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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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上班不?”后面三五个厂弟嘴里叼烟跟她打招呼,“这你朋友?介绍下?”

    花康宇不耐烦大声回:“一会介绍她老公给你认识?”

    “哦,那下次吧。”

    “我回去了,你往前走有很多摩的。”她伸手指路,再三交待福春才匆匆回厂。

    福春回望身后,见花康宇双手揣兜飞快越过刚才说话的那帮厂弟。

    她还跟读书时一样,总是驼背低头独来独往,对谁都警觉戒备。有时她对福春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大家好好的分着吃一袋鸡排她抬脚就踹,差点害福春把签子在脸上扎个对穿。

    当然这事福春也有错,送到嘴边的鸡排她非贱兮兮凑上去舔一口。

    手里的钱来回翻弄,福春垂眼望着那张十块。钱旧得起毛边,这年头很少有钱这么旧,她没舍得用这钱坐摩的,又回到刚才那个车站去坐325再慢慢走回去。

    晚归要和陈悦目报备,福春这回忘了说,陈悦目也没发信息问,到了晚上九点福春才回家。

    陈悦目正靠在床头码字。

    “玩得开心吗?”

    家里一切收拾妥当,餐桌上又换了新的花。福春走过去顺手掐下一片花瓣飞快吃嘴里然后直接把头伸进冰箱从里面掏出瓶可乐打开咕咚灌下。

    “开心,你吃了吗?嗝——”

    她一边说一边把喝剩的可乐放在脚边,头又伸进冰箱从里面拿出剩饭剩菜。盒子抓在手里冰凉,饭盒盖里面还能隐约看到结了一层水珠。她掰开盒盖,在奶油炖鸡里面挑出一颗西蓝花塞入口中。

    “晚上吃西餐呀?”

    陈悦目抽空抬眼,见她这副德行皱眉:“你怎么又这样吃饭?”

    福春把奶油炖鸡随手摆在冰箱格子里,又拿出煎鱼排捏起一块仰头吃下。

    陈悦目挪回视线盯着屏幕,手还在敲字,语气平淡:“去把菜热一热。”

    对面不吭声。他抬眸,见福春依旧倚在冰箱门边。

    “福春,去把饭菜热一热。”

    “我喜欢吃冷的。”福春又把鸡块塞嘴里。

    “饭要热了再吃。”

    “凉了也好吃的,不信你尝尝。”她说着把饭盒伸出去生怕陈悦目不信她的样子。

    “狡辩。”

    福春讪笑。

    “把菜热了再吃。”

    “我马上吃饱,不热了吧?”

    “……你快来月经了。”

    “放心,大不了我在嘴里多嚼会,摩擦生热。”

    “福春。”

    福春朝陈悦目竖中指,下一秒对面翻身下床。她吓得啊一声惊叫,缩着脖子感觉手里一空,再睁眼发现陈悦目已经把盒子抢走。

    福春探头,看见他正从橱柜里拿出煎锅给她加热食物。

    “你又懒又馋。”陈悦目盯着锅中鸡块翻搅。

    奶油汤汁冻在锅中渐渐软化,奶香伴随热气飘出。漏铲夹轻戳鸡肉块,半冷不热肉质僵硬,他仔细让每块鸡肉裹上滚烫酱汁。

    陈悦目在衣食住行上的要求极高,福春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个野人。两人能住一起这么久双方都认为是个奇迹。

    福春怎么想的不清楚,陈悦目觉得是有某种因素夹在他们之间解决了大部分冲突。

    “你贤惠不就得了。”大馋虫抱住陈悦目,手绕到前面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摸他腹肌,“让我摸摸。”

    “一边去,没洗手不准摸我。”

    “洗了!就在你旁边洗的。”

    奶油炖鸡已经热好,陈悦目从洗碗机里拿出圆盘盛菜。

    “我还想吃鱼排。”福春又把另一个饭盒送到他跟前。这种得步进步的行为在陈悦目这纯粹找骂,可福春摸索出一套专门对付他的方法,百试百灵。

    “求你了,我没吃过,我想吃炸鱼排。”

    她紧紧贴在陈悦目身后,拿脸蹭他后背。

    “走开。”

    陈悦目把珐琅锅放进水池清洗。就在福春以为央求无效时他又用厨房纸擦干锅底开火倒油润锅。等温度达到,陈悦目把鱼排放进锅中炸制。

    四十分钟后,晚饭上桌。

    三菜一汤,除了炖鸡和鱼排,还加了煎小香肠和罗宋汤。学校发的扶贫大米本来打算送回家,现在也拆了自己吃。

    “真香,加点辣就更香了。”

    “少得寸进尺。”

    “说说而已。”福春大口大口吃饭,她爱吃辣但也不挑食,吃什么都香。

    “怎么不吃了饭再回来?”

    “我想早点回来。”

    这话不知几分真,反正陈悦目就吃她这套。他靠在椅子上,目光渐渐从福春的脸滑到胸口,脑子里也想入非非。福春的身体很美,结实紧致,曲线曼妙身姿舒展,在阳光下皮肤像镀上一层蜜,胸口也轻缓地随着呼吸起伏,每一处毛孔都在喷发生命力。

    “喜欢吗?”

    陈悦目转移目光,见福春夹起一筷子米饭塞进口中咀嚼。她随着陈悦目看向自己胸前,解开衬衫扣子骄傲地挺起来问对方:“是不是很迷人?我也特别喜欢。”说完还左右扭动身躯给陈悦目来个全方位展示。

    “你还挺满意是吧?”陈悦目伸手勾住她内衣鸡心扯了一下,“穿个破烂在身上还傻乐。”

    “还结实的,烂什么烂?”福春扯扯衣带,手一用力居然真把后面的扣子扯开。

    “穷酸。”

    她手忙脚乱系扣子,模样傻憨傻憨的还有点可爱,和刚才耍流氓时判若两人。看着看着陈悦目又开始心猿意马,腿伸过去勾她椅子。

    “咋啦?”

    “衣服别穿了。”

    ……

    深夜,陈悦目继续码字。

    床头灯发出朦胧的光亮漏在福春脸上勾勒出弧度,他将灯挪了个位置用自己身体挡住。看着熟睡的人渐渐松开眉头陈悦目才用手指背摩挲刚才光照过的地方。

    福春只有在刚入睡时才会短暂乖巧一阵。

    她不总是那么听话,就是这样在乖顺和顽劣之间一拉一扯才让陈悦目欲罢不能,不过大多数时候陈悦目感觉自己是能应付的。福春对他作用很大,就像很多人靠养东西治愈内心,他养了福春,物超所值。

    他是福春的男人,甚至是她第一个男人。陈悦目最近常常沉浸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窃喜中,他低头吻去,吻了一会发现福春没醒。

    “喂。”

    回应的只有均匀呼吸声。

    陈悦目微眯起眼,心中不满。他偏要将福春叫起来,要让她学会取悦他。

    读小学时陈悦目家客厅有个非常大的观赏鱼缸,里面养着他的十条鲈鱼。他定时投饵、换水、调水质,等鱼养到他一个巴掌这么大时父亲对他说可以给它们取名字了。取名字就意味着不再是不带任何情感的饲养。于是陈悦目给它们取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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