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多年的公主回来后: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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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才吃了一半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似遭受什么巨大痛苦般地疯狂扭动起来,乱挥的手臂打翻饭碗,两眼突出充血,喉间不断地发出“咯咯”声。

    这副症状,像中了剧毒。

    南荛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手脚冰凉,猛地起身拖着铁撩扑向牢门,对着外头急切地大喊:“快来人,救命!有人中毒了——”

    “快来人啊!”

    她只来得及喊两声。

    毒药下得极其猛烈,那女犯短短片刻便开始呕血,白衣瞬间被染出一片刺目的殷红,眼睛耳朵都往外流出浓黑色的毒血,四肢挣扎的幅度渐渐弱了下去。

    很快,就再也不动了。

    南荛怔怔地扶着牢门,死死盯着那女犯的尸体,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混乱。

    她死了。

    是谁在暗中下毒?

    是冲着她来的吗?那为何会毒死别人?她的饭碗里又有没有毒?

    诏狱里潮湿阴冷,逐渐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覆盖,南荛只觉得喉头涩意上涌,伸手死死捂着唇喘息,双腿却好似被冰冷长鞭隔空抽了一记,膝盖泛软,摇摇欲坠,双手死攥着牢门硬撑着。

    第一次,她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

    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死死地盯着那女犯的尸体,牙关死咬,眼底泛红充血。

    不消片刻。

    远处终于有了脚步声。

    来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南荛猛地抬头看过去,没想到出现的竟是那日见到的大人,廷尉正王徹、严长史等人皆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侍从打开牢门,翻看检查那具尸体,起身禀报道:“已经断气了。”

    王徹轻嘶一口冷气,“这毒倒是下的真够狠,发作的这么快,看来丝毫没打算留活路。”他指指两侧的侍从,“你们快去看看,除了她还有多少人中毒了。”

    侍从匆忙离去。

    严詹走上前,蹲下来去观察那女尸死状,又从袖子里拿出根银针,插入用了一半的饭菜里,果然针变黑了,“七窍流血,看这毒发速度,我看是饭菜里下了砒霜。”他起身,走到南荛所在的那间牢房前,伸手进去拿起南荛未曾动过的馒头,把另一根银针插进去,抽出来。

    也变黑了。

    南荛看得清楚,只觉一股寒意快速窜上脊背,攥着木栏的手指用力抠紧,抿紧唇。

    果然是要杀她的。

    倘若她今日反应稍慢,也被毒死了。

    严詹起身道:“这牢中每个犯人的吃食皆一样,我看,对方是不确定每一份饭是给谁的,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干脆都下了毒,实际上这真正想杀的人,是南荛。”

    他说完,便看向不远处。

    那边,裴淩正注视着地上的女尸,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裴淩冷声道:“今日负责狱中膳食的人是谁,一并拘起来问话,不管用什么刑讯手段,都要把嘴撬开。”

    “是,是。”王徹忙不迭弯腰点头。

    “先下去吧。”

    “下官遵命。”

    待王徹退下后,裴淩才侧眸看向一边的南荛。

    她还呆呆地站在那处,脸色发白,眼睫蕴着泪光,像是被惊吓到还没缓过神来。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

    两侧的火把散发着明亮的光,逐渐映亮他隐没在黑暗中的容颜,将那双眼睛映得浓黑、彻冷。

    她一双眸子蕴着泪光,抬头,隔着牢门与他的视线对上。

    “吓到了么。”他问。

    比起方才同别人说话的语气,此刻他声线平静和缓,在这森冷牢狱之中,竟被衬出了几分微妙的温柔。

    南荛闭目咬牙,没有说话。

    裴淩视线下移,借着火光,看见她脸颊上残留着两滴泪,不禁下意识想伸手帮她拭去。

    严詹正想用咳嗽声提醒他,现在尚未相认,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妥。

    然而,南荛已先一步别开脸,躲开了他的手。

    裴淩的手指滞在半空中。

    她掀起睫羽,眸底的泪光如被浸了水的丝绸,湿凉冰冷,直直望着他,“大人既然一直在,方才民女呼救,为何不救人?”

    “在怪我?”

    她沉默。

    牢房岑寂,唯剩呼吸声,一片寂静中,对方似乎极轻微地发出了声叹息,把手收回袖中,才再度开口:“在这诏狱里,死个人,再正常不过。理由自然不缺,或畏罪自尽,或不堪受辱,或熬不住刑讯,只要人死了,就死无对证。”

    “这便是你击鼓鸣冤的后果,廷尉昨日接你诉状,今日便有人杀你。至于误杀几个人,没有人会在乎。”

    “你走的,是死路。”

    死路。

    冰冷残酷的两个字,直白挑明,毫不留情。

    南荛的心骤沉。

    她胸腔起伏,攥着牢门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指骨泛白。

    裴淩本无心恐吓她,只是越残酷的话,越能把人敲得清醒。他侧眼看向那具女尸,冷声道:“他们今日杀你不得逞,明日还会换别的方式再来,直到彻底夺了你的性命。”

    “民女知道。”

    她垂下眼,声音嘶哑,“段氏一族,武将辈出,即便称不上世家之首,也当得起名门望族,试想这世上若有谁敢对付他们,也必是位高权重。民女无权无势,还敢孤身来此击登闻鼓,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可这段时日,她只要入梦,就会反反复复梦见那些场景。

    时而梦见自己如往常般在等阿浔回家,却听到许多人在谈论近日段大将军打败仗的事,说段家三个儿郎悉数战死沙场;时而又梦见她行走在路上,听见茶馆内许多读书人都在痛骂段氏一族。

    他们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好像亲眼见着了他们造反似的。

    段氏一族,发迹于青州,祖上世代为官,出将入相,名臣辈出,其家学风骨得世人敬仰,段浔为家中幺子,其长姊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两个兄长亦是久经沙场,战功累累。

    于这样铮铮傲骨的满门忠烈,人言便如凌迟刀,活着时可杀人诛心,死后亦能鞭尸剔骨。

    若段家此番被定下谋反之罪,全族四百余人便会悉数斩首,弃尸郊外,无人收殓,受尽世人唾骂侮辱。

    阿浔临走前,给她留了信物,若他出事,她大可去寻求他好友庇护,继续安逸度日,不去管段家那些将被冤死的人。

    是她拗不过自己的良心。

    “想活么?”

    冷不丁三个字,引起她抬头。

    “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淩却缓步靠近,隔着木栏低眼看她,二人对视着,距离近在咫尺。

    “你若想活,今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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