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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错撩敌国帝王后》 30-40(第26/31页)
忽然起了风,云开见月。
一道剪影投在窗棂之上,轻轻晃动:“辞宁,是我。”
江辞宁不但没放松下来,反而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她焦急地推开窗,来人不是卫濯,又是谁。
江辞宁的眉头蹙起:“阿濯,你不该来的。”
那人站在凄清月色下,忽然对她一笑:“我是来见你的。”
见江辞宁面上焦灼不掩,他心中微动。
一路赶来华京,又冒险托人助他闯入宫中的疲惫在这一刹一扫而空。
少年竟是抑制不住地弯了眼角。
江辞宁见他并无紧张,反而眉眼带笑,头疼道:“阿濯,太冒险了。”
白日里万一顾行霖认出他来,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卫家现在已经形同谋反,要是被人觉察到卫濯的踪迹……
江辞宁惊出一身冷汗,眉眼也严肃起来:“阿濯,齐帝正在命人四处搜查你的下落,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你现在赶紧离开皇宫,千万要小心些。”
“辞宁。”卫濯忽然唤她。
分明是危机重重,命悬一线的时刻,他脸上却带着轻快的笑意。
像是幼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骑马一般,语调随意:“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离开。”
风摇动少年身后的一树茂密,也撩拨着他高高束起的马尾。
天地寂静,卫濯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
江辞宁凝望着眼前少年。
他立在夜色融融中,像是一杆锋芒不掩的银枪。
这是第几次了。
这是卫家是第几次朝她伸出手来?
江辞宁记得初见他时,他还是一个被娘亲牵在手中的玉面小公子,怎的一晃眼,才发现他居然已经高出她那么多。
她凝望他时,已需要努力仰起头来。
江辞宁的眼底浮现出浅浅泪光。
少年至此才露出一丝慌乱,他乱了阵脚:“辞宁,你,你别哭。”
“我听闻你要被齐帝送去和亲,一时乱了章法,才贸然前来见你。”
“宫中戒备森严,今日我没办法带你出宫,但是你相信我,我会在你和亲路上布置好一切,助你逃走。”
“你,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离开。”
他慌不择路说了一大堆,见江辞宁含笑望着他,眼神柔和,只那表情,像是在看自家调皮的兄弟。
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辞宁,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极力掩藏的淡定终于碎裂,他面上现出焦灼:“辞宁,你听我说,关于燕帝的那些传闻,多半是真。”
“我知道你是想借此机会离开皇宫,但若是你到了大燕……”
他咬咬牙,沉声说:“恐怕到时候我才是鞭长莫及。”
“我实话同你说,爹爹在别处留有后路,救你出来于我们而言并非难事。”
他往前走了一步:“辞宁,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会救你离开,此后你去哪里都行,若你不愿和我们卫家待在一处,我会给你寻一个合适的地方栖身……”
“阿濯。”
江辞宁终于开了口。
她忽然缓缓躬身,朝他行了一礼。
卫濯急急往后避开:“辞宁,你这是做什么?”
江辞宁直起身子:“阿濯,卫家之恩,辞宁此生没齿难忘。”
“只是我不能连累你,更不能连累卫家。”
卫家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助,仅仅这份心意,又有多少人能及?
更何况如今情况特殊,卫濯却依然冒险亲自前来……
江辞宁有些鼻酸。
爹爹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卫濯听完他的话,脸色却是一分分白下去。
他听明白了,她还是不愿跟他离开。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她以为自己此番前来,是爹爹的意思。
卫家一路逃亡,已经离京千里有余。
他这一路匆匆赶来,夜以继日,几乎没睡过一个好久,更是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午夜梦回的时刻,哪一次不是冷汗淋漓。
只因梦中她浑身染血,旁边站着一个帝王模样的男人。
他在害怕。
怕她命陨大燕,怕他们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某些压抑在心底的隐秘欲望,忽然在这一刻破土而出,蓬勃生长。
“辞宁与我们濯儿啊,倒是极为般配的。”
“他们现在年岁尚小,谈论这些为时过早了……先让两个孩子相处着看一看。”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不大明白爹娘在说些什么。
后来江家忽遭变故,江辞宁被接入宫中,成了太子妃的备选之人,此事卫家自然是不会再提。
所有人都以为,卫家出手相助是出于江将军和爹爹的故友之义。
……但只有他清楚,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出于想帮助她,才说要娶她的。
她是高悬于枝头的明月,是他……一场遥不可及的绮梦。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带她离开。
可如今排除万难见到她,她却还是拒绝了他。
不必问了。
该说的话,赠他镇纸的时候,便已经说尽。
只是卫濯直至此时才后知后觉,原来那个时候,她便已经做好决定了。
卫濯沉默了太久,久到江辞宁忍不住轻轻唤他:“阿濯。”
卫濯回过神来,垂眸苦笑:“我知道了。”
乌云不知何时将明月掩去,清晖透不过厚重云层,周遭一切都笼在暗色中。
卫濯的脸亦隐藏在晦暗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辞宁,我最后问一句。”
“你在大燕……有后路的,是么?”
江辞宁眉心一动。
她一个从未踏足过大燕之人,又如何在大燕留有后路?
这话说给任何人听,都会平白给她惹来麻烦。
但卫濯舍命而来,江辞宁到底是不想再瞒他。
也罢,哪怕这条所谓的“后路”,她都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走通,但至少可以叫他安心。
于是她开口道:“是,我有后路。”
卫濯终于抬起头来看她。
片刻之后,他轻轻说:“那便好。”
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镇纸,作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既然已经见过你,也问过你,那我也算不虚此行了。”
他冲她一笑,似乎又成了那个银鞍白马,少年意气的卫家小世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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