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花月为客》 70-80(第8/14页)

此时不愿让任何人望见他神色:“我分明将你牢牢盯着,他怎能……怎能夺你而去……”

    何时夺走的……

    这一问沈夜雪也不明所以。

    兴许早在离声将性命交于她时,便无声无息地翻涌起了她心底沉寂已久的寒潭。

    笑意浮上眉眼,她释然而回,如雾如烟般轻道着:“我有想过与公子共话白头,可公子和我太像,皆为利欲熏心之人。”

    “世上之事大多不可两全。许久以前我便知,此生与公子无缘相伴,只能任凭可图谋之利将我和公子分得远。”

    话语于此顿了片刻,沈钦垂首使上几分力,欲将酒盏捏成碎片:“那他呢?夜雪待他是……”

    不敢作想眸中明艳女子对那一人是何心念,他怕听了真言会妒忌一世……却又尤为不死心,想听她亲口说出。

    这抹娇丽之色已容色微醉,凤眸半阖,花颜染上浅浅红霞,不断将酒水倾倒入喉,神情若为迷离,似有若无地透出一丝戏谑之感。

    忽有步履声由远及近而来。

    来者冷声而语,打断其言,清癯身姿若松竹而立,一身威严令人胆寒上三分。

    “天色已暗,微臣特意来此,护送陛下回宫。”

    沈钦仰眸望去,驻足于石桌前的正是刚封爵的九千岁,亦是叶氏嫡子叶清殊。

    凛然于娇姝身侧坐下,离声浅望这面容浸染绯色的女子,全然未瞧沈钦一眼,似仅听她一人之语。

    沈夜雪转眸瞥向此人一瞬,舔了舔樱红唇瓣,敛眉柔声道:“饮完这一盏酒,朕便回去……”

    哪知这人夺过她手中酒盏,闷不作声地将之饮下,她头一回见离声饮酒,不免心有好奇,歪起头来问着。

    “何人允许你一同来饮酒了?”

    离声浅勾薄唇,嗓音沉冷,不顾及她意般冷然蹙眉:“恐陛下醉酒误事,微臣替陛下饮了。”

    “把杯盏还我,还我……”

    她欲去夺回杯盏,奈何敌不过气力。

    酒意渐起,蔓延在心,灼烧成一片心火,引得她思绪昏沉。

    于此,清冷眸光转向旁侧男子,离声开口轻语:“阿雪今日犯了糊涂,竟邀沈公子来花月坊把酒叙旧。以阿雪现今至高的身份,放眼天下怕是无人敢拒,沈公子也难以拒之吧?”

    他道的是“阿雪”,并非是陛下,无疑是在宣示着主权,亦或是刻意惹着沈钦不悦。

    先前便有听闻,她所得的荣华与帝位皆是这人给予,沈钦端量起这名晏然自若的男子,端量起让她不经意间生起情思之人,了然回道:“这些都是你给她的。”

    “是又如何?”

    他言得狂妄,似将此世间万物都不放于眼中,轻狂地夺上酒坛,又倒满玉盏:“沈公子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给予。”

    沈夜雪本就有些昏昏欲睡,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头更是烦闷,一甩衣袖,低声劝阻着。

    “你们别争吵,不就饮个酒,至于一言不合就吵闹成这样吗……”

    “沈公子似乎还不识趣,”目光仍旧落至一旁冷肃身影,离声不疾不徐般再道,冷漠地下了逐客令,“如此不懂看人眼色行事,与我所识的沈钦倒是判若两人了。”

    二者位高权重,是他不可得罪得起,沈钦见势只好起身行拜,收拾上她为报恩所予物件,慢条斯理地退了下。

    “恭请陛下圣安,草民先行告退了。”

    远去的背影尤显孤寂与狼狈,那夜色下翻涌的落寞之绪似要将之燃烧殆尽。

    待沈钦离步走远,这处花月坊的后院就唯留有当朝九千岁,与半醉迷蒙的圣上。

    远风带着几名随从退得远,又时不时地张望起二人,生怕将其打搅。

    “你怎么把公子赶跑了!”

    沈夜雪赫然抬眸一观,才觉公子没了踪影,随性一思便知是身旁清影赶了走:“你把唯一能与我把盏言欢之人赶了走,你该当何罪?”

    女子杏眸水光粼粼,欲醉朱颜酡,离声忽地柔缓轻言,随然观向夜空圆月。

    “阿雪若想寻一酒伴,为何不找我?”

    “你?”她饶有兴致地眯眼而望,至此清醒了些,“和我说一说,你能饮多烈的酒。”

    细细想来,她还不曾与这人饮过酒,一来是不明离声酒力究竟如何,二来是觉他压根对把酒倾杯未有兴头。

    沈夜雪诧然相望,直直看向这道清瘦绝俗之身。

    “从未醉过。”扯唇轻笑了一声,离声大言不惭地回道。

    “我才不信这鬼话……”沈夜雪闻语嗤笑,将搬来的几坛酒一一摆于桌上,借着月色壮起了胆,“那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究竟是你的酒力好,还是我的酒量佳。”

    他眉目含笑,眸底却闪过一霎笃定:“胜者有何好处?”

    颦眉作想了几念,明眸顺势明朗微许,她阴险对望:“不论君臣,可任意差遣败者一日。阿声觉着如何?”

    “却之不恭。”

    说罢,这疯子竟命人前来往石桌上摆满了酒盏,随之抬上几坛酒将空盏逐个斟上。

    沈夜雪未见过这般饮酒仗势,顿时瞧愣了住。

    知他应是会饮些酒,却不知他竟是这般饮酒作乐。

    盏中已倒满了清酒,她回神朝他瞧去,见面前清绝公子已将案上玉盏按数量一分为二,抬袖示意她可比试。

    她缄默几瞬,原有的醉意褪去了大半:“你们叶府的人都是这么饮酒的?”

    离声举止淡雅,二话不言便面不改色地举盏饮下:“阿雪怕了?”

    “笑话,在酌酒上,我还未怕过谁!”

    早些时日总寻不着人对饮,偏是拉着无樾来作伴,这回倒好,察觉这疯子竟也千杯不醉,世上终有人可与她把酒话趣,沈夜雪紧接着饮起酒来,绝不甘愿输上分毫。

    岂知此人说着大话,未过几时,身子便摇摇欲坠起来,清逸胜雪的容姿微垂了玉面,清颜染了少许可疑绯色。

    虽而极难发觉,她仍是捕捉了着,沈夜雪嘲笑出声,难掩心中快意:“阿声,才几坛酒你便不行了,还是不是男子了……”

    离声从容再饮,执杯长指微颤,面色却闲然自若:“我还未有醉意,阿雪急什么。”

    “自从遇了你,我便只能处处依着你,你从不肯让我半分……”像是想着和这人共处时的烦乱心思,她双眸微挑,话语已有些不稳。

    “今晚若不将你喝倒,我……我誓不罢休。”

    “对付你这个疯子,便是要让你心悦诚服才好……”她抬手指了指,随后半寐半醒般继续饮着还未饮尽的烈酒。

    层云浮动,遮挡了几缕月华,夜风迎醉面,沉醉一隅夜色。

    约摸着过了一二时辰,庭院内隐约飘荡的言语声似是止了,徒留一酒盏滑落在地,发出几声滚动之音。

    沈夜雪眼见着清然公子趴倒于桌旁,玉颜埋入袖间,再是一动不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