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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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贺寻安吧?”

    听闻这名姓,方才马车上的一幕顿时闯入思绪,她忽觉心虚,蓦地微诧:“你从何得知?”

    “觊觎你的人,我都知晓。”离声沉声作笑,轻道着放肆之言,甚至还滋生出稍许得意来。

    “可他们不知,你已是我的了……”

    回想起昨夜的一夕缠绵,与其青丝紧绕,十指勾缠,陷入春风几度中,她不免心生羞赧,良久未作回应。

    可她偏是见不得此人狂妄自大,非说是她投怀送抱,她也可抵赖上一番……

    “我此生对他人道尽了谎话,阿声又如何笃定,那一晚我所言是真心……”

    抬指浅缠起其垂落在肩的墨发,趁他现下被缚着双手,沈夜雪娇声一笑,欲再捉弄着:“那时中了媚药,缠绵之语都是不作数的……”

    她埋于男子颈窝,真若猫儿一般,轻蹭着清淡气息,朱唇掠过喉结,引得他酥痒难耐。

    故作娇羞的言语还未道尽,她忽感樱唇覆了层温软,回神时已见他低头正索着吻,准确捕捉住了唇瓣。

    “唔……”

    沈夜雪又羞又恼,唯觉自己被这股灼息染了透。

    仅挣扎了几瞬,念及他伤得惨不忍睹,她便忽而妥协了。

    身前娇媚不断回应,脖颈被一双纤纤玉手缠了上,他胆从心生,似喜悦得要命,贪得无厌般不停地索求,无休无止,惹得怀中娇色轻吟出声。

    这人当真是诛求无度,时隔诸般之久还不懂怜香惜玉……

    她恍然一颤,娇身酥软,不稳地险些向下跌去,如此才令他放了开。

    “都走投无路了还调戏……”

    末了半刻,她喃喃垂目,虽瞧不见,但也能感到丹唇似有些红肿。

    离声忽地微扬唇角,仍似回味无穷:“死前有美色作伴,含笑入地,死而无憾。”

    “等我。”

    默了许久,沈夜雪轻语二字,再度瞥望着被鲜血浸染的素衣雪袍,眸光里涌动着道不明的异绪。

    她欲转身而离,忽听一声轻叹飘至耳旁。

    “真不想阿雪走啊……”

    兴许是跟随他有了些日子,心底也生出了几缕疯狂,她竟从一疯子口中听出了落寞。

    那落寞如同掉入深渊的石子,暗不见底,无声无息。

    “你给我听着,这世上有两样事物我要定了。”沈夜雪深吸一气,阖了阖双眸,而后睁开,回眸不容抗拒般凛声道。

    “一个是玉锋门,一个是叶清殊。”

    若她欲得这天下之势,野心诚然,加他一个也无关痛痒。

    不就是个能与她互相宣泄心欲的男子,留他在侧又有何不可……

    无关乎所谓的情爱,此人和她有过春风一度,能缓和她的私欲贪念,便想留了。

    况且,他还予了玉峰门之势,她于情于理该回报一些。

    “都是阿雪的……”眸中清色滞了晌久,仍旧卑微地轻柔低语。

    她顿然走上前,抬手勾下其颈,嫣然婉笑。

    下一瞬,她便极尽占有般吻了上。

    离声不觉愕然,还是初次见她主动至此。

    瞬时心跳如雷,他隐忍着心上狂喜,欲将此吻变得愈发强烈与深沉。

    都道花月让人甘愿沉沦,她曾对这些雪月风花嗤之以鼻,不屑为顾,如今一朝陷入,却为尝尽了愉悦。

    不自觉千娇百柔,适才一度升起的气势,被他逐渐占得了无踪迹,倾垂发丝微遮着漾开的旖旎春色,她不甘示弱,本能回以柔吻。

    唇间交缠的情念寸寸入骨,似被缓慢倾倒而出。

    她一时难以承受,玉身摇摇欲坠,攀着肩颈的双手再是不得勾紧,气息不受控地紊乱……

    已然分不清是谁乱了方寸。

    直至呼吸一凝,她猛然轻咳,面前清冷才放过了她。

    第50章  违令者,杀无赦。

    耳根滚烫得根本不敢抬眸, 虽知他看不见,沈夜雪仍是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眸,迷惘了好一阵, 释然般灿笑。

    凤额轻抵其肩, 她忽作冷嘲, 眸底染上一层浅浅凉意:“我去取傅昀远的首级。”

    “将你伤成这样, 他活不久了。”

    离声心下畅意得紧, 俯耳欲听得更为真切些,听这抹娇色欲为他寻上仇恨, 快意横生:“不愧是让诸多男子魂牵梦绕的花魁娘子……能得阿雪怜爱, 是我荣幸。”

    “从不知我这条前朝的漏网之鱼,竟能让他们怕成这模样,”想那傅昀远与当今圣上慌乱无措的模样, 他笑意尤甚,薄唇放出狂言,“他们越是惧怕, 我便越想瞧瞧这些人会拿我如何……”

    沈夜雪跟随着傲慢勾唇,指尖摆弄着二人纠缠的墨发, 原先散落在心的不安已寂然泯灭。

    “说不定想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呢……”

    “我真要走了, 不与你打趣。”贺小将军拖不了几时, 她作势离了身, 抚平衣袖,理了理裳裙,无事发生般悠然走出牢房。

    朝前走上了几步, 她听得这疯子难得关切低言,便知他还算是有些良心:“阿雪要当心。”

    毕竟自己只是个漂浮红尘的女子, 如履薄冰数年,前路尚未清晰,她深知一着不慎,便会殒命当场。

    于这些达官贵胄而言,杀一风尘之女,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她忽一止步,容颜未抬,只缓声道:“如我不慎丢了命……”

    “我去陪你。”

    身后之人回得果决,与他平日作风无差,疯得要命。

    此话若为他人言出,她是不信的。

    可若是离声所道,她且信上几分。

    大不了再错信一回,反正她这一世已于几多风雨春秋间,误信了太多。

    沈夜雪扯了扯映日丹唇,若海棠醉日般微眯了眼:“那便在黄泉边,做一对野鸳鸯好了。”

    游云间星光杳杳,潭影照出玉盘,暮色收尽清寒,回至正堂前,仍见堂内二人相谈甚欢,她轻使微许眼色,退至一侧,贺寻安便明了其意。

    静待着这位小将军与相府之主拜别,沈夜雪紧随其后而离,却不料被堂中大人喊了住。

    “慢着,这位姑娘怎瞧着如此眼熟?”

    傅昀远起身缓慢走近,眼瞧着这名女子煞是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一遍遍地将之上下端望。

    傅宰相喜爱美人是朝中众臣皆知之事,来府上被进献美色自是数不胜数。

    几时未见,这位大人将她忘却也是情理之事,沈夜雪闻声而立,面纱随着夜风轻摆。

    见此势恭然行了一揖,贺寻安欲解围,晏然轻笑道:“大人许是见过的,此女乃上京城花魁玉裳,如今已离了烟柳之地,为在下未过门的妻。”

    经其一说,兴许是忆起了当初为此女设私宴之景,傅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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