臣听出了画外音,就道:“正本溯源, 这都是相国赐予的机会,若没有相国,小臣此时还不知在何处落魄呢。”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竹简,双手呈上,“小臣愿献上一份薄礼,以谢相国。”

    巴结就巴结,竟然还想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郦壬臣自己都为出口的话感到不齿,但她明白,高傒就好这口。

    送礼是个大学问,有些人就喜欢别人直直白白的送,有些人则喜欢把它包装成等价交换。

    以高傒的性情,你直接送礼给他恐怕他还会担心欠你一个人情呢,所以,聪明的方式是将送礼送的像“还礼”一样,彻底让对方心安理得,没有后顾之忧。

    其次就是送的礼能不能送到对方心坎上去了,高傒这一晚上已经拒绝了太多的金银珠宝,那些东西在他看来都是送礼人愚蠢的凭证,不仅不会增加好感,反而会打破他苦心经营的“节俭朴素”的光辉形象。

    他慢慢悠悠展开郦壬臣给她的竹简,一片一片翻过去,这是一封名单,里面记载着彭城所有士大夫和吏员的名字,以及临近几个城池高官首脑们的名字,在名字的后面,详细的记录了他们的性情、喜好、为人特征、社交圈子、站队情况。

    三个月,足够心细如发的郦壬臣对他们有全面的了解。可是这些信息有什么用处?堂堂相国干嘛要去了解这些基层官员的喜怒哀乐?

    高傒的表情给出了答案:简直太有用了!他几乎心花怒放,这些看似平平的竹简里,都在向他透露着一个信息,那便是——哪些人是他这边的人,哪些人不是,哪些人可以成为他的人,哪些人永远也不可以。

    该提拔谁,不该提拔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高氏的掌控力可以更深的向下浸透,而且轻轻松松。

    “郦大夫有心了。”高傒默默收起了竹简,笑得满意。

    郦壬臣恭敬道:“礼太轻,承蒙相国看得起。”

    她悄悄松了口气,高傒对她的第二次试探,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高傒不禁感慨道:“若老夫所有的门客都能像郦大夫这般叫人省心,该有多好。日后,郦大夫可要更加尽心的为王上献忠啊。”

    “这是自然,小臣明白您的意思。”

    为王上献忠,便是进一步取得汉王的信任,并且把一些关键信息及时透露给高氏的意思。

    待到郦壬臣走出来,剩下排队的人也一律被相国府遣散了,高傒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东西,对其他人的礼物当然提不起兴趣了。

    初夏的蝉鸣声此起彼伏,郦壬臣没有回去安寝,而是走去了另一处更加破败简陋的茅屋。

    “夫子!”惊从草甸上跳起来,喜道:“您怎么来了!”

    郦壬臣低头迈入屋内,笑道:“我怎么不能来了?让我看看你做郎官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呦,长高了嘛!”

    自从上一次靶场比试之后,汉王对惊青睐有加,在返回沣都的时候便授她了个郎官做,呆在护卫的队伍里,日夜接受训练。

    “小人过得很好。”惊简单答道,脸上带着一丝腼腆。

    “看来王上待你不错。”郦壬臣拢了一堆草杆,在上面坐了,抬眼就见一个妇人端着热汤从里间出来,惊讶道:“咦?田姬,你怎么也来了?”

    田姬将热汤捧给她吃,正要说话,惊就抢在前头道:“还不是不放心夫子,听说我要随王驾来彭城,她便说什么都要来。”

    郦壬臣接过热汤,尝了一口,无奈笑笑,此次她来彭城出使,想到情势必定复杂,条件必然艰苦,又念着田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便将她留在沣都,做些别的事情。

    郦壬臣拉了拉田姬的手,像安抚母亲那般拍拍她手背,笑道:“我在这里好得很,你们都放心,对了,我交代你沣都的事查的怎么样?”

    田姬叹了口气,上下打量着道:“小主人,您瘦多了!您要随我们回沣都吗?”

    “这要看王廷安排了。”

    “那我这次算来对了。”田姬讲到:“小人在沣都打听到一些事,正想和您商量,小人查到当年归氏流放斩首的名册里,缺了好些人。”

    郦壬臣的眼光一寒,“哪些人?”

    田姬道:“大概有五六个,都是各院的家丁或侍女,您肯定不认得,我倒是有些印象。”

    “果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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