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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恶役千金被情敌求婚了[穿书]》 第45章 第一皇子(第2/3页)
大理石女神雕像在祭坛的尽头,在一地水光似的蜡烛光芒里注视众生,无声地悲悯微笑。
……
女神的石像在对着我微笑,经年累月的沧桑过后,石像的脸部线条都模糊不清。
我站在乡村教堂那简陋朴素,别说与王都的相比较,连大一点的城镇教堂相比都显得寒酸的祭坛前。
仰头望了石像半天,我说:“教堂的屋顶是不是需要修缮了?你看墙角那里,一看就是常年漏雨留下的痕迹。”
瑞安:“……?”
我脑袋转动,眼神在简陋的建筑内部四处梭巡。
“窗户玻璃也需要修缮,四处漏风的房子怎么能做祈祷?”我在教堂里走来走去,“长椅需要重新加固。对了,既然附近村庄的孩子都会在教堂里上义塾,不如打一些专用课桌给他们使用吧?”
瑞安:“你不是叫我带你来祈祷吗……?”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放着城堡里漂亮精致的小祈祷室不用,非要带着他跑来穷乡僻壤的小教堂来做祈祷。
教堂的老牧师坐在最前方的长椅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在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午睡确实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了。
“牧师给你们上什么课?”我问道,“常用单词、算术、赞美诗?”
瑞安呆呆点头。
“你会写多少单词?”我又问,“会读报纸吗?”
瑞安的脸一点点红起来,粗着嗓子道:“会读一点。”
他嘟囔:“我又不当神学生,学那么多单词干什么吗。”
我俯下身,曲起指节轻轻一弹他的额头。
“我可不要文盲侍奉我,知道吗?”
他捂着脑门别过头,又忍不住追问我:“听说你……你会送那些商人的孩子去上学,是吗?”
“是啊,我强迫他们去读书习字,学简单的公文写作和算术,更好地为我赚钱。”我促狭道,“反正他们也不当神学生。”
神学生大概是这个时代里平民最有可能出人头地的道路了。成为神学生、进入神学院,然后被分配到一个地区当牧师。
“读书有那么重要吗?”瑞安反问。
他看了一眼正抱着经书打瞌睡的老牧师,嘀咕道:“劳森牧师读过那么多书最终还不是在小乡村里当个穷酸牧师……”
几十年前一个村庄培养出的神学生离开了家乡却没有进入圣地,像条落魄的老狗似的回到家乡,操持起穷酸简陋的小教堂,义务教导附近村庄的孩童启蒙识字。
他不明白老牧师为什么要坚持毫无意义的行为。这里大部分人最识字的要求止步于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
明明做一个富有教区的牧师可以更体面,穿着黑色天鹅绒的长披风,养尊处优、满面红光,出入必乘坐宽敞的四轮马车。
老牧师仿佛被某个关键词触发般突然惊醒过来,轻咳清清嗓子,摸出老花眼镜戴上,一本正经地捧起圣经翻开:“亲爱的信徒,正如神之所说,我们沐浴在神的光辉下……嗯?”
我在老牧师茫然错愕的目光下,牵起裙摆,对他一行礼。
“日安,尊敬的牧师先生。”
他看看我,又看看瑞安,咕哝着问道:“年轻的先生小姐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劳森牧师,我们来向女神祈祷。”瑞安答道,“祈祷——”
“祈祷至少每个人都能有一口饭吃,一件衣穿。”我接道,“祈祷人们生活安稳,无病无灾。”
老牧师喃喃,手指依次点过额头、肩头,“是的,我们向女神祈祷。女神赠与我们粮食、牲畜与可定居的沃土……”
“女神不会变出完整的玻璃,也没法填补好墙壁的裂缝与漏风的屋,“但是勤劳的工匠会。请感谢巧手的工匠们吧,他们明天就会上门修缮教堂。”
我招手示意瑞安跟我一起告辞。他对着教导过自己的老牧师弯下腰,头几乎要抵在地上,紧接着小跑追上我。
我们共骑一匹马,闲散地漫步在乡村的道路上。
自从将瑞安调到我的身边充当随从后,我就像是拥有一个活地图。他年纪小小,头脑却灵活,脑内记着附近地区的道路,从四通八达的大路,到弯弯曲曲不为人知的羊肠小路。
这小子要是没人引导一不小心走上歪路,一定会成为不得了的大盗贼。
“你对女神不恭敬。”瑞安小声对我说,像是生怕被第三个人听见。
我轻轻哼笑一声:“没有人比我对女神更恭敬了。我们家每年要送一大笔供奉钱财献给女神的教会。”
“大人们不让我们谈论,但他们自己却说你的未婚夫被抢走了。你为什么不抢回来?那个抢劫的女人很强大吗?”瑞安问。
我拂开扑面而来的雪枝,单手握着缰绳,听怀里的孩子说话。
“她没有那么强大得不可一世,但我也抢不回来。”我说。
瑞安憋了半天,才说:“以前村子里有个男人欺骗了我姐姐,又想娶磨坊主的女儿。我把他的驴子放跑了,弄断了他的车辙,他摔得灰头土脸,再不敢纠缠我姐姐。”
“你不是有很多仆人吗?”他问,“他们为什么没帮你教训那个男人?”
“你不喜欢艾尔?”
“我不喜欢她!”他大声喊,“她抢走了你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人们交口称赞她?如果有人敢抢我的东西,我会狠狠揍他!”
“希恩不是物品,他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说,“就像你姐姐也会喜欢上其他人。”
他沉默,郑重其事道:“我帮你揍他,等我长大了。”
“等你长大了,他就已经老了。他会成为将军,成为军机大臣。或许我也死了。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去报复一个正当权势的军机大臣吗?”我说,“这不值得,算了吧。”
瑞安憋闷道:“这不公平。”
“这世上处处都是不公平。”我说,“我生来是一种不公。而我也处在这不公的一环。瞧,人人都要向女神缴税,我也是。”
“在我上方,也有能随意欺压我的存在。他们可以肆意践踏我,夺走我重要的人。”
谢伊死后,他们只给我送来了一封死亡鉴定书,和一只破损的怀表。
表面粉碎,指针断裂。
“…他们会随便给你送来一封信,然后告诉你,她死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与异端有染。
不能举行葬礼,不能进教堂墓地。
我的语气飘忽而朦胧,仿佛来自一场旧梦。
瑞安察觉出微妙的差异,他小心地试探问道:“你在伤心的…并不是那个被抢走的未婚夫,是吗?”
我低头拍了拍他的脑袋,“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洛特尔南的乡下辽阔但静谧。经过几代治安官的努力,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骑马走在大路上起码不用担心被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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