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阿婵: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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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明德帝刚在刘福瑞的侍奉下洗漱更衣完毕,正准备唤张天师讲经,恍惚间听得长安门外鼓响,忍不住微微蹙眉,看向身侧的刘福瑞道:“去瞧瞧,这大清早的谁在扰人清净?”

    刘福瑞执着拂尘微微颔首,仰头便见一个小内侍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陛下,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正在长安门外敲登闻鼓,请求陛下替他主持公道!”

    明德帝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身对刘福瑞道:“朕的这位老丈人受了什么样的冤屈,何至于跑到长安门外敲登闻鼓?去,快去将人请进来,好好与朕说道说道。”

    刘福瑞领命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揩着汗对明德帝禀报道:“无论老奴如何劝说袁大人皆不肯入殿,坚持要请陛下前去听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面陈冤情。”

    明德帝不悦地按了按眉心,勉为其难乘着肩舆来到长安门前。

    彼时午门外正聚集着等候上朝的文武百官,听得长安门前的动静,纷纷赶了过来。

    但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只着一身白色中单,披发跣足跪在登闻鼓下,手里高举着礼部尚书朝会穿戴的那一身绯袍梁冠,身后站着一个同样白衣素服的仆从,那仆从身后用板车拉着一个用白布罩着的什么东西。

    见到皇帝御驾亲临,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双膝触地,行拜见之礼。

    唯有那袁大人双目含泪,高举着官袍,颤颤巍巍膝行到皇帝脚下,呜咽出声。

    “陛下,请陛下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明德帝忙命刘福瑞将人扶起来,问他:“不知朕的爱卿如此大费周章地跑来敲登闻鼓是为哪般?”

    袁泽成两目含泪,两只手哆哆嗦嗦揭开那板车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

    四下一片哗然,明德帝嫌恶地皱眉,掩住口鼻别过头去,肃声问:“这是何人尸首?”

    袁泽成闭了闭眼,忍不住老泪纵横道:“正是吾儿袁旺祖的尸首。”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明德帝也忍不住深深蹙眉,又问他:“可知何人所为?”

    袁泽成抬起袖子揩了一把面上老泪,回头,视线在一众穿红着绿的朝廷官员中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魏家父子身上,手指颤抖着指向魏准,痛心疾首道:“臣要……臣要状告威远将军府魏家五郎,逞凶杀人,活生生掐死了我那可怜的孩儿还不算,还要……还要放火烧得他连具全尸都不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此言一出更是一片哗然,魏准、魏钦父子二人连忙行至皇帝面前,屈膝跪下。

    “陛下,小子顽劣,却也不至于干出草菅人命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敢问袁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皇帝点点头,微眯着眼道:“是呀,袁卿,魏家小子与你家祖儿的确是素来有些龃龉,可也不能凭空推断此事便是他所为。你……可有什么铁证呀?”

    袁泽成红着眼看向身侧的仆从,那仆从抬起头颤颤巍巍道:“奴才……奴才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便是魏五亲手掐死了我家公子……”

    魏准迟疑了一下又道:“陛下,此仆乃是袁家亲信,所言不足为据。”

    魏钦也道:“是呀,陛下。凡杀人者必事出有因,不为寻仇就为抱怨。此仆口口声声指认我家小五杀人,敢问我家小五与你家公子结了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那仆从看了主家一眼,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当日实情。

    皇帝再次将目光看向袁泽成,袁泽成白着脸颤声道:“是真是假,将魏五关入刑部大牢一审便知。”

    皇帝点点头,正要命人去传魏襄,便听有人道:“陛下,那个畜生的确是我杀的。他死有余辜,臣不后悔杀了他。”

    众人闻声回头,果然就看见穿着一身玄衣的魏家五郎出现在眼前。

    魏准看着他双手抱臂,没事人一般信步走了过来,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暗自捏紧了拳头。

    魏钦拼命朝他使眼色,魏襄却视若无睹。

    第99章 三十杖刑

    袁泽成一双浑浊的老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恨不能扑上去生啖其肉,却被他一步步逼退,只得转过头来对着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泪颤声道:“陛下,您可都听见了。这个大胆狂徒,他……他方才亲口承认的,就是他杀了祖儿!”

    皇帝面上露出些尴尬神色,轻咳了两声板起脸来盯着魏襄道:“大胆!魏五,你说说,为何要杀袁小公子?”

    魏襄来到皇帝面前,双膝触地禀报道:“陛下,袁旺祖多行不义,既然袁大人政务繁忙,无暇管教,臣便替他管教一二。不想一时失手杀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准快要被自家这个逆子气到升天了,当即指着他破口大骂:“放肆!陛下面前休得胡言。还不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魏襄转头看了眼自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撇了撇嘴角:“我都说了,那小子多行不义,死有余辜。我瞧他碍眼,本想给他点教训,不想一时失手杀了他,就是这样。”

    袁泽成彻底被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激怒了:“陛下,此子杀人放火,罪大恶极,实在该杀!请陛下立刻降旨处置了他!”

    皇帝内心本就有些瞧不上自己那位小舅子,有心偏瘫魏襄,又不好做得太明显,隐隐察觉出其中似有什么隐情,偏魏襄又不肯开口,左思右想将棘手难题抛向刑部尚书郭正道。

    “郭爱卿,你来说说,魏家小子过失杀人,该如何处置?”

    郭正道仔细琢磨着皇帝口中咬的极重的“过失”两个字,抬袖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在袁泽成和魏准的双重逼视下颤颤巍巍道:“按律当查清楚事情缘由,视情节轻重量刑。”

    袁泽成还待说些什么,便见皇帝不耐烦地皱皱眉,摆手道:“刑部尚书都说了要查了,那便查吧。袁卿呐,朕知你痛失爱子,无法处理政务,便准你休沐十日,先回去等着吧。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袁泽成双目含泪,再次重重叩首。

    魏襄被人带去了刑部,关押候审。

    袁泽成袁大人彻夜未眠,守着灯苦熬了一宿,非但没能得到魏家小子的判决书,却等来了刑部的一副镣铐。

    原来这日一早有人将一封女子血书并都察院的折子经内阁之手,一并上呈到明德帝手中。

    那封血书乃是出自五年前在宫中自缢而亡的孙美人之手,血书上详尽阐述了五年前除夕夜宴袁旺祖乘醉酒强迫她行苟且之事,事后又以袁家权势威逼恐吓她悬梁自尽的事情始末。

    都察院的折子弹劾的对象则是昨日敲登闻鼓,口口声声为儿子喊冤的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说他为官多年以来数次利用职务之便包庇儿子罪行,干出了秽乱宫闱、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种种恶行。

    明德帝看罢勃然大怒,他素来知晓袁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私底下品行不端,却没料到他竟胆大妄为到了如此地步,当即命人将袁泽成革职查办。

    袁大人被人夺了官服,戴上一副镣铐,带到皇帝面前。

    皇帝将今早收到的东西一起扔到他脚下,问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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