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千金被情敌求婚了[穿书]: 第28章 他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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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眸,长睫敛起,微微低下头,将小半张脸埋在簇拥着蔷薇花朵里,好像在认真地嗅着那些花瓣上浅香。

    我一怔。

    花瓣在风里摇曳,时不时擦过她的鼻尖、薄唇,可她置若罔闻,兀自在即将凋敝的残花里搜寻最后一丝芬芳。

    我的心尖好似被人抓起揪了一把,酸涩刺痛。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们可以拥有幸福的生活,可是天不遂人愿,总有各种差强人意。

    我想给谢伊安排一场完美愉快的晚餐,可是一上来就以迟到开头。

    正处于丧气之中,忽见她掀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可是等了一会都没等来她开口,只听见天边的雷声震动。

    隔着颤动的花瓣,她冰凉的唇碰到了我的手指。那感觉就像是高低错落的花丛藤蔓缝隙里,无声地游出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细长的红眸闪着冷酷的光,无情地逡巡着藏起来的猎物。

    我的后背立即爬上寒意,条件反射想抽回手指,却被她握得更紧。

    风从天边袭来,我披覆在肩上的长发滑落下来,朝后散漫开来,裙摆被徐徐吹开,风中摇曳。

    我的脑海里突兀跳出一段模糊不清的回忆。

    那是很遥远的过去,曾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全身脏兮兮地裹在斗篷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当我将一朵晚香玉递给他,想哄他放下戒备时。他露出点杂乱黑发下被掩盖的赤红眼瞳,出神地瞪着抵到鼻尖的花朵。

    在我以为他看花看呆了时刻,他突然就毫无征兆地,这么连带花瓣一起咬住我的小指。

    我当时直接吓呆了。

    任凭旁人如何阻拦,他都死不肯松口。最后还是我母亲过来,蹲下身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的眼神闪了闪,这才松开牙齿。

    我整个人是懵的,看看自己手指上的牙印,又看看他。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脏兮兮的斗篷兜帽里,又坐回那辆贩卖奴隶的篷车角落。

    这个牙印吓得我亦步亦趋紧跟在母亲身后,听她压抑着轻咳,吩咐骑从和仆人们安顿那一车刚被拦截下来的年幼奴隶们。

    鬼使神差的,我不知怎地,突然回头看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

    那个小少年依然靠着车壁坐在原地,没有鞋袜的双脚暴露在外,满是疤痕血泡,惨不忍睹。他把小半张脸藏在粗麻兜帽的阴影深处,可仍旧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

    他也是这样,如她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我。

    刹那间,闪电照彻黑白的天地,也像是击中我的神经。那张记忆里早就模糊的脸庞,竟与面前谢伊精致艳丽的脸重合在一起。

    我打了个寒战。

    这古怪的既视感太熟悉了,熟悉得像是某个深夜里早就被遗忘的梦魇突然翻腾上来。他们甚至连姿势角度都很接近。

    都是微微低下头,掀起眼,自下而上地,透过散落在额前的蓬松柔软乌发,眼神死死锁定我。

    就像是一条从笼罩在黑暗下花叶藤蔓里窜出的毒蛇,用红宝石般的眼瞳森冷地注视我,嘶嘶地吐着蛇信。

    狂奔的雨流将屋檐内外隔绝开两个世界,外面的花园的景物在滂沱大雨里模糊不清。而雨帘之内,我却感觉到空气逐渐稀薄,好像连呼吸都要被夺走。

    我的呼吸下意识放到很轻、很轻,仿佛面对的不是我亲爱的友人,而是一条伺机待发的毒蛇。她的眼神……我克制住身躯的寒噤,是错觉吗?总觉得看起来像是下一秒这条蛇就会窜上来把我当成老鼠勒死。

    我抽了抽手指,还是抽不回来。

    “谢伊?”

    我喊她。

    可她毫无反应。

    她的唇隔着丝绒质地柔软的花瓣印在我的小指上,明明没什么温度,我却感觉那小块皮肤都要烫得烧起来,指尖就像是被火舌舔舐过的纸张般迅速蜷缩起来。

    收又收不回来,喊又喊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般开口:

    “你要不要来我们商行查收一下两个招摇撞骗的欺诈犯?我作为陛下的良好公民今天来给宪兵队冲业绩了。”

    谢伊:“……?”

    女神在上,她终于肯松开我了。

    我暗中松了口气,这下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直接抓住她的小臂,强拽着她往里走。一边走我一边为了活跃气氛絮叨。

    “我早就跟父亲说好今天要在家里招待你吃晚餐。父亲也很期待你的到来……”

    对了,我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

    天边的阴云雷声隐动。街上再无行人的踪迹。沿街的铺面都收起大门,以免遭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侵袭。

    法雷亚·伊尔兰先生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笑着说:“看来今天这场雨是不可避免了。希望我能赶在下雨前赶到家。”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阴沉的跛足老者,拐杖倚在桌边。老人闻言一笑,却因为贯穿面部的疤痕,令这笑容看起来凶狠的成分远大于和善,更像是狞笑。

    “急着回去和你可爱的小女儿共进晚餐。”老人嘶哑的声音说道,“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如此看重家庭的一天。家庭成为了你的软肋。”

    “对于一个失去妻子的男人来说,妻子留下的女儿,就是比他性命还重要的宝物。”法雷亚站起身,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外套,“有时候我的宝贝女儿需要她的父亲是个傻瓜,那么我就是个装聋作哑的傻瓜。但做父亲的总得比女儿考虑得多一步。”

    他穿上外套,抚平褶皱,彬彬有礼道:“那么我就告辞了,拉齐亚先生。向您与您的家族致敬。”

    法雷亚走到门边时,老人才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卡里金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皇室,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老人抓过拐杖撑在地上,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阴沉沉一笑,满怀恶意地说:

    “你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卡里金?”

    “莫非你真的对卡里金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我的女儿是个很特殊的孩子。”法雷亚没有转身,摘下单片眼镜低头擦拭,“您当然会觉得这是为人父母的傻念头。不过通过这么多年您亲自与伊莉丝接触,应当有所发现吧?”

    提到那个满脑子古怪念头还觉得天经地义的女孩,拉齐亚老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还是冷哼一声,习惯性表达不满。

    “年轻时我与卡里金伯爵同为王储候选的侍从。大家各为其主,冲突在所难免。”法雷亚轻飘飘地说道,“如今陛下在位多年,胸襟广阔宽恕我这昔日的政敌,我又怎能不投桃报李,报答这份宽容呢?”

    老人把拐杖往地上一撞,骂道:“我最恨有人在我面前说漂亮话!”

    伊尔兰伯爵只得叹了口气。

    “殿下已经去世多年。”他说,“而我需要为活下的人筹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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